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谢窈又喊了一声,萧稷握着她的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悟法大师亲口说了他的太子妃是有福之人,那国师和张家再想传她是不祥之人的谣言。
也要看有没有人信。
比起多年深居简出的国师,佛法高深的悟法大师说的话更能让人相信。
更何况……
他还送了悟法大师一份大礼。
“多谢殿下。”谢窈的手指在萧稷的掌心软软地挠了挠。
萧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将她软滑的小手攥在掌中。
两人回了书房,谢窈才想起另一件事,“殿下,既你与悟法大师有交情,那为何不让他为你出面澄清?”
就如今日一样。
“外面的传言可清,心里的谣言难清。”萧稷眼神微暗。
谢窈稍一反应,很快明白过来。
旁人心里的传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
“况且,也不算错。”萧稷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谢窈捂住。
“才不是。”谢窈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娇蛮,“殿下不准胡说。”
萧稷的呼吸喷洒在谢窈掌心,她的手心有些痒,却没收回手,固执地看着萧稷。
萧稷抬手捉住她的手,嗯了一声。
“而且。”谢窈伸手抱住萧稷,“悟法大师都说我是有福之人,有我陪着殿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还真挺感谢今日悟法大师所言。
这样来日她有了好消息,也可以用“有福之人”解释。
“嗯。”萧稷垂眸看着谢窈,眸里好似只能看到她一个。
……
砰!
“贱人!”
未央宫,贵妃气得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那日她惊觉国师怕是接到了假消息,所以才提早入宫与陛下说了那些话之后,便一心想着找补。
既然陛下心里疑虑,没真的对谢窈做什么。
那她就从外面下手。
可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悟法大师。
有悟法大师之言,纵然国师在张家亲口说了“谢窈是个不祥之人”,消息都无法传出去。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硬生生被人破坏。
贵妃都快真气病了!
“那萧稷,果然不简单。”贵妃声音不甘,“明明都是快死的人了……”
思及此,贵妃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既然迫不及待地想送死,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她恨恨看向一边的宫女,“去!打听悟法大师与陛下说了什么!”
贵妃这边还没打听出什么。
皇帝已然下旨,让三品以上官员都入金銮殿议事。
所有官员才刚入殿。
皇帝便道:“悟法大师算出,半月后于南州一带将有水患。”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但也有人眼皮一跳,下意识对视。
皇帝继续道:“南州去岁刚加固了堤坝,应没什么问题,但水患严重,需得赈灾。”
“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前往南州?”
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甚至对这个消息保持怀疑时,裴宸大步上前,单膝跪地,“陛下,臣愿前往。”
当天下午。
关于太子妃究竟是不祥之人还是有福之人的争执便被南州水患一事压了下去。
而刚刚回京的镇北候裴宸,主动请旨赈灾。
太子府书房。
谢窈敬佩道:“殿下英明。”
她原还在想殿下会让谁将此事说出来呢,如今让悟法大师说出来,不仅能救南州百姓,还能为她澄清。
只待半个月水患成真,悟法大师今日说她是“有福之人”的话也会深入人心。
再没人能攻击她。
殿下当真算无遗策。
萧稷看着谢窈亮晶晶的双眼,心里涌上说不出来的满足。
他从小便聪慧,夸奖的话听了太多,但他的太子妃说的……格外动听。
“谢谢殿下。”谢窈走到萧稷身边,眼里盛满笑意。想了想又说:“镇北侯此行只怕凶险。”
萧稷面上笑容微僵,意味不明道:“太子妃担心他?”
“没有。”
谢窈的直觉比脑子更快,当即矢口否认,“我与镇北侯又不熟,怎会担心他?”
萧稷瞧了谢窈一眼,仍未展颜,却是道:“南州堤坝被冲毁之前,他是安全的。”
谢窈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之前,裴宸要负责赈灾,还要搜集证据……
“殿下。”谢窈又喊了一声,“赵家商行里囤积着不少粮食和药材……”
她的话不必说完,萧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囤积?
只怕是最近刚刚购入吧。
但萧稷也不拆穿她,只道:“孤会与裴宸打招呼。”赵家在灾情上做了贡献,朝廷自然也不会亏待赵家。
谢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多谢殿下。”
萧稷眉梢微扬,“太子妃想如何谢孤?”
谢窈也不扭捏,凑近萧稷在他脸颊重重地亲了一下,这个亲吻刚刚结束。
萧稷便抬手扣在她后脑,吻落在她唇上。
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谢窈被吻得七荤八素,只能无力地靠在萧稷怀中。
不得不承认,男人在这方面当真天赋异禀。前些时日亲吻得还很生涩的萧稷,如今已然娴熟的可怕。
谢窈在他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只能被动承受。
许久,萧稷才松开谢窈,看着她靠在怀里急促呼吸,一举一动,皆像引诱。
谢窈水眸含情,唇被亲得有些红肿,泛着潋滟的水光,愈发诱人。
“殿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谢大人来了。”
谢父是带着谢玉如和谢景一块来的,两人显然被训过,此刻皆面色不虞地跟在谢父身后。
但看见萧稷,谢玉如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三分,声音也显得矫揉造作,“太子哥哥。”
谢窈:???
当真会套近乎!
萧稷却连余光都没给谢玉如一个,眼神只落在谢父身上,嗓音凉凉,“谢大人怎么来了?”
谢父可不敢拿乔,连忙道:“殿下,臣是来向殿下与太子妃请罪的。”
谢景紧咬下唇,一脸不甘,谢玉如则是委委屈屈地看向萧稷……
“呵。”萧稷轻笑一声,眼神扫过两人,“请罪?”
谢父立刻对外道:“带进来。”
谢父的小厮立刻带着两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侍女进了书房,将两人丢在地上。
谢父这才道:“是我御下不严,这才让人有机可乘,在府中胡乱议论太子妃。”
“但请殿下与太子妃放心,我已肃清府内,找到了这两个罪魁祸首,特意带来请罪。”
“这两人全权交由殿下与太子妃处理!”
谢窈气笑了。
她看向谢父,“谢大人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