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发生前她没说过话,爱莉现在这畏惧的模样,像是黎颜欺负过她似的。
明明她说的话是真的,可搭配上她湿漉漉的眼神,还有对黎颜的恐惧,总是能让人产生误会。
不过黎颜也没解释,她想看看这个古板又严肃的未婚夫,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来维护这个一见钟情的灰姑娘。
卡特亚路易朝着爱莉看去,爱莉可爱的样子令人忍不住爱怜,可黎颜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如果他现在苛责黎颜,那就是抹黑皇家的颜面。
卡特亚路易甚至没有了解事情经过,就给黎颜按上了一顶欺负弱小的帽子。
“既然是误会,那就散了吧,舞会即将开始,跟我入场!”
卡特亚路易朝黎颜伸手,黎颜手指搭在手掌边缘,不情不愿的走向会场中央。
爱莉站在原地,看着相配的两人离去,她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开场舞结束,卡特亚路易像是丢弃垃圾似的松开黎颜。
“作为未来的王后,请时刻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做有损皇家威严的行为。”
黎颜还没来得及问这句话的深度意思,卡特亚路易就已经转身离去,好像跟黎颜待在同一片空气下,是他的耻辱一样。
梅特娅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开场舞结束后,接下来也没有黎颜的事情了。
她快步出了宴会厅,随手将肮脏的手套丢进了花坛。
没有单独马车回去的黎颜寻了个凉亭坐下,周围是盛开的白蔷薇。
距离宴会结束的时间还早,黎颜只能在无聊中祈祷时间流逝的快一些。
“路易王子?”
就在黎颜昏昏欲睡的时候,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叫了一声。
这语气里包含着惊讶与彷徨,她睁开薄荷似的眼眸,清凉的淡绿朝着不远处看去。
是卡特亚路易跟戈林爱莉。
“刚才见你情绪不对,是黎颜欺负你了?”
哦,多么温柔的询问,跟在黎颜面前那种趾高气昂截然相反。
黎颜冷笑了一声,观赏着眼前的戏剧。
“没……没有……”
爱莉断断续续的话音里夹杂着紧张与不安,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谁狡辩。
这样的反应,让卡特亚路易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没关系,你可以大胆的说,作为诺亚帝国的王子,我会帮你得到公正。”
“真是令人恶心的发言!”如果他真的有他口中那么正义,刚才在宴会上就该对黎颜提出指控,而不是在这里花言巧语。
看来这个未婚夫也没有印象中的古板,只是原主这个对象不足以让他花心思对待。
“路易王子,您误会了,我没有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还有我该回去了,再见!”
爱莉匆匆跑走,留下卡特亚路易站在原地,那眼神蕴含着受伤的情绪。
黎颜就在不远处,从始至终都像个透明人,直到卡特亚路易魂不守舍的离开,都没有注意到黎颜的存在。
梅特娅夫人上马车的时候,发现黎颜已经等在车厢里了。
“今天跟卡特亚王子相处的如何?”
她审讯犯人的样子令人稍许不适。
“尚可。”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是梅特娅家族的小姐,你的使命就是获得卡特亚王子的欢心,我不希望在婚礼之前出现任何意外,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去皇宫多看望卡特亚王子,履行你未婚妻的义务。”
“知道了,母亲。”
梅特娅夫人的目光挪到黎颜的手上,质问道:“你的手套呢?”
黎颜坐的端正,语气却漫不经心:“不小心弄坏了,所以就丢掉了。”
“在外要注意仪态,切忌冒冒失失,下次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失误。”
“好的。”
梅特娅夫人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古怪,可她仪态端庄,除了弄丢手套之外并无过错。
因此,她心里就算再奇怪,也只能闭嘴。
回到房间的黎颜并没有看到莱安。
身上的束腰勒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不算温柔的扯掉绑带,将身上的礼服一件件褪去。
莱安收到黎颜回来的消息,他准备敲门进屋,却发现房门虚掩。
推开之后地上是凌乱的衣服,黎颜已经进了浴室。
反锁上房门确保没人能进来,莱安拿起黎颜落下的浴巾推门进入。
突入起来的声音吓了黎颜一跳,透过氤氲的热气看清了来人的轮廓。
“莱安?”
“主人,您忘了拿浴巾。”
“放下吧!”黎颜靠着浴桶边缘,仰头望着房顶,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催促,“你快出去,会弄湿的。”
虽然一点水汽对木偶影响不大,但总归还是有伤害的。
莱安并没有听黎颜的话,反而走到浴桶边缘半跪下来。
他勾起黎颜的发丝,从浴桶边缘撩起水花浸湿黎颜的发丝。
“主人不用担心,莱安已经改造过了,不用怕关节发霉老化。”
“你做了什么?”
黎颜在浴桶里转身,双手扒在浴桶边缘,与莱安面对面。
“只是用金属跟防水材质做了改造而已。”莱安轻描淡写的说道。
“怪不得你这几天动作怪怪的,是因为不习惯吗?”
“已经适应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
黎颜扒着浴桶伸长脖颈,像是钻出水面的美人鱼。
一吻轻轻落下,黎颜哑着嗓音说道:“这是奖励。”
四个字,像是刻入莱安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
他感觉不到少女的体温,但能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情绪。
有了莱安的黎颜简直就是个废物无疑了,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享受就好了。
莱安将浴室凌乱的水渍处理完,换了一身新的同款燕尾服回来。
黎颜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魔法书,里面符号各异的咒语令黎颜脑壳痛。
莱安刚踏入房间,身体就诡异的僵住了。
如果是普通人,此时应该感觉到恐慌,可莱安只是抬眸看向黎颜,像是陪着女儿玩的父亲,无奈又多些宠溺。
少女口中念念有词,莱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床边挪动。
可没走两步,他身体又恢复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