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伤得太重了，草，他们那帮人实在是太狠了！现在就算是送到医院，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我心里一沉，快步走到沙发边，带着几分小心开口问道：“大牛哥？大牛哥，你醒醒。”
在我的呼唤下，大牛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甚至很难聚焦，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陈崇，我终于坚持到你来了，真好，哈哈哈……
咳咳咳，徐宏昌虽然没死，但老子也成功地送了他一程，也算是给龙哥报仇了，报仇了啊！
只可惜……”
我心里一跳，急忙追问道：“大牛哥，龙哥现在到底在哪儿？他怎么样，是不是也受伤了？”
大牛现在的状态很差，每说一句话都得吃力地喘息半天。
我耐心地等着，等他喘过这口气，才听到了回答：“龙哥现在藏起来了，他被人暗算了，魏言那个孙子，操他妈的！”
大牛现在的神志，有点不清醒，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我不得不打断道：“那龙哥现在在哪儿？”
大牛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才缓缓开口道：“龙哥，在，在码头的小屋里，码头……”
说完这句话，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大牛哥！操他妈的，我要给大牛哥报仇！”
“走！这帮孙子，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其中就属大山最为激动。
他跟在龙哥的身边最久，平时跟大小牛的关系也很好，一有时间，三人就会坐在一起喝酒。
如今看着大牛咽了气，心里不好受也很正常。
我看了一眼跟着起哄的小刚和五宝，冷声道：“你们要去报仇？你们怎么报？去找徐菲菲？
恐怕你们的下场，跟大牛哥一样！
开水锅里下饺子，一个个地往下跳？
亲者痛，仇者快？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龙哥，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大山被我骂了一顿，似乎也清醒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陈崇，你脑子好使，我们听你的，你说咋办。”
我看了一眼大牛的尸体，叹了口气开口道：“先把大牛安葬了吧，也不知道小牛哥现在是不是跟龙哥在一起，他要是知道大牛哥……”
我的话，顿时让大家伙都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哥，有人送来一张纸条。”
我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这张纸条是徐菲菲写的，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你把那个家伙带走了，这次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我日，原来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甚至能这么顺利地把大牛带回来，估计都是她默许的。
我这次彻底疑惑了，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挑衅吗？他妈的，别让老子找到机会，不然一定把她抓回来，让她千百倍地偿还！”
看了纸条的几人愤愤不平，将这当成了一种挑衅。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咱们先把大牛送到火葬场吧，明天再想办法避开人，去找龙哥。”
在火化场，看着大牛那么大一个人，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坛子，我再次感叹命运的无常。
不久之前还在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的一个大活人，现在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他娘的，徐宏昌这个祸害，他就算不死，老子也得想办法弄死他！”
我看了大山一眼，开口道：“徐宏昌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很明显，徐菲菲是想扶持小马上位。
看来我们往日的兄弟，终究也要站在对立面了！”
小刚啐了一口怒道：“那个白眼狼，咱们当初真是看错他了！只是可怜了晓玲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小马跟徐菲菲纠缠不清，不管是为了权势地位也好，为了给马晓玲更好的生活也罢，他的所作所为对于马晓玲而言，都是一种背叛。
这个女人的性格十分要强，知道真相后，未必能够接受。
大牛的家人只有小牛，骨灰也没有办法落叶归根，我们甚至连他是哪的人都不知道，只能暂存在了殡仪馆。
回到夜场之后，已经是后半夜，我让大家赶紧去休息，毕竟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我回到房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去了天台。
看着天上的孤星，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推敲着眼下的情况。
我想得太入迷，甚至连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你也睡不着？”
我一回头，就看到卫子寒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我的身后。
“我在想，之前大牛说过，这次的事有魏言的手笔，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咱们这边的动静，闹得也不小，魏言却始终没有出过场。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卫子寒走到我身边，开了一听啤酒，猛地喝了一口才开口道：“魏言这个人，心思深沉缜密。
关龙出事了，徐宏昌也快死了，他手下不能无人可用。
曾经的三足鼎立，现在就只剩下屠龙一个。
他要想安心，恐怕还得再扶持一个人跟屠龙抗衡才对。
这段时间，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在想办法跟徐菲菲搭上线。
毕竟他的货源，几乎都是徐菲菲提供的。”
徐菲菲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按照卫子寒所说，小马这条狗还真是没白当。
徐菲菲如果选定小马当清河这边的代理人，那魏言为了继续开展生意，很可能会顺势将小马扶持到徐宏昌的位置上。
就是不知道，小马能不能斗得过屠龙？
“我想，言帮也该换个人坐坐了，魏言动了龙哥，我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卫子寒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笑道：“你小子可以啊，看着年纪不大，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你想取代魏言的位置？”
我沉默了一下，坦然道：“我原本是想把龙哥推上那个位置的，毕竟龙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更是把我当干儿子一样。
现在看来，恐怕龙哥……”
后面的话，我没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龙哥的处境应该很不好。
对方能不能撑到魏言倒台的那一天，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