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寻到了叶心的身影,下意识地呼唤着。
海兰伸手想要抓住叶心的袖子。却发现袖子的手感不对,更厚实,刺绣也更复杂。
抬眼一看,玄青色布料,回纹流云边纹样。海兰立刻意识到旁边这个人是弘历。挣扎着就要起来行礼问安。
弘历看着虚弱的海兰还要挣扎着起身行礼,内心怜惜更甚。连忙免去海兰的问安,将海兰拥入怀中。
被弘历一抱,海兰所有的坚强瞬间瓦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紧紧抓住弘历的袖子,在弘历怀中不住地痛哭,似乎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弘历也不阻止,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他轻轻地抚摸着海兰的背,一下又一下。
海兰在弘历的怀抱中渐渐止住了哭泣,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弄湿了弘历的衣服时,脸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羞涩地低声道:“对不起,王爷,我……我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弘历却温柔一笑,他取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海兰脸上的泪痕,打趣道:“瞧瞧,我们的小海兰都哭成小花猫了。”一句话,让海兰忍不住嗔怪起来。
海兰抬头望向弘历,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宠溺与呵护。
她抽噎着红着眼睛,一只手盖在弘历为自己擦泪的手背上。仿佛只要有弘历在,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突然又想起阿箬那些将她比作妓女的言论。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
弘历仿佛看穿了海兰的心思,他双手轻轻包住海兰的脸颊,认真地说:“兰儿,不能再哭了。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如果还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日后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儿呢?”
海兰的大脑仿佛瞬间宕机,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弘历,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我……我怀有身孕啦?”
那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几乎忘记了宫廷中的礼数,连自称“妾身”都忘了使用。
弘历看着海兰那既惊又喜的模样,心中满是柔情,他轻轻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海兰仍觉得难以置信,她转而看向叶心,希望从叶心那里得到确认。
叶心见状,嘴角勾起欣喜的笑容,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喜悦:“是,格格,您遇喜了。”
这一刻,海兰心中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扑进了弘历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弘历被海兰的情绪所感染,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然而,欢笑过后,海兰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忧虑。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晕倒,不知是否会对腹中的胎儿造成影响。
于是,她抬头望向弘历,眼中满是担忧地问道:“我刚刚晕倒,会不会……伤到孩子?”
弘历见状,连忙安慰道:“别担心,兰儿。陈太医已经为你仔细诊断过了,他说你并无大碍,孩子也安然无恙。”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海兰的后背,示意她放宽心。
这时,陈太医也适时地站了出来,他再次向海兰详细解释了之前的诊断结果,并告诉她要注意的事项。听着陈太医的话,海兰才逐渐放下心来。
弘历沉思片刻,他轻声说道:“那就让太医齐汝来专门负责你这一胎,确保万无一失。”
海兰暗想,这可不行。有齐汝这个在弘历和熹贵妃面前,两头通吃的双面间谍在,她可做什么都不方便。
即使这个假胎,是自己用灵力制造的,没有破绽。还是保险一些,不能用齐汝。
海兰环顾了四周,眼神锁定在了陈太医身上。
这个陈太医就不错,年轻医术不错,没有靠山。
能被请到自己这儿诊脉,说明还被太医院资历老的太医排挤。
让他来负责,到时候把他收入麾下,那么太医院就有人了,我也无后顾之忧了。
海兰轻轻摇了摇头:“多谢王爷一片好意,但齐太医需得照顾您与熹贵妃,已是分身乏术。不如就眼前这个陈太医吧。瞧他刚刚说的头头是道,想来医术也是不错的。”
弘历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海兰说的也有道理。
齐汝还要照顾熹贵妃,让他来负责海兰这个小格格的胎,只怕难以全心投入。面前这个陈太医就不错,地位不高绝不敢有歪心思。
陈太医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了。嘿,居然有机会能搭上主子了。
别看这海格格只是一个小小格格。可也不瞧瞧她是谁的格格。
这可是宝亲王弘历的格格。这宝亲王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皇帝,而且如今陛下的身体不好,随时都会驾崩。等到了宝亲王继位,这海格格可就是后宫嫔妃了。
看现在海格格得宠的模样,又怀了孕,一个嫔位跑不了。搭上了她,自己还不是平步青云。
陈太医的心里可是笑开了花,面上还是一派专业严肃的太医模样。
弘历随即转头看向陈太医,不怒自威:“陈太医,海格格这胎你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马虎。若有差池,本王定不轻饶。”
陈太医闻言,立刻俯首,坚定道:“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守护海格格及腹中胎儿的安全。不敢有任何懈怠。”
弘历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陈太医退下。待陈太医离开后,他再次转向海兰,眼中满是柔情与疼惜。
夜色已深,弘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坐在海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海兰,今日之事,我都已知晓。你受委屈了。”
海兰闻言,眼眶微红,但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一副受了千般委屈,却不多言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满心满眼都是弘历:“王爷,有您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安慰。再说了,阿箬是青福晋的贴身侍女,还得顾忌青福晋的面子才是。”
弘历轻轻抚摸着海兰的脸颊,只觉得海兰太过善良,受了如此屈辱却不吵不闹。
“海兰,你放心。青樱是青樱,阿箬是阿箬。明日一早,我便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你只需安心养胎,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海兰笑着点头埋入弘历怀中,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切,狗东西,意思不就是阿箬的所作所为和青樱无关,你不会怪罪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