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金銮殿。
那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之上空无一人。
整个大殿内,除了赵泉和洛云外就只剩十几名穿着官服的老人。
赵泉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那位老人,老人的鬓角已经斑白,苍老的身躯,却把背直直的挺起。
那位老人便是应天书院的院长李启民,同时也是礼部尚书。
以李启民为代表的这群应天书院的老人是近两个月来让赵泉感到十分棘手的存在。
这些老人坚持着儒家的传统,对于他的改革也是处处阻挠。也经常与年轻的改革派发生争吵。
但当他让锦衣卫去查,却没有发现这些老人一丝的劣迹,所以他也拿这些老人没有办法。
到后来赵泉逐渐习惯了这些老人与那些年轻的官员争吵。
也是有了这些老人,让原本有些太过夸张的改革被搁置了下来,原本的计划也做出了一些改变,在他们的影响下,改革虽然缓慢,但也确实真的推行了下去。
想到这赵泉看向那些老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感激。
赵泉看向李启明说道:“李尚书,如今,眼下东龙帝国的形势你我都清楚,早朝已经不必举行了,您还是带着这些应天书院的老人们走吧。”
“殿下,我们几个也是跟随了赵怀皇帝几十年的老人了,自然是不能亲眼看着那赵曲山篡夺皇位的,我等要在这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另外几名老人一起说道。还从手里拿出短剑,紧紧的握着。
虽然实力最高也只有高级武者,但却没有一人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这几个挺古板的老头,居然会陪你到最后。”洛云小声的对着赵泉说道。
赵泉看着这些老人,双手抱拳,感谢的说道:“赵泉在这里谢过大家,但…”
“太子殿下,不用再劝说我等了,凡是有家室的人都被我赶走了,剩下的人也都是受到过皇帝恩典的人,我们不愿意走,也不想走了。”
“哼!既然不想走了,那就都别走了。”
一道恢宏磅礴的声音从皇宫的上空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恐怖的威压,那些原本就已经上了年纪的大臣,根本无法抵御这股威压,有几人已经当场身亡。
赵泉将自己高级武者的修为一股脑的全部释放了出来,死死的握住自己手中的长剑,让自己在面对这恐怖威压的时候,不会跪倒在地上。
洛云一个闪身挡在了赵泉身前,举着她手中碧蓝色的长剑,散发出武师级别的剑气,将那扑面而来的威压堪堪挡住。
两道身影也出现在了宫殿内,一位是穿着锦衣卫服饰,拿着长刀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则是穿着一身黄色的法袍,手中拿着一柄金黄色的法杖老人。
二人分别是武王巅峰和大魔导师巅峰的修为。
正是有两人分摊了大多数的威压,才没让在场的所有人直接被那威压全部压死。
两人看到空中那穿着龙袍的身影,脸色难看至极。
古籍中确实记载着武圣十分强大,但是当他们真正去面对的时候,才会感受到自己的弱小无力。
赵曲山看着自己脚底下狼狈的众人,大声笑道:“我本就是皇族,又是武圣我来当这个皇帝,合情合理,尔等凭什么阻拦,李启民,朕念在你兢兢业业多年的份上,只要你愿意,辅佐于我,我保证应天书院地位只会更高。”
说着又看向了挡在众人前的两人:“你们两个一样,只要愿意臣服我,不但可以免于一死,你们所在的家族,从今往后的地位也只会更高。”
至于赵曲山为什么会改变计划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两天前李正离开说起。
李正离开后,赵曲山心中便愈发的不悦,以前他还享受缓慢前往京城的这个过程。但现在面对那些人的讨好,他逐渐的有些心烦了。
他不想等了,他立马就想坐上龙椅,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东龙帝国的主人。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场面,赵曲山抛下那支繁华庞大的队伍,自己一人先来到了皇宫内。他今日就要坐上这柄龙椅。
“狗贼!你痴心妄想,皇帝好心封你为镇南王,谁知你不但不知道感恩,今日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知你的称呼,还有身上的黄袍都够你死几回了。”李启民嘴角带着鲜血,但还是大声的呵斥道。
“哼!我看你这个老头子是冥顽不化,你们两个的回答呢!”
