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面向着弘历,“皇上,臣妾已经查出凶手是如何害死海格格腹中胎儿的了。那人阴险歹毒,居然能想到食物相克的方法”
“臣妾细查了海格格近日的饮食,更命太医反复验证,发现每顿膳食中均藏有相克之物,且用量微妙,足以扰乱胎气而不易察觉,致使太医误诊为体弱胎不稳。”
说着琅嬅便指向其中三个微胖的小太监,“皇上请看,这三人便是御膳房中专为海格格准备膳食的太监,他们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暗中下手。”
言罢,她又指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茯苓,“这是当天在兰馨阁抓到的宫女茯苓,她当时试图销毁海格格用过的早膳,里头全是相克之物。”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打破了沉寂,五人当中,只见一名青衣宫女挣扎着爬出。
她跪倒在地,“奴婢芍药,愿为皇后娘娘作证。奴婢与茯苓同住一屋,近日来发现她行为诡异,更添置了许多贵重首饰,显然来路不明。”
“臣妾已命人搜查,果不其然,在茯苓的柜中发现了大量金首饰,且均无宫内印记,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琅嬅微微一顿,面带苦恼。“只是,无论臣妾如何审问,这四人皆守口如瓶,不肯供出幕后主使。”
琅嬅的目光锐利,扫过跪在地上的四人,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你们四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谋害皇嗣,简直是罪无可赦!”
“如今皇上亲临,只要你们肯坦白交代出幕后主使,本宫或可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从轻发落你们。但若是仍执迷不悟,嘴硬到底,那就休怪本宫无情,让你们多想想家中的亲人,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琅嬅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记记砸在四人的心头,他们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四人之间,眼神交流频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是一群被围困在绝境中的野兽,除了颤抖,再无其他动作。
然而,尽管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却仍旧咬紧牙关,不愿开口。
弘历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既不插手,也不言语,只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皇后的一举一动。
这种沉默的压力,让琅嬅感到前所未有的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是否合皇上的心意,更不知道皇上此刻在想些什么。
琅嬅毕竟是后宫之主,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不见棺材不落泪,素练,去叫慎刑司的嬷嬷太监来,即刻行刑,看他们还能硬撑到何时!”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着黑衣的太监如鬼魅般涌入,迅速将四人架起,拖出大殿。不多时,大殿外便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宫廷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或许是慑于龙威的威严,又或许是酷刑的折磨,这次的审问竟意外地顺利起来。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受不住刑,哭喊着招了。
随着行刑太监们的拖拽,四人再次被带回了大殿。
他们的面容惨白如金,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血迹,臀部更是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地砖。
他们全趴在地上,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这惨烈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妃嫔噤若寒蝉,就连皇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全场一片死寂,只留四人的抽气声。
“奴才小孟子,是御膳房的灶上太监,奴才招了。指使我们做这一切的,是……青福晋。”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大殿之中。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高曦月更是忍不住跳了出来,声音尖锐:“我就知道是青樱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干的!她表面上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却如此狠毒!”
苏绿筠则是一脸犹疑:“这……事情尚未有定局。青福晋一向宁静淡泊,与世无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吧。”
金玉妍冷哼一声:“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青福晋的真实为人。”
海兰面色哀戚,不敢置信一般看向弘历,想从他那边寻求安慰。这素练和金玉妍的速度还真是快,立刻就将锅甩到了青樱头上。这下青樱又不在,青樱危险了。
弘历眉头紧锁,不耐烦地甩着手中的翡翠手串,流苏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小孟子:“你说是青福晋指使你的,可有何证据?”
小孟子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涕泪横流:“小李子、小艾子都能作证。当时海格格刚怀孕,青福晋身边的宫女就找到了奴才们。奴才们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儿,都不愿意做。可没想到青福晋居然用奴才们的家人来威胁奴才,奴才这才不得不从。”
“奴才的妹妹叫凝烟,就在青福晋处当差,是名洒扫宫女。”
琅嬅闻言,不解地问道:“那如今你为何又愿意招供了?”
小孟子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出绝望:“奴才之前不招,就是怕连累家人。可是前不久,青福晋的人又来找奴才,拿出我妹妹的铜镯要求奴才继续守口如瓶。这铜镯是刚好合我妹妹的腕大,除非将手腕砍断,否则根本脱不下来。奴才一见铜镯,就知道奴才的妹妹已经遇害了。”
众人一片哗然,砍断手腕,青樱居然如此残忍吗?更有胆小的妃嫔,用手帕捂着嘴,惨白着脸,瑟瑟发抖,快晕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看向其他两个太监,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小李子、小艾子,你们还坚持什么?我的家人都没了,你们觉得你们的家人还会好好的吗?恐怕早就被灭口了!”
小李子与小艾子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们瘫软在地,良久之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小孟子的话。
琅嬅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还有这等收获。多行不义必自毙,青樱啊青樱,这可是天要亡你。
便急忙冲着茯苓发问:“那三人都已经招供,你还要嘴硬吗?快说出指使你的人!”
此刻,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茯苓身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