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尔等识趣些,别逼咱动手自取吧。”
朱元璋淡淡下令道,
“秦王,可还有要事?”
朱樉继续说了起来,“父皇,还有凤阳一带官员!巧设名目,欺压百姓,甚至逼死不少百姓,导致其余人纷纷出逃成了流民!”
“哼!真该死啊!!”
朱元璋哪怕是第二次听到这话,也想当恼火,恨不得现在就能宰了这群畜牲!
“吏部尚书余琪!你看看你吏部选出来的好官!”
“臣有罪,是臣识人不明!”
“哼!着令秦王朱樉全权负责此事,锦衣卫协助,凡参与此事之人,一律给咱斩了!”
“儿臣领命!”
·~·
当日,朱樉带着雄英,一众秦王卫护送,浩浩荡荡的前往凤阳!
一路上慢悠悠的,和朱雄英走走停停,丝毫不急。
朱樉与朱雄英行至一处清幽茶肆,歇下脚来。茶肆外,柳丝轻拂水面,波光粼粼,一派宁静祥和。
朱樉拉着朱雄英的手,步入内堂,寻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叔,我们不是应该急速赶往凤阳,调查捉拿吗?二叔如此缓慢前行,甚至有闲情雅致在此喝茶,就不怕那些官员销毁了证据?”
朱雄英很是疑惑不解的询问起了朱樉。
“雄英,你莫不是忘了二叔手下的锦衣卫?”
“再一个,那些官员在凤阳多年的经营,哪怕我是秦王,也很难短时间调查清楚。”
“而我如今,缓慢前往,他们就会像你说的那般销毁证据。可销毁,不得先拿出来不是?如此,就无需锦衣卫浪费时间寻找罪证!”朱樉细心给朱雄英解释起来。
“雄英,你可知这治国之道,如同品茶一般,需得慢工出细活。”
朱樉边说边示意侍者上茶,随后拿起一只小巧的紫砂壶,缓缓倾倒,茶香四溢,满室生香。
“凤阳之事,急不得。我们要做的,是耐心观察,从细微处入手,方能一击即中。”
他轻轻吹散茶杯上的热气,递给朱雄英:“你看这茶,初时苦涩,细品之下却回甘无穷。正如我们此次前往凤阳,表面上是去捉拿贪官,实则更是要体察民情,了解地方治理的症结所在。”
“雄英明白了,二叔你真厉害,嘿嘿~”
朱雄英这个小正太,竖起拇指夸赞起来朱樉。
听的那叫一个飘飘然~
“雄英,你记住,你将来是我大明皇帝!要学会用人,不然跟你爷爷似的,一个人干完,不得累死?不然,你就跟你爹似的年纪轻轻长白发咯~”
你一定会当上皇帝的,小雄英,这一世二叔在呢!不会让你早早夭折!
朱樉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侄子,心里默默发誓起来。
“二叔,你别吓我,我还小才不要长白发!”
朱雄英听到朱樉的恐吓,白了一眼无语说道。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咯。对了,这话可不能给你爹和爷爷说,不然二叔小命难保了就!!”
朱樉想到了什么,突然瞪了一眼这个侄子,眼中有着浓郁的威胁之色。
“嘿嘿,我就说!略略~”
“嘿!小屁孩,看打!”
“打不着,打不着!回去就给爷爷告状,二叔揍我!”
“你···”
·~·
在朱樉叔侄俩打闹之际,远在应天的皇宫内;
钦天监已经算好了几个日子,向马皇后前来禀报。
钦天监算日子太慢?
不慢,怎么显得钦天监的功劳和重要呢?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和一众属下经过多日推算,终于算出了几个适合秦王殿下成婚的日子!还望娘娘定夺!”
说罢,钦天监监正就递上了写有日子的折子。
第一个日子在六月,如今已经五月底,朱樉刚前去凤阳不久,自是不合适。
第二个是七月,还有个日子在十一月。
最后,马皇后也只好选七月的那个日子,让朱樉成婚。
“传本宫懿旨给礼部,秦王朱樉于七月十二日成婚,一切准备事宜尽快完成,不可懈怠!”
“喏!”
~
此刻的皇宫门口;
阳光斜洒在空旷的校场上,金色的光辉与周围肃穆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朱元璋与太子朱标立于远处高台之上,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宫门中央,一座巨大的青铜鼎巍然矗立,鼎身雕刻着繁复的云龙图案,仿佛蕴含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
随着一阵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勋贵们独自,又或是结群前来,无一不身着华服,面色凝重,逐一走向那尊巨鼎。
他们手中紧握着象征着无上荣耀与特权的免死铁券,那是朱元璋亲手赐予,以表彰他们开国之功的圣物。
阳光渐渐变得炽烈,将每一位勋贵的身影拉长,与他们的内心阴影交织在一起。
此刻,校场上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铁劵掷于巨鼎的回响,一切似乎在低语着过往与命运。
朱元璋的目光深邃而复杂,穿透层层华服与光影,直视每个曾经老兄弟的内心。他缓缓抬起手,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轻轻摆动,就如同帝王之心的波澜难测。
身旁,朱标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望向父亲那坚毅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决断力的敬佩,也有对朝堂暗流涌动的深深忧虑。
直至最后一块铁劵掷下,老朱才不缓不慢的说道:
“标儿,你即刻启程前往祭天吧;爹也该称病不出了。”
“爹,真要放任胡惟庸玩弄朝堂?之前咱们放任他时,他权力势力已经够大了。再继续下去,只怕朝堂上要清理的大臣太多。”
“标儿,莫要妇人之仁。你给咱记住,只要死的不是咱大明百姓,这天下没有谁不能死的!”
“再说了,咱这群老兄弟,都是跟咱造反走来的,不是什么常人。这次敲打后,若不试试,谁知道他们的心是什么样子?!”
“知道了爹,也怪胡惟庸野心太大了些。”
事不可违,朱标也只能无奈摇摇头,心里满是对胡惟庸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