“什么?圆圆也有了!”
魏渊显得又惊又喜,这一个儿子还没欢喜过来呢,家中再添一丁岂不是更加人丁兴旺了。
“是的,预产期在5月中旬。”
月娥看着喜上眉梢的魏渊,表情显得更加矛盾起来。
“有件事,月娥不知当不当说。”
月娥表情上细微的变化并没能逃过魏渊的眼睛。
“月娥,你我是结发夫妻,有什么不当说的。”
“呃,好吧。”
月娥依偎在魏渊怀中,娓娓说道:
“圆圆姑娘怀孕之后前两个月倒还如常,可入冬之后不知怎么的,原先那个好脾气的圆圆突然就不见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而且总是疑神疑鬼的,弄得下人们都不敢去伺候了。妾身本想同她谈谈心,还没说两句,圆圆姑娘突然就开始大哭起来,将自己锁在屋内,谁也不见。哎,总之就是性格反常,显得极不好相处。”
魏渊听罢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圆圆他是知道的,怎么会变得如此呢。
“现在还把自己锁在屋里吗?”
“那倒没有,但依旧很少出门,谁也不见。今日夫君回府,妾身本想也通知她来,可下人们回禀说她已经睡下了,妾身也就没再叫她起来。”
“。。。”
魏渊沉思片刻道:
“我去看看。”
魏渊说罢便起身披了件外衣出了屋门。月娥望着魏渊一闪而引入黑夜的身影,眼神中有些不舍。她明白,随着魏渊不断的晋升,这个男人留给自己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但月娥从心底又为自己和夫君感到高兴,生逢乱世,对于男子汉来说,还有什么比成就一番功业更令人神往的呢?身为妻子,又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夫君一步步走上巅峰而更幸福的事情呢?
魏渊亲自提着灯来到了陈圆圆居住的院落内,负责照顾的丫鬟听到有人来,便立刻从厢房起身迎了出来,一见是魏渊,小丫鬟立刻行礼道:
“奴婢见过大人!”
“夫人睡了吗?”
见魏渊问起陈圆圆,小丫鬟有些为难的回答说:
“原本夫人睡下了,方才刚醒。听说大人回来了,夫人便哭了起来,把奴婢们都赶出来了。”
魏渊听罢摆摆手。
“无妨,你们都退下吧。”
说着魏渊独自一人来到了陈圆圆的屋门外,隐约可以听屋内有女子抽泣的声音,魏渊在门口站定,缓了缓而后轻扣房门道:
“圆圆,我回来了。”
屋内的的抽泣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传来了陈圆圆略带责备的回话。
“圆圆已经睡下了,大人旅途劳顿,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魏渊继续敲了敲门,语气更加温和的说道:
“圆圆,你开开门。”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稍倾,伴随着“嘎吱”一声,屋门被打开了。陈圆圆一身白衣,身材并未因怀孕而走样太多,唯一的变化就是腹部明显的隆起。此刻这位楚楚佳人双眼噙泪,惹人怜惜。
不同于往日相见,陈圆圆在魏渊面前没了娇滴滴的媚态,一双发红的眼睛中尽是凄楚与幽怨。见到魏渊她也并未答话,开了门之后径直回到了屋内。
魏渊来自后世,自然知道有一种病叫孕期抑郁症,而且他也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自然对陈圆圆有些任性的行为并不太在意。开导孕妇这种事可难不倒精通心理咨询知识的魏渊,面对陈圆圆的冷漠,他如同没事人一般跟了进去。
深夜,紫禁城中两名太监火速出宫,直奔皇城西侧而去。。。
此刻,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晋国公魏渊,正使出浑身解数在哄自己的这位小妾陈圆圆开心。终于,在歌伴舞的双重打击下,一直板着脸冷如冰霜的陈圆圆终于破涕为笑了。
看到陈圆圆心情转好,魏渊心头松了口气,他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受委屈、流眼泪,特别是像陈圆圆这种绝色美女。
魏渊侧躺在床榻上,温柔的抚摸着陈圆圆隆起的腹部,说道:
“如果是个男孩,你说叫什么好。”
“魏子洋?”
“嗯,‘洋’溢也,比海更为广阔方称之为‘洋’。”
“妾身喜欢这个名字。”
突然间陈圆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可、如果是女孩呢?”
