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赢并没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眼前的幻境模拟出诸神时期的战场,是当今她能做到做适合磨炼剑意的地方。
她抛开所有剑修以外的攻击手段。
主磨炼剑意。
一开始只是元婴期,这一路来,她已将修为提升到金丹,战斗开始很顺利。
越阶杀敌,剑修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等后面。
前来的修士变成化神,对宁心赢稍微有点难度,刚好带到磨炼的效果。
但还是不够!
诸神时期的战场,以化神修士为主要消耗品,合体修士属于主力。
宁心赢疯狂的杀戮化神修士。
她力求狠准快,不让对方有使出全力的机会,无情剑意在无数厮杀中逐渐凝实。
同时,宁心赢也负伤。
每次到极限,她才会抽身离开寻找安全点,通常不会很顺利,要一面应付,一面观察情况。
很多次,她只能休息一下就会被发现,稍不注意就是丧命的风险。
很累。
也很刺激。
那种脑袋随时会掉,只能拼尽一切,想办法活下去的危机感,时刻刺激着宁心赢。
她听见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这种在生死边缘反复游走的行为。
在宁心赢眼里,既疯狂又优雅,足以能将一切忘却,只剩杀戮与战斗本身。
就连什么时候,无情剑意达到中成境界,她也没注意。
等她注意到时。
周围的化神修士已经被她杀光,那只蝉也不知道被她丢哪个垃圾角落去了。
宁心赢停下手。
激情退去,理智慢慢回归,她开始感到心口的空洞,空得好像有阵风吹过。
她忽然想起来,当年为何与江殊旨同行为伴了。
念及此,宁心赢又不得不记起江殊旨的背叛。
她还有很多事没完成,道侣关系没解除,剩下几个仇人还没死,不能就这么休息。
休息就是退步,退步就要挨打。
对宁心赢来说,只有她打别人的份,绝不能容忍自己被人打压。
“不能停,这么好的修炼战场,出了这个地,外面可就没这么多人给自己无缘故的杀。”宁心赢再次凝聚剑意。
这一次。
无情剑意化为一柄剑。
达到中成境界,她便能使剑意化形,在无形与有形之间,随意切换。
宁心赢朝北辽深入。
她不知道自己与南姜在哪些地方契合,只知道一眨眼,她修为进阶到合体期。
继续杀。
如果心里空洞孤单,那就抓些什么来填补它。
宁心赢的目标绝不止是当下,她会变强,然后走出南域,再继续变强,杀掉一切敌人。
她修炼的目标,就是变强。
时隔这么久,在战场上不断厮杀,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从不是谁的爱。
不是生父母疼爱的目光,不是伴侣的赞许欣赏,不是宗门上下的敬佩依赖。
也不是敌人的畏惧求饶。
她的本性一如她的名字,赢!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赢,赢过一切,赢过自己。
自身强大的实力,才是她最渴望的东西。
恍惚间。
宁心赢察觉到胸口有什么在发烫,她低头一看,是她一颗全新的剑心。
宁心赢身为剑修,自当有修炼一颗剑心。
只是那颗心,在她重生回来后,与自身的契合越来越淡,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出了问题。
曾经的她,只想着在守护万剑宗的前提下,逍遥自在。
谁说责任与逍遥不能并存?
宁心赢不认同。
后面,她确实以此为道,炼出一颗剑心,但她却没做到责任与逍遥并存。
此生,她改道,想法也变了。
于是,一颗全新的剑心在她体内生出。
宁心赢摸着胸口,感受它散发的凌厉锋芒,似乎还能看见剑心的光芒。
“我,即是道,强者之道。”
宁心赢笑了。
她找到了。
无情剑意,大成境满。
幻境再也压不住她的修为,化神中期实力回归。
不仅如此,宁心赢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比之前更稳强很多了。
忽然。
画面一转。
宁心赢从南姜的身体脱离,两道身影从她旁边穿过,旁若无人的开展对话。
“南姜,别走!
你听我解释,我跟南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只是假象,上次是逢场作戏,这次也是我被她下药才……”
“我见欢喜,无不欢喜。
欢喜长老,没有你曾经的指点帮助,我不可能站在如今的高度,所以你不必自责,我不曾后悔喜欢过你。”
女子温婉叹息道,似也为她们两人的结局而感到遗憾。
这让宁心赢不禁想,假如没有南月,她们是不是就能不分开,身为外人都这样想,当事人更是钻进牛角尖。
不用解释太多,从只言片语里,宁心赢大概能推测出故事。
欢喜长老第一次见到她时,态度就与别人不同,那时宁心赢是代替南姜身份,感受最明显。
他应当是对南姜一见钟情而不自知。
在原故事里。
欢喜长老可能还是没收下南姜为徒弟,两人反而因为长时间接触相爱了。
可欢喜长老是合欢宗的人。
玩玩还行,真在一起可就有的是麻烦受,南姜不仅要和女人争,还得跟男人抢。
尤其是,南月和南姜这个名字,一听就关系不浅。
莫非是出卖南姜的那位姐姐?
幻境内容还在继续。
宁心赢直觉欢喜长老才是故事中心。
只见他苦苦挽留不成,目送南姜离去后,精神崩溃,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一场疯癫大笑过后。
他嘴里就一直念叨着‘都怪南月’、‘不要脸就知道勾引男人’、‘南月利用我报复你,你怎么就中招了’、‘该死’、‘南月怎么不死’等痴话。
在宁心赢看来,他疯疯癫癫的程度,简直跟宋羽生有的一比。
她越过欢喜长老,朝南姜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知为何。
宁心赢总觉得南姜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