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的眼眸中映着火铳冷冽的金属光泽,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
微微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大抵是对命运最后的释然吧。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铠甲上,风,轻轻掀起他战袍的一角,带着草原的辽阔与自由,仿佛要带他回到那驰骋的日子。
朱棡的手微微颤抖,火铳的准星在王保保胸前徘徊,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切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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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咔嚓一声脆响,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是格外的刺耳。
朱棡手中的火铳竟不合时宜地发出了这声空响,却没有丝毫火药喷射的迹象。
小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火铳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荒谬感。
一旁的朱樉见状,怒目圆睁,嘴角抽搐,恨不得上前给朱棡一脚。
他猛地一重新拔起佩刀,朝着朱棡怒喝道:
“你这小子,关键时刻掉链子!有没有火药,自己都不知道是吧?你是老头子派来搞笑的是吧?”
言罢,朱樉气急败坏地拍了拍胯下的烈马,朝着王保保又一度冲杀而去。
“还愣着干嘛?!”
“是不是打算等着给小爷收尸啊?”
余光瞥见朱棡呆愣的模样,朱樉不由气急怒喝道。
“哦哦!”
朱棡尴尬的随手一把扔掉火铳,重新提起大刀,朝着王保保另一侧杀去。
就在朱樉怒喝朱棡的瞬间,
王保保也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猛然睁开,犹如野狼捕猎前的凝视,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身形暴起,宛如草原上的猎豹,迅猛而决绝。
手中剩下的那把虎头钩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空气,直取朱樉要害。
朱樉只觉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他大喝一声,手中佩刀迎了上去,两兵相交,火星四溅,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王保保借力打力,身形一侧,虎头钩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向着朱樉的侧肋横扫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王保保左肩鲜血染红了战袍,他的打法愈发疯狂,如同受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扑向猎物。
每一次挥动虎头钩,都带着山呼海啸般的气势,朱樉踉跄后退,脚步踉跄。
几招过后,终于一个不稳,重重跌落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手中佩刀滚落一旁。
王保保见朱樉失去了战力,随即对着朱棡一股脑冲杀而去。
朱棡见到朱樉的状态,心急如焚。
但王保保没有了自家二哥的牵制,此刻早已额头冷汗涔涔,他挥舞大刀,试图阻挡王保保的攻势。
但王保保的虎头钩如影随形,每一次碰撞都让朱棡手臂发麻,刀刃交击的火花中,朱棡的身影渐渐被逼入绝境,战场上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鼻的血腥味,生死只在一瞬间。
就在朱棡和王保保的刀锋即将再次碰撞,迸发出刺眼火花之时,
休息了片刻的朱樉,早已恢复了丁点体力,瞅准时机,如同猎豹般猛地发力,一个矫健的跃身,稳稳落在王保保的坐骑之上。
他四肢如铁钳般紧紧缠住王保保,二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从疾驰的战马上翻滚而下,尘土飞扬,马蹄声乱,战场上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隔绝。
朱樉的眼神中充满了狠厉,他找准机会,双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王保保的脸色由红转紫,双眼圆睁,透露出不甘与愤怒。
“老三,快动手!!”
王保保双目赤红,察觉到朱樉死缠烂打的身影紧贴背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那是一种绝境中的疯狂与决绝。
在泥泞与汗水中,他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呼吸,却仍不愿屈服。
只见他身形骤然扭曲,如同被激怒的蟒蛇,不顾一切地将手中虎头钩猛然向后挥去,那钩子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带着破空之声,直逼朱樉要害。
钩子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瞬间洞穿了朱樉坚实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泥泞的地面。
朱樉疼得脸色扭曲,但眼中却燃烧着更加疯狂的火焰,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双手如同铁钳,依旧死死扼住王保保的咽喉。
只见朱樉的双眼赤红,宛如野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丝毫不松手,反而积攒起全身的力量,朝着王保保的耳朵狠狠一口咬去。
牙齿穿透皮肤,撕裂肌肉,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啊!”
王保保疼得惨叫一声,脸上肌肉扭曲,双眼圆睁。
朱樉满嘴的鲜血,他却仿佛品尝到了胜利的味道,淡然地将那块血肉模糊的耳朵吐了出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染红了他的下巴和衣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佛要将王保保彻底吞噬。
“你个疯子!!”
王保保被朱樉的行为,直接激怒的火更大了,又一度挥舞着虎天钩朝着自己身后挥去。
而这一切,却皆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王保保的虎天钩即将再次穿透朱樉身体的刹那,朱棡的大刀如闪电划破战场,只听“咔嚓”一声,王保保持钩的右手应声而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半片天空。
王保保惨叫一声,手臂无力垂下,朱棡趁机而上,大刀如同狂风骤雨,疯狂地朝着王保保的要害挥砍刺去,每一刀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老王双眼忍不住瞪大起来,亲眼目睹着朱棡一刀刀向自己杀来,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朱樉感觉到怀中之人气息渐弱,不再动弹,随即也终于松开了钳制王保保的四肢。
嘴角仔细看去,挂起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而后朱棡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尘土飞扬中,一切归于沉寂。
“瑛儿,你来接我了么?”
朱樉迷迷糊糊间,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心爱的姑娘,又好似听到了那个不省心的老三,再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