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想不明白,将自己藏身在车窗下,利用手机镜头录下画面。仅仅五分钟后,宋念从车厢里跳下来,和刚才不同的是,上去时她满身轻松,下来后却十分疲惫。
宋念下车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靠在一旁休息,掐表,整整半小时,她才重新联络货车司机。
“丫头,你到底在搞什么!”
周会的手紧捏成拳,心中除了担心就是疑惑。
当他看到宋念再次上了一辆网约车离开后,这回没再继续跟上去,而是拨通了一则举报电话。
很快,货车从来时的路离开,周会尾随而上,到收费站入口时,货车不出所料地被交警拦截。
司机大哥好似什么都不明白,又或者说是他隐藏得太好了?他十分配合检查,打开了车厢,但周会却震惊极了。
因为他明明清楚地看到一货车的东西,就在宋念上去五分钟再下来后,又离奇消失!
“宋念。”
“宋念啊!”
躲在车内,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周会,愤怒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传来刺耳的鸣笛声。
他呼吸急促,眉头紧锁,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样奇怪的事情。
所以,他今天跟踪一整天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举报她吗?
谁会信?
这是他爱了整整高中三年的女孩儿。
他更舍不得!
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的宋念,回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钟。
她顾不上洗漱,把自己丢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电话铃声传来时,是快递到了,
是她重新给祁御等人买的帐篷。
她不敢耽误一分一秒。签收后二话不说,立刻传送。
墙上的时钟指着八点一刻,她举起古戒柔声问道:“早上好呀,我的男朋友。”
刚整理完药物,又收到帐篷,祁御来不及感谢,就听宋念温温柔柔的话,心头一颤,“何为男朋友?”
“就是,爱人的意思。”
所以念儿在说:早上好呀,我的爱人?
祁御被取悦到,笑逐颜开,连对江执吩咐的话,都温柔许多。
“将和孙显约定的药物送过去,其余部分按照之前我们商量的,一半与人参做药引,种植下来,一半保存完好。”
再看赵立,他化身知心大兄弟,“拜托赵大哥安排一下,待帐篷分发下去后,我们立即出发,回来后,安排人手开始犁地,我们重新扣大棚,但这次药物与蔬菜一同进行。”
话落,祁御迫不及待绕到二人身后,躲在一推黄土后面,像个春心荡漾的傻小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
江执抓着手中的药物清单,抬脚想要追上去,殿下不是这种见财眼开的人。什么时候看到这么多物资,兴奋成这个样子了。
赵立忙将他拦下,“看不出来吗,因为女人。”
“你休要胡说!”
江执气呼呼地顶撞他,“殿下的清白不允许随意玷污。”
他还要回帝京呢,若是传扬出去,在流放途中殿下有了女人,可就麻烦了。
“不信我?老子可是过来人!不过呀……”赵立啧啧两声,“咋得,你还真想你家殿下成老光棍一个?”
当然不。
他曾经甚至想过,若殿下真的无法再回帝京,真要在槐村流放一辈子,不如趁早让殿下流下后代,日后他也好辅助后代夺回身份。
但殿下身边明明没人啊。
见江执怎么也看不懂,赵立只是犯浑的笑,也不去打扰祁御,任由他笑得跟绽开的牡丹花似的。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念儿,可愿作吾妻?”
正在刷牙洗脸的宋念,顶着满嘴泡沫,瞪圆了双眼。
昨天表白,今天求婚?
还是隔着千年。
玩儿虚的?
“祁御,你敷衍我。”
“怎敢。”
祁御慌忙解释,“无论将来与否,我祁御心中唯有念儿一人。虽不知这段情缘从何而起,会因何了结,但御都无怨无悔,御不知将来可会找到机会亲自见念儿一面,但念儿在我心中,已为妻。”
从她第一次紧张的关心他。
从她无意间发来照片。
从她紧张的说“祁御你别死”开始。
他便已经动心。
也许他在觊觎神明,可又如何。
念儿说,她也欢喜他的。
“会的,一定会见面。”宋念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预感很强烈,“从前我想你传送物资,是靠古戒,一件一件的,可时间久了,竟然可以成批传送。从前打印机会传来文字,可现在我的脑子里可以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或许,将来,我们会见面的。”
宋念没谈过恋爱,没说过情话,但她觉得,既然身为女朋友,当给男朋友一些安全感。
思考半天,宋念红着脸,极小声地道了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总之,想你,知你,绝不辜负你。
祁御被取悦,心满意足笑出声来。
流放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瞧,他遇到了念儿。
-
祁御和赵立商量过,攻击他们的人是四周的流民集合,所以人多,那么他们人少的情况下,就打游击战,逐个攻破。
距离槐村最近的是童村,仅一河之隔。
流放地共出来十二人,人数不多,但个个带着武器。见一群人执利刃突然冲进村庄,百姓们纷纷四散逃离,留下脚不能行的几人虚弱地倒在地上。
江执眼尖发现了其中一人是曾经来劫粮的,将殿下交给赵立搀扶,他手中的木枪如飞花甩了出去,精准横挡在逃跑男人的脖颈前。
“大侠饶命,官爷饶命啊!”
男人颤抖着握着枪杆,见十几人蜂拥而来,他面色惊恐,额头冒着冷汗。
“抢粮时不是嚣张得很吗,我们的粮食呢?”赵立的属下冲过来,揪住男人的衣领质问道。
男人扑通跪在地上,“官爷,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们拿我们一家老小性命威胁,才逼得我们为匪,那日过后,出去的人每人只发了一斗米便被打发了,如今,如今……颗粒不剩。”
“他们?”祁御道。
江执很快夺回长枪,再次抵在男人颈下,“他们是谁,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