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果子呢？”
沈望山把洋车子停好，从菜篮子里拿出新鲜蔬菜进了灶房。
“什么好消息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说给我听听。”
叶青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把下午的事一说。
沈望山眉头猛的一挑，“这么说来，以后你就不用辛苦的出去摆摊了，对吗？”
“也不完全是。”
叶青青认真纠正道：“这才只是个开始，百货大楼的李经理也没把话说的太死。”
“他只说拿那些化妆品去贩卖，至于销量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对你做出来的东西还不自信吗？”
沈望山眼里满是赞赏和满意。
“青青，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你有这门手艺，以后肯定是饿不着的，还能赚好多钱呢。”
“但你不能妄自菲薄，就像我对你一样，该夸的时候一定要夸，不能藏着掖着，更不能老是打击你。”
“否则时间长了，你会失去斗志的。”
沈望山这话说的不错，叶青青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先拿出已有的存货其中一半给百货大楼，让他们售卖。”
“剩下的一半呢，我还是在这里摆摊。”
“因为百货大楼离咱们这太远了，别管是咱们海大家属院的人又或是附近的学生等等，他们都没有太多时间到百货大楼去买东西，半个月能去一次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这摆摊，也能方便他们。”
“另外，今天李经理问我的化妆品叫什么牌子，我还真没想好。”
“我决定，等我赌的第一波钱下来后，就去给化妆品注册商标。”
“从此以后，这些东西就不是三无产品了，也就没有人再来找我麻烦了。”
“看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沈望山嗯了一声，“不错不错，条理清晰，逻辑清楚，那就这样做吧。”
“不过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把关，千万别让品质掉下来，否则会影响生意的。”
“我知道。”
叶青青拍着胸口，“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砸什么都不能砸自己的招牌！”
“哎哟，你看看你一身，都是面粉。”
沈望山抓住叶青青的胳膊，拿过一旁的围裙在她身上轻轻打了两下。
叶青青不好意思一笑。
刚才她太激动了，竟忘了自己手上沾满面粉，一拍胸口不要紧，搞得满身都是。
沈望山嘴里嫌弃，手上却很实诚，把叶青青身上打理的干干净净。
又撸起袖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么多果子让叶青青一个人做，今晚她还得做饭，也太累了点，自己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谁知叶青青却把沈望山往外推道：“你上一天班肯定也累了，回屋休息去吧！”
“那怎么能成，我先前就跟你说过的，只要我有空一定会帮你的忙。”
“该烧大锅灶了是吧，我去捡柴火。”
叶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呢，沈望山就先出去了。
他家门口有个大草垛，里面不光有稻草还有棒子皮，甚至还有不少枯树枝，一层一层垒起来的。
沈望山挎着竹背篓，塞得满满当当，来回跑了两三趟，所需要的柴火就够了。
他在灶台前烧火，叶青青一边做果子一边跟他聊天。
“青青，过两天我有点事，可能要在研究院待两天，就不能每天都回来吃饭了。”
叶青青正往锅里放果子呢，闻言一愣，“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出事，是有一项研究到节骨眼上了，我必须得在那好好盯着，以防发生意外。”
叶青青满不在乎，“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意外？能进研究院的哪个不是人才，肯定非常小心谨慎，你就算不在那盯着也没事。”
“不是这样的，青青，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伴着炉火的噼啪声，沈望山简单的跟叶青青讲了一下。
他是物理学方面的教授，不是研究这个就是研究那个，在整个海大学校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正因如此，沈望山才更不敢放松。
“其实说到底，我们防的是间谍。”
“间谍？”
叶青青已经把果子全部放进锅里了，正在一旁洗手上的面粉，震惊的转过头来。
“这年头还有间谍？”
“怎么没有？”
沈望山认真为她解释，“新华国才刚成立不到四十年，以前打仗有多惨你也清楚。”
“虽说樱花国那帮畜生已经被赶走了，他们也签了投降书，但还有不少见不得光的脏东西留在咱们国内。”
“大家都是黄种人，单从外表上很难区分出来。”
“如果那帮孙子从小就在咱们华国境内长大，又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那就更分不清楚彼此了。”
“但他们骨子里流的是樱花国的血，这是无论如何都改不掉的。”
“青青，你可能不知道，自建国之后咱们国内发现了不少间谍。”
“他们窃取情报，还偷走不少机密，国家高层对此是严防死守，无论如何都不能懈怠，否则我们的劳动成果可就全被偷走了。”
“原来如此。”叶青青应了一声，心中感慨不已，也觉得很愧疚。
她不是八十年代的地道人，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
她那个年代距离建国足足都快一百年了，中间也隔了两代人，以至于叶青青都快把间谍这事给忘了。
以前她也听说过，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网络上，总有别国间谍悄悄潜入进来，窃取情报，偷各种宝贝信息等等。
但她只听说过，没见过。
如果国家真抓到了间谍，也很少会公布出来，以防引起民众恐慌。
叶青青觉得脸被烧的滚烫，伸手擦了两下。
太平盛世待久了，就很容易忘记先辈的来时路。
叶青青还不至于那么没良心。
虽然已相隔近百年，但她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家的先辈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有了后来的太平盛世。
但间谍这东西的确离老百姓的生活太遥远了。
“间谍社会伪装的。”
沈望山往灶台里扔柴火，对叶青青认真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