魏渊知道陈圆圆的担心,他安慰道:
“如果是女孩,那便是我魏渊的第一枚掌上明珠,将来我一定要为她亲自挑选一位心仪的男子做夫婿。”
陈圆圆听罢心情百感交集,她的玉指缓缓划过魏渊的脸颊,柔声说:
“若真是女子,遇上的郎君能有大人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人在屋外小心启禀道:
“国公爷,有宫里的人来,说是来传皇帝口谕来了。”
魏渊一听不敢怠慢,他坐起身来,手在陈圆圆的脸颊上刮了一下说:
“你安心休息,不要多想,回头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陈圆圆听罢心绪稍微平和了,她点了点头道:
“知道了,夫君路上小心。”
魏渊穿戴完毕来到外堂,两位前来传旨的太监见到魏渊之后连忙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国公爷。”
魏渊连忙摆手说:
“两位公公无需多礼,陛下有何口谕。”
如今的魏渊已经熟悉官场这一系列的礼节套路,寒暄之后他准备跪倒听宣。两位前来传旨的太监忙跌的扶起魏渊道:
“哎呦国公爷,您这不是让小的们折寿吗?主子万岁爷的口谕就是急召国公爷入宫,别的就没了,您老就别在多礼了。”
魏渊听罢一笑。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速速进宫吧。”
言罢,早已备好的银子被塞进了两位太监的怀中,两人美美的想着,宫中盛传的不假,这位国公爷出手阔绰的很啊!
养心殿东暖阁内,崇祯焦急的等待着,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隐约感觉魏渊真的能助自己实现中兴大明的夙愿。
“晋国公觐见!”
“宣!”
再次见到魏渊,崇祯有些吃惊,不同于离别之时,经历了辽东战火洗礼之后的魏渊看起来更加成熟了许多,行为举止也越来越稳重了。
“魏渊叩请吾皇圣安!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来啊!赐座!”
在魏渊的印象中,这好像是崇祯第一次单独召见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客套,心急的崇祯直接表面了自己的想法。
“爱卿,此番回京你是重任在肩啊!辽饷、剿饷都眼巴巴的等着朝廷拨款,还望你能竭诚尽力,替朕分忧啊!”
崇祯所说之事魏渊自然再清楚不过了,他刚从辽东战场回来,辽东缺饷的程度远非奏章上所书写的那般,可谓是望银心叹了。
“魏渊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只不过。。。”
崇祯一听到“不过”,脸色稍稍难看了一下,但他并未发作,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魏渊说。
善于察言观色的魏渊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但为了更好的做好这个户部尚书,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
“只不过户部之事,微臣刚刚接手,尚需些时日才能捋顺。”
崇祯原以为魏渊会有意推脱,一听这话,他的心稍安了些,说道:
“这是自然,爱卿不说朕也有所考虑,你需要多久?”
魏渊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个月?不行!辽响、剿响涉及军国大事,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看着着急的崇祯,魏渊淡定的摇摇头。
“用不了三个月。”
崇祯疑惑道:
“那是三十天?”
崇祯心想,如果真是三十天的话那倒还可以,毕竟魏渊之前只会带兵打仗,能在三十天内弄明白户部繁杂的处事程序就已经很不错了,三十天内征集够军饷已经可以算是神速了。
魏渊从容说道:
“微臣需要三天时间。”
崇祯闻言大惊!
“什么?!三天!”
惊讶过后,他用盛怒的口气质问说:
“魏渊,天子面前可不能戏言!你可不要学袁崇焕当年许诺朕‘五年平辽‘,到头来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
见崇祯动怒,魏渊面色庄重离开座位,躬身施礼道:
“当着陛下的面,微臣不敢乱语。微臣敢说出三天为限,自然有三天的道理。只要陛下您支持,微臣可保三天之内凑齐需要的辽饷与剿饷。”
时下,辽饷一年为四百八十万两,而剿饷是三百三十万两,两项支出共计八百一十万两,短短三天之内从空无一物的国库中变出这么多银子来,崇祯看着信誓旦旦的魏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刻他甚至连发脾气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魏渊一定是疯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在辽东被逼疯了。唉,怪朕啊!
崇祯叹了口气说:
“你需要朕如何支持。”
此时此刻,崇祯全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和当年陛下您支持袁崇焕一样,请赐微臣尚方宝剑和便宜行事之权。”
“尚方宝剑朕可以给你,可这便宜行事之权指的是什么呢?”
魏渊皎洁一笑道:
“这三天里,我希望京城中的各部衙门,东厂、锦衣卫都能够配合我户部的行动,凡涉及到我户部的事一定要从快处置,做到事不过夜。”
“事不过夜?”
这个词崇祯还是第一次听到,仔细想想,魏渊也没要什么太大的权力嘛,稍加思索之后崇祯便答道:
“好!朕答应你的请求,赐你便宜行事之权。”
“微臣叩谢我主隆恩!”
魏渊刚要行礼离开,崇祯叫住他说:
“魏渊,如果三天内你凑不齐辽饷、剿饷,拿你是问,君无戏言!”
魏渊直视着这位大明帝国的主宰,轻松的回答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微臣食言,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只要这三天之内陛下全力支持我,微臣有信心完成征饷重任。”
“你放心,朕一定全力支持。”
“谢陛下!”
魏渊再施一礼,转身离去。
尽管不在庙堂,但魏渊却无时不关注着朝廷的动态,如果崇祯不催他,魏渊尚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改造户部。如今既然皇帝着急,那他便借要着这个机会,以雷霆万钧之势让朝廷之上的百官见识一下这位晋国公的为官之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