穿着锦衣卫衣服的男子率先开口道:“既然今日已经站在这了,就没有想臣服于你这个狗贼。”
“老夫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武圣到底有多强?”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说着,赵曲山将大手一挥,恐怖的斗气在空中化为了一只金色巨手,携带着恐怖的气息向着众人砸了过来。
这恐怖的气息,让原本还徘徊在皇宫附近的各大势力的眼线,赶忙向着四周慌忙逃窜。
那位中年男子和老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眼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身着锦衣卫服装的男子,拿起手里的长刀就冲向了那只金色的手掌。
另一位老人把法杖狠狠的插在地上,随后一道由土元素组成的参天巨人,也一同撞上了那只金色的手掌。
三股力量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碰撞在一起。并迅速产生了爆炸。
爆炸所产生的气浪将其他人全部掀飞出去。
洛云就在气浪产生的一瞬间,以飞快的速度将赵泉和李启民提在自己的手中,退到一处角落,将二人甩到自己身后。举起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向前斩去。才堪堪挡住这恐怖的气浪。
随后“轰!”的一声巨响后原本还金碧辉煌的皇宫,此时已破烂不堪,还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之前那位穿着锦衣卫服饰的男子此时已经血肉模糊的跪倒在地上,他一只手死死地握着那残破的长剑,死死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彻底的倒下。
而那只由土元素所组成的巨人,瞬间全身爬满了裂痕,一阵小风,轻轻的吹过,轰隆一声,巨人碎裂开来,大大小小的石块散落在地上。
那名法师也是跪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直流。
反观在天上的赵曲山,是那样的,悠哉,金色的龙袍随风飘舞,大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赵曲山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浓烈了。
再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三人,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
此时,镇北军中的气氛十分沉重。而反观对面的镇南军,主要是载歌载舞,显得异常的兴奋。
两军此时还在对峙,但明显感受得到,原本还实力不相上下的两支军队。镇南军已经在气势上高出镇北军太多了。
身穿骨甲的蛮族大长老看着领头的那位镇北王,虽然他现在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但老人心里还是没底呀。
悄悄的走到镇北王旁边小声的开口说道:“喂!那个赵曲山已经突破到武圣了,依我看,过不了多久,他就是皇帝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就撤了吧,然后再向他示好,说不定还能保得住脑袋。”
“你们蛮族就这点骨气?”
“哇,你小子不能这么说呀,那可是武圣啊,谁打得过他呀现在,那我不投降,我不可能拉着整个蛮族和他对抗呀。”
“放心吧。你和我也打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我不打,没准备的仗。虽然说我们家族世世代代守望皇族,但是如果实力悬殊过大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明哲保身的。我居然都敢把整只镇北军拉过来了,我自然有我的底气。”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老人纵身一跃,向着在天空中叫骂的属于镇南军的武王冲了过去。
……
李正走过一道悠长的小道,看到一家酒馆便走了过去。
坐一下后他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整座酒馆不但连一个客人也没看见,居然连一个店小二也没有。这不正常。
李正刚起身想走,一道剑光从酒店的柜台传出。直指李正的眉心。
李正随手一剑,便将剑光震碎!
这时,一道人影也从柜台下面走了出来。
看到人影后,李正不由得冷笑道:“左怀!就凭你也想杀我嘛?”
说着李正武王的修为全部释放出来,对着左怀就是一剑砍去。
左怀一个侧身惊险的躲过了这一剑,而他身后的柜台则被这一剑劈成了两半。
“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你既然都已经躲过一劫了,为何又自己上门送死?”
“你tm还好意思说话。你骗了所有人!你说只要把其他七大宗门的人献祭给魔种,到时候等赵曲山成了皇帝,我们太玄宗又能辉煌百年。结果呢!就算把七大宗门的人全部献祭了,那枚魔种也根本达不到武圣的级别。所以你们就丧心病狂的把太玄宗上下一共1008人全部献祭了。你可是太玄宗的宗主呀!”
听到这话后李正依旧是面无表情。
“没办法,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开始确实只打算献祭七大宗门的人,但就连我也没想到那枚魔种进化到武圣所需要的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但我已经在下了够多的赌注,我不能在这最后一步放弃呀。所以我就只好压上了最后。”
“然后呢?那你为什么又离开了赵曲山的队伍?”
“你问我为什么?很简单呀,赵曲山就是个擅长伪装的小人,他连我也骗到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枭雄,他就tm是一个蠢蛋。跟在他身边,老子迟早死的很惨。”
左怀看着李正脸色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有些不可置信。
“你就感受不到一丝的愧疚吗?”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玄宗好,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太玄宗也会被皇族妒忌打压。到时候我们的那些仇家找上来太玄宗一样,是这个下场。我只是这次赌输了而已,再给我时间,我会重新让太玄宗回到顶峰的。”
“你疯了,李正。”
“我没疯!”
说着,李正一剑向着左怀刺去。
左怀用尽全身力气堪堪挡过这一击。紧接着,李正的第二剑也砍了过来。
身为武师的左怀却再没有力量抵挡住这一击,被一剑直接掀飞了出去。
胸口处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口,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
而就在李正准备上去一剑,结果掉他的时候。
整座酒馆突然变得昏暗起来,谁知无数的鲜血居然从酒馆里喷涌出来。
那些鲜血向四周快速蔓延,一瞬间就将李正整个人笼罩在了鲜血的范围内。
任凭李正如何用剑气去攻击这些鲜血,都没有起到丝毫的波澜。
随后,无数双惨白的双手,从血泊中伸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李正的双脚。
李正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气砍在那些惨白的双手之上,鲜血中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随后,一道又一道惨白的人影从血泊之中显现了出来。并缓缓的向着李正靠近。
“李正!你还我命来。”
“救我!谁来救救我!”
“李正!该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李正!我要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惨白的人影一边痛苦的哀嚎着,一边向着李正逼近。
等那些人影靠近之后李正隐约的认出了一些人。
有一些是太玄宗的长老和弟子,另一些则是七大宗门的人,还有更多是一些穿着 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
随着他们的靠近,这些人的身上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渗血,声音也愈加的凄惨了起来。
“还我命来!”
李正冷哼一声后,举起手中的长剑,一剑扫向自己四周的人影。
剑光将这些惨白的身影拦腰切断。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阻挡那些人影前进的速度。
那些只剩上半身的身影,依旧匍匐着一点一点的向着李正爬去,嘴里还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