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回天启,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南疆生活着。
这么多年来,也算是隐姓埋名,从来没有和外界有过什么交流。
李轻云觉得是不是因为暮云公主恨当年刘覃并没有帮左江王?如果那个时候天启起兵联合左江王一起,是不是整个天下就会截然不同?
那如今,暮云公主是不是还是高位上坐?可能如今已经成了南疆的皇后。
“轻云,你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女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胡思乱想,不由得笑了笑,然而,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痛。
“左江王该死,我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恨过刘覃一分。”想到自己曾经被掌控的那些年,暮云如今还是头皮发麻。
“南疆皇室之争,是你所不了解的残忍,我只能说,南疆皇帝当年并没有做错,他杀的非常好。”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一介武夫,治理天下的事情一窍都不懂。
不过是得老皇帝信任,手握了重兵,所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想了想当年的事,暮云的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你们小孩子家的,过去的陈年往事还是不要知道的那么多为好,有什么事情,还有我们这些大人去顶着呢。”
踏上故土,她的心情比谁都沉重。
从走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
刘覃,这便是你之心愿吗?
看看这满目疮痍的江山,这是否就是你当年意志踌躇,想要得到的天下?
李轻云看不懂她眼底的神色。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
他即便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当年暮云公主和左江王的感情很好吗?
怎么听起来却全然不是这样的?感觉暮云公主好像很恨他的样子,然而这份恨却是埋藏在心底,久而久之,都不敢暴露出来。
而且感觉到她对皇上也是没有什么样的感情,明明那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听到他快要死了的时候,暮云公主的眼底都没有任何一丝的变化。
看来这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多啊。
“姑姑,我们现在先不谈论这些了,现在还是赶紧退回瑞安城要紧,等到那些人注意到我们,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李轻云自持武艺高强,可是要面对那么多的敌人,他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毕竟寡不敌众嘛。
而且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弱女子,暮云公主是真的不会一丝武艺,自己一方面还得护她周全,不能让她有一丝的闪失。
“好,那就听你的,先退回瑞安吧。”女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李轻云的话。
其实现在对她来讲怎样都无所谓。
只要刘覃还没有死,她什么时候到达京城,那都不着急。
二人这边商量一番。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此刻瑞安城的一家茶楼里,有人正在盘算着这所有的一切。
“老大,你觉得他会退回瑞安吗?”小五在一旁问着阿来,眼里面有着不确定的神色。
“他不退回瑞安,那我就冲过去把他重新拉回瑞安。”阿来晃了晃自己背后的刀,咧了咧嘴笑了笑。
“可不能让公子的计划失败啊。”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然后看向楼台边站立的白衣白发的公子。
“公子,您既然想要让他们退回瑞安,那为何一开始不在瑞安城的时候就拦住他们?”小五有些不解,明明当初人在瑞安城的时候,就很容易把他们给拦下来,怎么如今却又变了卦呢?
“我只是有一个想法,想要试一下。”云笙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看向楼底,底下行人匆匆,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抬头往上看。
这些百姓早就已经麻木了。
“什么想法?我很好奇,公子您能说一下吗?”小五有些想要刨根问底。
“你罗嗦个什么劲,公子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你着急什么?”阿来拍了他一下,有些不满的道。
“你看我们找到暮云公主都已经这么久了,却迟迟都没有把她给送出去,如今,公子愿意把她交到李轻云的手上,那肯定是要在里面大做文章啊。”阿来觉得自己所料应该没有错。
暮云公主的重要性,所有人都知道。
不管是对天启而言,还是对南疆来说,她都是占据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所以,即便是当年左江王兵败,暮云公主也没有受到任何的牵连。
“那为什么我们不拿她做人质,从而要挟刘覃那个狗东西呢?”小五开口说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暮云公主究竟有什么重要的?
能够让他们家公子暗中相护这么多年。
“说你蠢,你就蠢着吧!”阿来直接给了他一下。
他的手非常大,拍在人的脑袋上是真的疼。
“暮云公主当年对咱家公子有恩!你觉得咱们公子能够做出来那种恩将仇报的事吗?”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了。”阿来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
这下轮到小五懵逼了。
暮云公主对公子有恩?
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公子到南疆之后,那个时候暮云公主就已经隐匿踪迹了,二人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啊,何来的有恩一说?
然而看到老大信誓旦旦的说,他觉得这事情应该也不能作假,毕竟公子也没有反驳。
“暮云姑姑是个好人。”云笙垂了垂眉眼。
“可惜她错就错在她太好了,什么都想保全。”
原本这一次自己并没有想让她陷入险境,没有想过再动用她。
毕竟这么多年,他隐姓埋名,不想有任何的风波,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不想跟任何人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自己偏偏要把这一切都给打破。
他知道刘覃的心病在哪里。
这么多年来,能够让刘覃还能有在乎一说的,就只有暮云公主了。
既然在乎,那他就把暮云公主送回去。
这天启的天,如今也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刘覃现在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想所念的总共也不过只有那几个人罢了,有的是他害怕的,有的是他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