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岗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江蔓和时雨梦有能力有关系,两边领导也都没有意见,几句话功夫就敲定了调岗的事。
只是两人的军籍档案还在鹿城,需要回去一趟写申请让鹿城的领导签字。
现在搜集证据还需要时间,江蔓考虑了一下还是和周团长一起回了鹿城。
再次回到鹿城文工团,江蔓看着熟悉的景色心里有些感慨,上辈子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这辈子只住了不到三个月她就没有丝毫留恋地要离开了。
去那个每个文艺兵都向往的地方,实现更好的自己。
江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从家来时只带了一袋衣服,现在要离开了竟然有了两大包。
比上辈子到死时买的衣服都多。
她的稿费和卖谱子的定金全花在这里了。
看着满满两包漂亮衣服,江蔓心里升起多年夙愿得偿的满足感。
时雨梦还在哭哭啼啼地给家里写信,她也没想到刚入伍才五个多月,就借着朋友的东风进了总政文工团。
那可是每年都会给盛京最高总司令和外宾们表演的文工团啊!
如果幸运的话,她还能通过新闻联播出现在电视里,她的亲朋好友都有可能看到!
她妈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激动到哭!
时雨梦想到这儿,开始又哭又笑。若不是行李就在脚边,她还感觉跟做梦似的呢。
江蔓坐在床板上等着她,有些羡慕。
她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妈写封信,因为她写的上一封信还没收到回信……
算了,顺其自然吧。
两人要离开鹿城去总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文工团。
没过多久,和她们比较熟悉的人就组团来了她们宿舍,余璐也在其中。
几人进门看到一房间光秃秃的床板,不由得愣了愣。
今年刚招的三个文艺兵,竟然一个都没能留下……
“你们三个真是好运,多少人挤破头皮都挤不进去的地方,你们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进去了。”
“三个?”时雨梦吸了吸鼻子疑惑抬头,“除了我和蔓蔓还有谁?”
“那个不是也进了?”余璐用下巴点了点里面的方向。
时雨梦恍然:“你们说陈安冉?她都要坐牢了进不了总政文工团的。”
“坐牢?”余璐的语调瞬间拔高。
周洋洋眼里闪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怎么回事儿,你们给我讲讲?”
说到这个时雨梦就精神了,她把笔往桌上一撂,语气愤愤地开讲……
…
第一飞行大队。
陆铮结束了中午的训练,刚回到办公室就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已经找到了几个曾经被下过药的人,王春喜做事无所顾忌,留下了很多把柄。”
陆铮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幽深道:
“这件事做完你去找余师长,他用二十三师保了韩家近一半的势力,现在自家闺女又是被羞辱又是被打,他不可能对韩家没有怨言……
告诉他,只要他能把证据安排好,韩家倒台那天我保他没事……”
对面那人停顿了片刻,迟疑道:“我们现在就动手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大裁军已经势在必行,根据我们的计划,在那个时候动手才不会留下把柄……”
陆铮叹了口气:“我们等的了,有人却等不了……这件事因我私事而起,如果后续发生什么变故,责任我一力承担。”
“这不是责不责任的事儿,陆铮,你做这些陆大哥和二姐夫同意吗?”
“大哥知道,他没有意见。”说到这个,陆铮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就是他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无条件站在彼此身边的家人。
“那就好,大哥知道二姐夫就知道,他们都没有意见说明你没有做错,放心,这件事我去替你办好。”
陆铮笑起来:“谢了,等回到省城我带蔓蔓去找你喝酒!”
“好!”对面的人爽朗一笑挂断了电话。
空军二十三师师部。
余师长挂断电话久久不语。
姓陆的说能保下他,那就是真的能保下。
不像给了无数承诺到现在却都没有兑现的韩家,陆家的信誉度可比韩家高多了。
两年多了,他为了保住韩家一半势力,拼着风险接收了那些人进二十三师。
结果那些人非但没有对他有多尊重,韩家那小子竟然还勾三搭四背叛殴打他的女儿。
他们是把他余大力当家臣用了?
余大力心思左右摇摆,有些不舍韩家承诺的东西,却又对韩家的态度以及诚信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余璐的电话打了过来。
“爸!那对狗男女终于要坐牢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哭腔,哭腔里又夹杂着激动。
余大力听着女儿颠三倒四的讲述,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倾斜:“璐璐开心了?”
“开心!”余璐重重点头,“我不想去总政了,那两人都要坐牢了我去也没什么用,爸,我还在鹿城这边陪着你。”
余大力的脸色瞬间变得柔软,“好,好……”
他余大力三十多才有了这么一个独苗苗,他今年已经快六十了,以后还能再活多少年?
与其等着韩家兑现承诺,还不如现在让孩子更开心一点!
再说他只要做的隐秘一点,韩家就算猜到是他又能怎么样?
余大力和女儿说完再见后,对身边的警卫员道:“联系三大队队长,让他去办件事……”
命运之轮从江蔓这里拨动,渐渐转向了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向。
陈安冉四人已经被分开关进了禁闭室。
他们还幻想着背后的靠山把他们接出去。
陈安冉不信韩家会放弃她的预言能力。
韩铭更不信他爹会放弃他。
只有王春喜一直很平静没什么表示。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指望过她的家人会出现帮她……
三天后,证据被一一提交到了常远征的案头,新一轮的博弈再次开始!
杨大山是最先被判刑的,他属于强奸未遂,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主观恶性犯罪,直接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杨母作为从犯被判一年,只有杨父逃过一劫,却被赶出了部队遣返回乡。
清除掉这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
江蔓和陆铮终于等来了那三人的最终审判!
同一间审讯室,同样长桌后的几位领导,不同的是对面只剩了三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