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一鸣坐着牛车,带着二鸣和秦淮如就回去了。
原本赵一鸣打算坐着二鸣回去的,是二鸣背着的椅子。
但是秦淮如却非要跟着回去。
原本赵一鸣以为她是放不下贾家,和她儿子呢。
秦老三也是要打死她。
她却说不甘心就被他们欺负这么多年,至于那个儿子,她也心寒的很。
棒梗这会儿对秦淮如,确实没当她是亲娘。
贾东旭死了,秦淮如开始养家,棒梗才收敛了一些,对秦淮如起码还算不错。
棒梗也是知道,谁给饭吃的。
就连贾张氏那时候都收敛了,别说棒梗了。
赵一鸣也没劝,看表现吧。
但凡这女人要回头,那就烂在贾家好了。
等他睡了一觉,就到城里了。
不过刚进城没多久,就被堵住了。
赵一鸣摆了摆手,让秦淮如自己回去。
“呦,二叔,您出来遛弯啊?”
赵一鸣笑着对来人摆了摆手。
“我溜你大爷啊。”于鹏虽然笑着,但是嘴里的话,却满满的怨气。
“您还溜您大哥?还是您厉害。”
赵一鸣嘴上是一点不客气。
“臭小子,你别给我扯皮。”于鹏已经走到赵一鸣身边了,低声说道。
“瞧您说的,我多正直啊。”
“闭嘴。我问,你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外出不给我报备一下?”于鹏低声问道。
“二叔,我都多大了,都当上采购员了。怎么出门,还得和您说一声呢?”
赵一鸣一脸无辜的表情。
“别胡扯,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摊牌了?要不,您先告诉我,您是哪边的?”赵一鸣掏出烟来,给于鹏递了一根。
于鹏没接,却被赵一鸣直接塞嘴里去了。
他转身摆了摆手。
孙举带人走远了一些。
“说吧,昨晚去哪儿了?”
于鹏把烟收起来,再次问道。
赵一鸣看了他一眼。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能这么快堵住他,很明显城门口都有眼线。
但是却不肯告诉他真相。
于鹏却避而不谈,没打算挑明。
那就继续演嘛。
“二叔,我是个采购员。当然是出去采购了。不然,我怎么交差呢?很合理吧?来,老二,给二叔看看,我们的收获。野猪,山上打的。”
二鸣把背着的麻袋递过来,打开了。
“你逗我呢?这是野猪?你当我没见野猪?”于鹏咬牙切齿的问道。
这会儿家猪基本都是黑猪。
白猪的话,长白猪要64年才引进,约克夏猪67年再次引进培育的。这会儿压根没普及。
黑猪和野猪虽然有一点点像,但是区别还是很大的。
一眼假。
“我就说,他是野猪。您觉得呢?”赵一鸣眯着眼,抽着烟。
试探,疯狂的试探。
不能一直被人掌握主动。
“你说是,那就是吧。以后出门注意点,不安全。你也长大了。你不用防备我,我和你爹那是好兄弟,我能害他么?”
于鹏也看出来了,赵一鸣似乎真的不一样了。他以为赵一鸣是怀疑,他杀了赵得柱。
赵一鸣也确实怀疑过,不过,此刻他却是在试探,于鹏的底线。
有目的的人,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总会退让的,而且目的越大,底线会越灵活。
“如果我爹,很普通,还没钱,我确实应该信你。是吧,二叔?得隆冬,隆德里,隆德里格隆,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好人家……”
赵一鸣哼着小曲,把嘴里的抽了一半的烟拿出来,调转了一下直接塞于鹏嘴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于鹏是懵的。
等赵一鸣走了,他才回过神。
“臭小子,还真怀疑上我了,还向我示威了。翅膀硬了啊。或许,真该让他出场了,最近小矮子不太安分啊。”
于鹏喃喃自语。
“呸,给老子抽烟屁股。老赵家就没有一个安分的主。”
于鹏说着挥了挥手,孙举等人跟上。
……
“呦,一鸣回来了?这是背的什么啊?要不三大爷帮你拿下?”
等赵一鸣回到大院儿,三大爷已经上岗了。
那笑眯眯,热情的模样,那是一点看不出来有过矛盾的样子。
“来,二鸣,给三大爷展示展示。”
赵一鸣笑着说道。
“这塞的满满的……呦吼,猪啊,这得有半扇了吧?这么多的猪肉啊?哎呦呦,这猪肉都出油了,真肥啊。哎哎哎,再看看啊……”
三大爷看着麻袋里的猪肉,整个人都精神了,还上手捏了一下,手里油油的。
那口水都快出来了。
二鸣直接把麻袋口一收,就背起来了。
要说这几家吃的最朴素的就是三大爷,那抠的,一点油水没有。
沾点猪油都没舍得擦,还想再挤挤呢。
“哎,赵一鸣,你三大妈可是做肉的好手。要不……”
“不用了,您忙着。”
赵一鸣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
“竖子,婢子,狗肚子装不了二两油。拿点破猪肉,还tN的显摆上了。比之禅也,烂泥也。彼其娘之,行其母也。”
三大爷看着赵一鸣两个人进了中院儿,在原地骂上了。
“爹,您又在这念经呢?”阎解成从屋里出来,瞧着他爹看的方向,没发现人,就问了句。
“朽木。你t娘的就是个朽木。真是个啥也不是的东西。你个废物。”
三大爷看着阎解成就是一顿输出。
“哈?”阎解成一脸懵。
这就问一句,这么大的错么?
“废物,就是废物。当年生头猪,也比生你强。起码现在还有头,二十多年猪肉吃。生你个废物,你就只会吃。”
“你看看人家,还没你大,还没爹,没娘,甚至都没种,但是人家上进啊。人家能背回来一头猪。再看看你,一事无成,一无是处,一文不名,一塌糊涂,一窍不通,一无长物,一无所长……”
“反正你就是个废物。麻蛋,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么大一坨猪肉,说什么也要撕下一块。”
三大爷说着舔了舔手指,好油。
他小跑着朝着中院儿追去。
阎解成愣在原地。
“没爹没娘没种?这不是赵一鸣么?草,又被这孙子背刺了?对了,肉……”
阎解成舔了舔嘴唇,跟了上去,好久没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