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班主任的数学课,即晏休现在看到那张脸就烦。
每天上课班主任都点即晏休回答问题,答对说,算他运气好蒙对了,不回答就说即晏休人小谎大,自不量力。
合着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完了。
“即晏休,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余天的大嗓门在讲台上喊道。
即晏休抬头,这人是跟他杠上了。
真烦啊,每天不骂他几句不罢休,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即晏休看了眼多媒体上显示的大题,只一眼,便站起来不假思索道:“不会。”
好了,这下彻底点燃了导火索,余天戒尺拍的“啪啪”响,恨不得将自己的愤怒展现的淋漓尽致。
至于吗,不就一道大题吗,好险没把你命拍出来。
屮!
即晏休心里狂翻白眼。
“即晏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干嘛来了?”
“你!你这节课站着听。”
屮!
即晏休抱臂慵懒地靠在侧边墙上,没所谓地看着窗外出神。
眼帘低垂,掩下眼底的烦躁。
余天骂骂咧咧的话还在持续输出。
就跟即晏休上辈子刨他家祖坟了似的。
即晏休没明白余天对自己恶意的来源,如果真是因为他不服教,那大可以放任不管。
毕竟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他可不信余天是那种不放弃任何坏学生的德行教师。
“你给我好好反省。”
教室除了余天的大嗓门外,安静如鸡。
大概所有人也没想到,不就是一道题吗,至于让班主任这么大怒火吗?
有人同情起即晏休来,有人幸灾乐祸。
悉嘉杭更是脸差点笑烂。
余天喝了口水,直接让悉嘉尧上黑板答题。
可都已经指定其他人选了,他话题又绕回来继续冷嘲热讽:“这年头,欸,什么学生都有,社会的蛀虫啊。”
即晏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冷眼盯着一脸嫌恶的余天,几步走上讲台,把只写了“答”字的悉嘉尧一把推开。
就着他写的“答”字,往下快速写出解题步骤,并且把所有解法都写了出来。
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一幕简直太魔幻了,先前说不会的人,洋洋洒洒就将题解了出来。
余天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把即晏休看乐了。
他个头比余天高,低下头睨着对方,嗤笑道:“看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我运气好瞎猜的。”
回到座位,即晏休当即坐下来。
既然答了题,那他没必要站着听课了。
不再关注其他人的反应,他低下头依旧看起了《笑话大全》。
悉嘉尧探究地打量着即晏休,心下不由产生疑虑。
即晏休解题步骤全对,并且还写出了多种解法,一看就是会的。
至于为什么说不会,那就有些奇怪了,毕竟,这年头谁想当学渣啊。
真的很不理解。
不理解就对了,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即晏休不可能学习好。
而即晏休,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掩盖自己锋芒的人,之所以这样,纯粹就是看不惯余天,就是想气死对方。
下课,余天临走前叫住即晏休:“你,跟我来办公室。”
谈话内容无非是质问他怎么回事,还有就是长篇大论的说教。
即晏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离开办公室,即晏休随意在校园走动,他很想把刚才的烦躁发泄出去。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陌生的教学楼,走廊里远远便能听到悠扬的小提琴声。
即晏休脚步放缓,轻扬的音乐,居然缓解了他的坏心情。
透过音乐室的玻璃窗,即晏休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在拉小提琴。
教室的灯光在他头顶熠熠生辉,仿佛这人也熠熠生辉一般。
有些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是真的会发光。
一曲终了,那人转过身时,正好和外面的即晏休对上视线。
那人愣了愣,然后冲即晏休浅浅笑了一下。
明明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却气质温柔平和。
是和悉嘉尧截然不同的温柔。
即晏休想了想,这位应该就是林辙了。
林辙,高他们一届的学长,悉嘉杭口中的邻家哥哥。
即晏休想到一些情节,思索片刻,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教室,一坐下,便又是一天。
放学,即晏休收拾完书桌便跟着悉嘉尧他们走出校园。
校门口停着许多等待接送学生的豪车。
即晏休刚走到门口,便见他家的那辆车在接到悉嘉尧和悉嘉杭后直接开走。
留给即晏休一道汽车尾气。
即晏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正好他也不想这么早回去,便沿着人行道缓缓朝悉家走去。
穿过红绿灯,路过小巷,即晏休停在一处垃圾桶旁边,他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响动。
按照平时,即晏休绝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掉。
但,不知为何,现在他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大。
即晏休走过去,用树枝掀开垃圾桶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污秽成堆的垃圾上躺着一只虚弱的小猫,这只猫,和上个世界简承肴养的出奇一致。
即晏休抿唇,他还是没忍住将猫抱了出来。
或许冥冥之中,他和这只猫有缘呢。
否则他怎么会选择走回家。
否则,走到这里,他没有直接走掉,而是停下了脚步。
即晏休小心抱着猫,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直到晚上才缓缓归家。
一进门,就是悉母亲切的问候:“晏休,怎么这么晚?你二哥小弟都早早回来了啊。”
沙发上的悉父一脸威严和不满:“去哪儿鬼混去了?”
即晏休随意道:“你可以问下悉嘉杭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悉母连忙帮悉嘉杭辩解:“嘉杭说了,是你贪玩,他们才没有等你。”
即晏休目光平静地盯着她,问道:“悉嘉尧怎么说的呢?”
悉母言语躲闪。
显然是没有问悉嘉尧。
即晏休轻嗤,直接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把小猫放到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它的脑袋,像是询问道:“以后,你就叫幺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