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特助道:“应该的,您帮了席小姐这么大一个忙,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感谢。”
郁宜舒抿了抿唇,说起这个当真算不得什么。
半个月前京大举办了场舞台戏,校领导很是重视。
她们舞社辛辛苦苦准备了两个多月的成果即将上台展示。
郁宜舒在赶回学校的途中意外与车发生了碰撞,耽误点时间但好在赶上了。
就是到了才发现小腿不仅酸疼,裸露外的肌肤上还出现了大片触目的淤青。
而舞社也乱成一团。
席乐嘉专门给队里每个人都量身定做了一套配饰与舞裙,其他人收到后都穿了起来,唯独她自己还穿着原先的衣服。
原来在换衣间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原先挂在衣架上的金丝舞裙,竟不知被谁剪成一块块细碎布条,零散在地。
席乐嘉当然不能容忍,当即就要调监控,可时间紧迫她马上就要上场了。
这时郁宜舒越过人群,说了句:“我们身形差不多,我的还没穿过,你需要吗?”
席乐嘉诧异,“那你呢?”
郁宜舒道:“我腿受伤了,上去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席乐嘉看向她。
皮肤瓷白,翦水秋瞳,长睫似轻羽般安静地垂下,宛若幽谷中静静绽放的百合纯洁,恬静。
注意她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和自己说话。
“宜舒是吧,谢谢你!”
郁宜舒觉得就算不上去但能帮助到整个团队也很是满足了。
她弯唇一笑,坐在台下为她们欢呼加油。
活动结束后。
郁宜舒就收到了来自席乐嘉的丰厚谢礼,实在的受宠若惊。
并且席乐嘉还带上她的哥哥亲自来感谢。
这也是郁宜舒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男人轮廓深邃,宛若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五官俊逸的不似真人。
他的那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
琉璃般剔透的眸色光彩湛湛,像是吸引人无底探究的漩涡,叫人无法抗拒,深陷其中。
她兼职杂志拍摄的这两年,也算见识过不少帅气男生,但跟眼前这位却是根本没法比。
男人身着剪裁合体的红棕色西装,身高腿长,气质卓越,站在她面前高出一个头多,满满的压迫感。
“席先生好。”
“嗯,郁同学好。”男人嗓音优雅低醇,带着莫名的缱绻。
席乐嘉朝她俏皮地眨眼睛,“这还是我哥第一次向我同学问好呢。”
郁宜舒不自在的打过招呼,就借口有事先一步离开了。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很是危险。
可接下来连着几日,她放学时都会收到来自席家的礼物。
件件制作精美,颜色绚丽的衣裙,如梦似幻。
并且都是这位席先生身边的宋特助亲自送来的。
郁宜舒拒绝过,甚至因为他们太过热情,她不得已躲在寝室不外去。
但礼物仍会以其他方式送到她手里。
名曰其名:席家一贯以礼相待,请郁小姐务必收下。
“……”
…
郁宜舒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宋特助看了眼男人,低眉笑笑没说话。
郁宜舒略带愧意,“席先生还特意过来,真是打搅您了。”
“嗯,其实我也有话想同郁小姐说。”
输液也快见底了,从外面又进来一白衣男人。
撕胶带,拔针,按压一气呵成,又叮嘱道:
“回去后多注意饮食,你体质有些差。没事多锻炼,尽量不要熬夜。”
郁宜舒按着那一小块,应了声好。
眼看白衣男人又出去了,郁宜舒也从床上下来。
此时,室内只有她和这位席先生以及宋特助。
“你出去吧。”男人突然开口。
“好,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席先生。”郁宜舒真心地给他鞠了一躬。
她刚迈出小步,就又听男人低沉着嗓音道:“不是你,我刚说了,有话同你说。”
郁宜舒愣住。
一旁的宋特助瞬间反应过来,他看了眼女孩,快速地离开房间。
现在,只剩他们两人了。
男人看着她,神色幽暗。
仿佛一只藏在暗处蛰伏许久的猛兽,盯着眼前垂涎可口的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
这种陌生的侵略感让郁宜舒心跳都漏了几拍。
她强压不安,“席先生…还有事吗?”
只见他突然垂眸笑了起来,嗓音撩心入骨,唇角荡漾丝痞气,一字一顿道:
“郁小姐,我想同您,商量一件事。”
郁宜舒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以他的身份地位用不着对她说敬词吧。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商量的,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商量什么?”
他笑道:“你对席太太这个身份感兴趣吗?”
郁宜舒只觉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开。
她紧蹙眉心,眸中写满震惊,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意味。
可是没有。
男人神情异常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这简直太过荒唐…
她立即摇头,声音无比肯定,“没兴趣,还请席先生不要与我开这种玩笑。”
不谈情爱,他们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论家世背景还是身份地位都不是一个阶级的。
他的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骇浪惊涛。
可男人继续道:“不用这么急着拒绝,兴趣可以培养。”
“我这边也是形势所迫,急需找个人领证成家,郁小姐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制定一份婚前协议。”
郁宜舒觉得他越发不可理喻,她已经明确表明自己对他这个太太身份没有任何兴趣,他还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可以去找别人。”她有些生气,但也不敢在直接表现出来,只冷声道。
席鹤词见她这般,薄唇逸出一丝笑意,倒是有些小脾气的。
“可是我觉得你合适。”
郁宜舒间接道:“哪里合适,你年纪那么大,我还没毕业呢!”
“……”
闻言,男人脸色一僵,随后明显黑了下来。
郁宜舒抿着唇瓣,咽了下口水,一颗心此刻慌得不行。
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又给自己找补,“但也就大个几岁,只是我自己不太能接受大太多,毕竟和同龄的在一起有话聊。”
可男人的脸更黑了,像是被她气笑,“我们不过差了七岁,能有多大的代沟?”
郁宜舒快要被他的话牵着走了,回过神道:“席先生,婚姻不是小事。您应当考虑慎重些,我们真的不合适。”
说完她就往外走,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这样的身份应当不会死缠烂打。
席鹤词只瞥她一眼,晒笑道:
“郁小姐要是哪一天来了兴趣,记得到予京玫瑰庄园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郁宜舒只当他说了几句疯言疯语,没太在意。
袁怀越见小姑娘皱着眉从房间出来,他摸了摸鼻子,进去道:
“哥,你为难人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