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赛蒂取下手上一枚看上去十分昂贵的戒指,放到桌面上:“这枚戒指很便宜,一点也配不上我的身份,给你吧。”
即晏休目光幽冷地扯了下嘴角,有点手痒,真想给他一巴掌。
看在戒指的面子上,他勉强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然后顺水推舟吩咐霍耶斯汀收下。
杳赛蒂华丽丽的来,风风火火的离开,凯西勒都看傻眼了。
“哥哥,他干嘛来的?”
好问题。
即晏休哼笑两声:“大概是闲的没事送钱来的吧。”
本以为杳赛蒂所谓的赔罪听听得了,不必当真,没想到第二天那人还不走,还待在胜利摩尔街,甚至也住在戈洛蒙休闲旅馆。
以至于早晨即晏休从房间推门而出,碰到同样打开房门的杳赛蒂时,表情有片刻呆滞。
即晏休:“……”
他个炮灰工具人怕不是被主角受缠上了吧。
这家伙不会要在收容所项目上动手脚吧?
按照原剧情里杳赛蒂的尿性,也不是不可能。
即晏休当即看杳赛蒂的眼神变得质疑起来。
……
怀表指针指向八点的方向,即晏休请来的房屋建筑工程师,建筑和设施设计专家,宣传和管理者等一些人员陆陆续续拿着资料到了。
他们就收容所所有涉及到的问题展开了一上午的讨论。
最终敲定了可实施的方案,众人一抹额头,即晏休微微松口气。
凯西勒在一旁安静的注视着即晏休,默默记下了对他有用的知识。
眼睛也亮盈盈的,像一束光落在自家哥哥身上。
到了下午,他们要去教堂看望即将收留的孩童。
管理那些孩童的人员说,小孩子们知道有好心人帮他们修建家园,特别开心,想当面感谢。
即晏休一行人进入教堂的时候,正好看到神父在帮这些儿童祈祷。
一眼望过去,这些孩子小的不过四五岁,大的基本上和凯西勒差不多。
穿着很破烂,脸上也灰扑扑的。
他们因为要见贵族家的少爷,所以都有好好收拾自己,可依旧如同乌云笼罩,整个教堂像是一幅没有色彩的黑白画。
十分简朴,十分灰暗。
神父祷告完,热切的同即晏休聊起了关于这些孩子的事,凯西勒就这样望着胆怯地坐在下面的小脑袋。
他们不安极了,又好似对未来有了向往。
尤其是看到进来的这几个穿着华丽,举止优雅的人时,脸上充满好奇和怯懦。
神父说,这几位便是给他们修建未来住所的好心人,前排有个小女孩似乎感受到凯西勒温暖和怜悯的视线,她大着胆子问道。
“小哥哥……”
管理者忙呵斥:“别乱叫,要叫少爷,不许说话!”
管理者严厉的表情直接吓坏了小女孩,她忙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凯西勒不悦的看了眼管理者,拿出糖果安慰小女孩:“别怕,这个给你吃,你想问什么呢?”
小女孩原本还害怕的往后缩,但凯西勒语气太过温柔,有着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和善,不是高高在上的,不是言语讽刺的,和见过的贵族少爷都不一样。
就像是身边普通的小哥哥一样。
小女孩犹豫着接过糖果,羞涩的甜甜一笑。
“哥哥,我们以后真的有家了吗?”
凯西勒莫名喉间一涩,他摸着小女孩的头顶,轻轻笑了:“是啊,不光有家,还有老师,教你们知识。”
年纪尚小的凯西勒,在这一刻好像温和稳重的大哥哥。
孩子们开心地围在他身边,他也并没有嫌弃他们看上去不干净的衣服,不干净的手脚,甚至将最小的那个抱了起来。
神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对身旁的即晏休感慨道:“哦上帝,我从未见过贵族少年和贫苦孩童欢声笑语的画面,这看上去比爱神降临还让人感动。”
即晏休眸光一闪,神父继续道:“赫沃兹少爷,您的弟弟看上去非常友善。”
即晏休应下了神父的奉承,问管理者:“需要救助的孩子,就这些吗?”
管理着目光一飘,恭敬道:“是的,目前出现在胜利摩尔街的流浪儿就这么多,至于其他地方的,就不得而知了。”
即晏休点头,招呼凯西勒:“凯西勒,该走了。”
凯西勒摸摸其中一个的脸颊,笑着约定下次再来。
结果那位被摸的小孩让凯西勒弯腰,轻轻在他耳边说:“哥哥,他说谎,街边还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小孩。”
凯西勒大惊。
流浪儿原本分散在街道各个角落,有些甚至在黑心工厂工作,有一部分因为身体有问题,管理者根本不想纳入被救助名单。
因为那些流浪儿花费的钱财会更多,他们不想将大量钱财给那些贱民用。
说白了就是想贪了部分赫沃兹家族筹集下来的钱财。
如今被一个卑贱的小孩子揭穿,管理者两股战战,恨不能晕厥。
“抓小偷,快给我抓住他。”
即晏休他们正准备去那小孩说的地方,就碰上疑似被抢劫了的杳赛蒂。
小偷被很快制服,一看年龄,和凯西勒差不多大。
有手有脚但是流气十足,管理者不予余力贬低:“赫沃兹少爷,不是我不想将他纳入救助名单,而是这小子很可恶,小小年纪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您看,他还敢偷贵族少爷的东西。”
杳赛蒂带来的人一巴掌扇在小偷脸上,将被偷的珠宝交给杳赛蒂。
谁知杳赛蒂很是嫌恶的拍掉:“被贱民碰过的东西,脏死了,拿开。”
凯西勒不赞同道:“希迩维里斯子爵,请注意您的言辞。”
“一个偷东西的贼需要注意什么言辞?”杳赛蒂眉头皱的快要夹死一只苍蝇。
鄙夷的眼神不客气的落到凯西勒身上。
“……”
管理者见状上前说道:“希迩维里斯子爵,他是惯犯了,交给我们处置吧,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
杳赛蒂冷哼一声:“不用麻烦你们 ,我自己来。”
凯西勒道:“您要怎么处理,他看上去年纪很小。”
杳赛蒂嗤笑,嫌恶的别过头去,仿佛那小偷是很脏的垃圾:“手砍了吧,没了手,看他还敢不敢再偷了。”
这恐怕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了。
凯西勒还想说什么,被即晏休呵斥道:“不关你的事。”
凯西勒委屈地抿唇,那小偷吓得手忙脚乱,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