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治二年的科举精彩极了。
前次科举,慕容清音流放了几个世族,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科举舞弊之风,给了寒门学子一条出路。
这次科举,慕容清音把容易推了出去,做科举的主导人。
一时间,原本还准备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的纷纷收手。
无他,怕灭族耳。
女子参与科举的热情也很积极。
因为朝廷政策力度够大,但凡家中有合适女子的,都纷纷往外推,唯恐让别人在自己之前抢了便宜。
只是因为男女大防,朝廷不得不分设男女考场。
女子考场由羽林卫负责,倒也没有什么混乱发生。
只是放榜那天,很多男人傻眼了。
那些他们从前瞧不上看不起的闺阁女子,居然在三百七十五人的榜单上,占到了一百五十余人!
沈乐家的从心姑娘,高中一榜探花,成为中洲大陆几千年来第一位女探花。
李家那位原本被毁了前途的李梦娇小姐,也高中了二榜同进士。
李家与刘家原本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家女子曾经的劣迹还记在两位贵人心里,被夺了功名。
可是并没有。
李魁在朝会后试探过慕容清音的口气,得到的回答清晰明了:“她若安分做官,不再有非分之想,拿出真本事干出真成绩,朕一样重用。”
安帝挑眉笑了一声:“李爱卿,你这女儿是个聪明的,她若是肯将那些聪明用在正途上,日后官职未必在你之下。”
出了勤政殿没两步,李魁就听到容易带着笑的声音:“哥哥,清江池的桂花开了,去看看吧?”
李魁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如今二帝并立,章帝甜的就像是熟透的蜜桃,安帝哪里还有心思记得曾经的阿猫阿狗呢?
他放心的往外走,哎,也得回去告诉女儿,今后莫要再走错路。
至于说勤政殿里,某位不务正业的陛下还在撒娇呢。
“不去。”慕容清音的声音淡雅平和,但也听得出带着笑意,“你若当真无事可做,过来看看这份名单。”
他伸手拿过一本折子,递给容易。
“拿开,碍眼。”容易不看。
不看也知道,折子上是这次科举高中的新科进士们的名字。
历来安排他们的任职都是最麻烦的。
要考量新人们的能力,人情也不能一点儿不管,怎么在两者里找平衡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能干的。
容易表示他不过是个宝宝,干不了这么累的活。
慕容清音拿折子往头上敲了他一下:“容宝宝,你都二十了。”
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军政大事已经一肩挑了,怎么他二十了,还能理气壮的说出来自己是个宝宝这种臭不要脸的话啊!
容易不管,抱着慕容清音的胳膊撒娇:“哥哥,宝贝,小皇叔,陪我去赏桂嘛~”
慕容清音表示,小时候的容易,软萌可爱的像个皮薄馅厚、软弹香甜的豆沙包,撒起娇来的确是萌死个人。
可眼前这条大狼狗比自己都要高出许多,撒娇卖萌的样子着实是……
也让人无法抵挡。
毕竟,谁能拒绝了自家从小养到大的大金毛呢?
他还不掉毛!
慕容清音认命地扔了笔站起来:“去,去,闪开些,我去更衣。”
他推了一把挡在自己身前小崽子,没推动。
大金毛——
哦,是容易同学,一个用力,单手将慕容清音直接抱起来,就那样端着往内室走,倒是将人吓了一跳。
“容易……”慕容清音身子一晃,一把抓住容易的衣领,这才勉强稳住,一时羞赧,“你,你又这样子!说过不许了啊!”
“我又没答应。”容易咧嘴一笑,狡黠而又淘气,“好哥哥,你就从了我吧。”
这话说的无赖轻佻,慕容清音被他气到不想说话。
人都在他怀里了,还能说什么?
不说了。
容易却没有将他放下的打算,抱着人进了内室,径直往衣橱走去。
慕容清音愣了愣,立刻试图挣开他:“你想都不要想,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想。”
容易的声音清亮中勾着些许魅色。
“滚,你还出不出门了!”
这是安帝陛下又羞又恼的拒绝。
皇宫不是别院,勤政殿不是寝宫,上次和他胡闹过一次,很长一段时间,孙喜看那橱子都带着些忧心忡忡!
他见鬼的再和他在这里胡闹!
“就要。”娇媚霸道的章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听话,半哄半强迫的将人按进橱子里。
“做完再去。”
“容易,唔……”
“又不是没做过,好哥哥,听话。”
“你,呃,不要碰那里,啊……”
低沉的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沙哑,听起来分外动人。
衣衫落地,满室春光。
至于说金桂?
没关系,那又跑不掉,再等一个时辰也无妨。
所以,当安帝陛下出宫的时候,素来的简洁明了的武人风格,硬生生变成了繁复严实的世家典范。
尤其是那衣领,高的恨不得围到下巴上!
好在天气转凉,否则穿这一身,只怕还没出宫,人已经热晕过去了。
而罪魁祸首,我们的章帝陛下,从刚才的狼犬变成了现在的小狐狸犬,娇娇柔柔的偎在哥哥怀里求安慰。
慕容清音将人推开,表示安慰不了一点。
容易被不轻不重地推搡一把,立刻满眼泪光:“哥哥是腻了吗?”
慕容清音叹气,将人重新拉回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别胡说,怎会。”
容易那不值钱的、只有安帝陛下才会珍视的泪珠儿立刻就滚了下来。
年轻漂亮的青年仰起头,微咬着唇瓣,看着风情无限,嘤嘤的小声控诉:“可是哥哥不理我。”
慕容清音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孩子掉滴眼泪,他就得赶紧哄着,哪怕明明是自己被做到腰酸腿痛……
他无可奈何地低头吻吻怀中撒娇的小狐狸犬:“哪有不理你。”
“你推我。”容易偏头,不让他亲,继续控诉。
慕容清音按了按自己还酸软的腰,觉得有必要和容易好好谈谈:“所以,你又想干什么?都依你,总行了吧。”
刚刚还梨花带雨的章帝陛下立刻收了眼泪:“那,我们要一条船?”
“好,要。”
“不让人跟着。”
“那你是不是人?”
“哥哥若是愿意,我也可以不是人。”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