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闭上眼,李莲花试图再次入睡。
一双含羞带怯,温柔缱绻的眼睛忽而浮现在脑海中。
那是在少阳派时,他曾看到过小凤凰望向自己的眼神。
还有每每看着自己格外认真的神色,会认真倾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做饭从来都是他最爱的口味,吃饭时也总无微不至的关照自己。
每每褚璇玑和自己同在,他的注意力也都在自己身上。
李莲花长叹一口气,抬手捂住双眼:“这么多不对,这么明显的表现,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发现。”
“李莲花啊李莲花,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还真是把警觉心都磨平了。”
......
自那日见过花花后,禹司凤闯关的动力更足了。
他只要想到闯出去能见到心上人,再难的关也咬牙撑了过去。
十三戒最后一层。
自己战胜自己。
一个一模一样状态满点的自己和满身伤痕的自己对战。
他却毫无畏惧,一往无前。
战胜自己,也是超越自己的过程。
在成功的那刻,他欣喜得不能自抑。
“我终于可以出去,光明正大向你表明心意了。”
他以为自己能出去了,可十三戒的大门却并未打开。
下一瞬,一个树皮状的面具出现在眼前。
随即,师父和副宫主的身影浮现半空。
大宫主十分满意他的表现:“真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弟,这些年,还没有几个能从十三戒里全身而退的。”
副宫主:“难怪你可以无视宫规,既然到了十三戒的最后一关,你只需要再做一个选择。”
大宫主:“你只需要戴上眼前的这个面具,你就可以重获自由,回到离泽宫。”
大宫主期盼不已:“快,戴上面具。”
司凤看着眼前的面具,树皮状的面具慢慢和他脑海中所知的一个东西重合。
“这是,情人咒面具?”司凤愣愣的,不敢去深思。
副宫主带着微笑为他介绍:“没错,这就是情人咒面具。戴上这面具之人,从此就要,绝情绝爱。”
“绝情绝爱......”司凤满目迷茫。
为什么,他不是闯过十三戒了吗?
他不是能出去光明正大和花花表明心意了吗?
副宫主:“戴上这面具,就要抛弃一切感情,否则,这情人咒就会在你体内生根,每被情伤一次,会咒发一次,三次之后性命不保。”
“也就是说,是拿你的情来换你的自由。”
司凤沉默不语,他就是为了他的爱情才甘愿闯这十三戒。
若闯过十三戒的代价是放弃情爱,他如何愿意接受。
大宫主却不停劝说:“断情绝爱而已,比起一辈子在十三戒中受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快,快把面具戴上。”
司凤:“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若是冰冰冷冷的过一辈子,那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这面具,弟子不戴。”
如此决绝的拒绝,大宫主和副宫主直接挥袖离去。
“你若不戴这面具,就永远也别想出去。”
司凤指尖一寸寸划过手腕的佛珠,下定决心要自己找到出路。
既然能进,肯定也能出。
他绝不会接受戴上情人咒面具,断情绝爱,放弃所爱之人。
.....
时光飞逝,转眼四年过去。
这日,行至望仙镇的李莲花听闻了镇上闹妖患的消息。
他这些年行走各处,只要遇见有祸患,都会去看看。
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信念作祟。
‘锄强扶弱,匡扶天下。’
“这妖怪作祟,大半夜鬼哭狼嚎吓得人不敢出门,都闹腾三个多月了。”
“是啊,三个月前,有村民上山去拔祝余草,没想到那天上山的人都被妖怪给吃了。”
“后来几个胆大的年轻人结伴去了后山,也是一个都没回来。”
村民们陆陆续续说起镇上妖怪作祟之事,竟是已经害了多条人命。
李莲花不禁皱眉,看来这山上的妖怪当真罪大恶极。
他又问:“是从祝余草一事开始一直不太平的吗?”
“是啊,就是从那开始,都三个多月了。”
李莲花想了想,问道:“那祝余草是什么东西,老乡了解吗?”
“说起这祝余草啊,是我们这望仙镇独有的一种草,而且只能自生自长,根本没法栽种。”
这种独有的特性一下引起他的注意,看来从祝余草下手或许能有收获。
于是问过路后,李莲花径直往那生长了祝余草的海碗山而去。
山上确实长着祝余草,但几乎都被人采摘殆尽。
“花花,你看那树上有痕迹。”
李莲花上前,看到一旁树干上还有锋利的抓痕,他上手摸过:“这形状,倒像是鸟爪。”
小胖鸟歪着脑袋猜测:“是鸟妖作祟吗?”
“有可能。”
李莲花又蹲在生长了祝余草的地方,看那被采摘后只留下根部的祝余草。
“这草不像是被利器切断,像是扯断的。若是鸟妖用利爪扯断,倒是很像。”
小胖鸟直接下了论断:“肯定就是鸟妖了。”
李莲花摇头笑笑,查案哪有它这样的,猜到一个结果就直接下论断。
“我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话音刚落,一只凶残的大鸟突然从远处急速靠近,目标明确的攻击靠近祝余草的他们。
“瞿如鸟。”
丢掉手上的草根拍了拍掌心,李莲花确定了:“看来这瞿如鸟就是采摘祝余草的妖怪了。”
李莲花眼眸一抬,上一秒还凶残进攻的瞿如鸟立马温顺下来。
瞿如鸟低低的叫了两声,浑身颤抖不停,像是在朝他求饶。
他眼神漠然,像是目空一切的神佛:“带我们去你来的地方。”
瞿如鸟俯首叩拜,而后起身在前方引路,直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幽黑深涧。
神识一扫而过,深涧之中竟蛰伏着数不尽数的瞿如鸟。
小胖鸟点头:“这么多瞿如鸟,看来这是他们的老窝了。”
李莲花:“是它们的老窝,可不见得是作乱妖怪的老窝。”
“作乱的不就是这些鸟吗?花花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祝余草长在望仙镇多年,这么多瞿如鸟盘踞在这深涧时间应当也不短了,若是它们为了祝余草杀人,那为何之前多年都未曾出事。”
他笑笑:“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利用瞿如鸟独占祝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