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玫即将被锋利钢牌切中颈脖。
霍焱脚下一蹬,直追了上去,后发先至,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牢牢捏住了那张钢牌。
众人长松了一口气,顾玫更是惊魂未定。
霍焱转过身来,他全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但愈发显得凶悍,仿似炼狱归来的索命杀神一般。
“还有吗?”霍焱冷声问道。
阿良脸色铁青,默不作声。
“接住喽!”
霍焱猛一抖手,把刚接住的那一叠钢牌向阿良射了回去。
阿良连忙纵身躲闪,反应和动作可算非常之快了,但仍躲不过霍焱的强力攻击。
“噗噗噗噗……”,好几张钢牌划开了阿良的身体,顿时鲜血淋漓,其中一张更是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腿。
阿良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刁冲和刁锋清理完了外面的打手,一起从走上二楼,看看眼前满地伏尸的情形,可以想象刚刚杀戮之惨烈。
“阿良哥,好久不见啊。”刁冲打趣道。
刁锋跟着说:“焱哥你还等啥呢?这家伙可是赵福成最忠心的狗,早宰了早安生。”
阿良看着眼前的霍焱等人,突然笑了笑。
“霍焱,你刚问我还有吗?”
阿良的笑容诡异而狰狞了起来。
“有啊,当然有啊!我跟赵老板保证过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话间,阿良袖子里滑出一个微型控制器,他使劲一按。
“砰”的一声,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分开
大股黄色的液体从天而降,泼洒而落,浇了下面的刁冲、刁锋、顾玫、阿芍、阿樱和孩子们一头一身。
就连霍焱也来不及闪避,身上被浇湿。
坐在地上的阿良自然也不能幸免。
液体在地上流淌,刺鼻的汽油味瞬间蔓延开来!
阿良得意地哈哈大笑,另一只手已经拿出了一个Zippo打火机,顶开盖子就要去擦火。
“别怕,我会陪你一起走的,到了下面咱们再继续打!”
这家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只想着和霍焱等人玉石俱焚。
阿良的大拇指已经按上了打火轮,只要再轻轻一拨,火苗就会窜起。
以此时屋里汽油的浓度,恐怕马上就会大爆炸,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顾玫、阿芍、阿樱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此时,阿良突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的五根手指齐刷刷地断裂、跌落。
一张钢牌飞过,深深嵌进墙里。
霍焱大步上来,轻轻一捞,把即将跌落在地的打火机接在手里。
“不好意思,我也还有呢!”
阿良脸色苍白灰败,知道自己的最后一招也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刁锋抹一把脸上的汽油,握着长刀就冲阿良走了过去。
“王八蛋,坏心眼咋这么多呢,老子活劈了你个狗日的……”
霍焱突然抬手拦住了刁锋,打量着阿良,也笑了笑。
“莫有良,我改主意了,先不拿你的狗命!”
刁冲、刁锋和顾玫等人一愣。
阿良面无表情:“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不是最崇拜赵福成嘛,我会留着你的命,让你亲眼欣赏欣赏赵福成是怎么被我一步步打倒的。”
“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了。”阿良冷哼,斩钉截铁,“赵老板是不可战胜的,他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那你就好好看着呗。不过呢,你只配做个活死人了!”
阿良一愣,旋即露出惊恐之色,歇斯底里大喊。
“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霍焱无动于衷,静静看着阿良。
“你不是很擅长把别人弄成活死人嘛,想过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身上吗?”
阿良奋力爬起,低头冲着墙壁撞过去,竟是想要自杀。
霍焱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回来,冷冷道。
“你太吵了!”
霍焱掰开阿良的嘴,伸指揪住他的舌头,生生扯断。
阿良满嘴鲜血,呜呜有声,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而后霍焱抬起阿良的右臂,冲着肘关节一拳砸下去,骨头碎裂,胳膊垂下。
然后是左臂,再然后是右腿,最后是左腿……
霍焱松开手,阿良软绵绵倒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真成个活死人了!
上一世里,正是阿良帮着赵英杰折磨霍焱,亲手按住霍焱,让赵英杰打断了霍焱的手脚,关进狗笼。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片刻后,霍焱和顾玫、阿芍、阿樱等人带着小孩子们和姑娘们,刁冲和刁锋抬着阿良,从红砖小楼里走了出来。
霍焱擦燃了打火机,没有回头,扬手直接扔了出去。
火机在空中旋转飞舞,砸碎玻璃,飞进二楼大厅,火苗“轰”的一声窜起来。
红砖小楼很快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照亮了夜空。
苏保良站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面,神情中难得的有一丝紧张。
郝天石匆匆进来。
苏保良扭头,期待地望向他。
郝天石摇了摇头:“马场烧了,霍焱出来了,活着出来的!”
苏保良神情一黯,双眸失神。片刻后,他缓缓吩咐道。
“行动取消,把所有人都撤了。”
马场外数百米的树林里,一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静静埋伏。
领头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指示,比划了一个手势,所有人迅速撤走。
雕龙嘴村外一处僻静空地,停着好几辆大巴车,车里坐着满满的警员。
车子发动了,缓缓驶离。
在原本计划的里,一旦霍焱死在了马场,亦或是重伤,这两处的警员就立即出动。
马场外的这一拨人确保让霍焱死透透,并抓捕刁家兄弟和顾玫等人。
雕龙嘴村外的这一拨人则封锁全村、切断网络,进村抓捕刁家兄弟的手下,搜索硬盘,防止视频流出。
然而现在霍焱活生生走了出来,苏保良就不敢冒险,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保良坐回到办公桌前,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天石同志,赵福成可以彻底放弃了。”
郝天石默然点了点头。
“但要小心,别让他搞出什么大动作。他本来就是一只癫狗,狗急跳墙是会乱咬人的。”
“明白。”
郝天石再度点头,转身正要离去。
“至于霍焱嘛。”苏保良沉声道,“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郝天石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保良。
“如果说赵福成是只癫狗,那霍焱就是最可怕的那种疯子。赵福成还可以用利益、名声、地位来控制,霍焱不行,他什么都不想要,早晚会杀到对我们头上。”
苏保良轻轻吹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啜饮了一小口。
“你的那枚棋子可以摆上棋盘了,但不着急动,要用在关键的时候。”
郝天石又一次沉沉点头。
第二天清晨,上班早高峰时段。
福成大厦门前人潮熙攘,在楼里办公的多家公司的员工从四面八方匆匆而来。
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一辆无牌车在门前路边猛地停下。
大厦保安见状,迅速跑过来驱赶。
车门打开,刁冲和刁锋将一个人形物体扔了下去,正是阿良!
他身上还裹着一张白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鲜红血字——“给赵福成做狗的下场”。
附近的路人吓得惊叫闪开。
无牌车随即快速驶离。
几分钟后,阿良被抬到了福成大厦顶层的大办公室里。
赵福成面色铁青,挥挥手,示意保安们离去,缓缓走来,打量着手脚全废的阿良。
阿良嘴里呜咽有声,眼巴巴望着赵福成,显然是想让赵福成给他个痛快,让他能得到解脱。
“没用的狗东西!”
赵福成伸出手,一把扼住了阿良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