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耶律原再是向各位皇子们一一敬酒。
云峰飞的病情依旧没见好转,与耶律原客套后将酒杯递给身旁的柳风君,道:“你替本王喝了吧。”
柳风君乖顺的将酒杯喝完,脸颊顿时红润起来,她倚靠在云峰飞的肩膀上,娇声道:“王爷,妾身多希望你也能像太子一样娶我进门。”
云峰飞嫌弃的推开她的脑袋,轻咳两声,道:“本王身子未愈,你就别靠着了,凭空给我增添重量。”
柳风君噘嘴,满脸委屈。“王爷,你说过就算王妃不在你也要纳我为侧妃的,怎么又出尔反尔了,日子定了三次又推了三次,外边所有人都在笑话我柳风君是不祥人。”
云峰飞无力的叹了口气,道:“我这身子没好,如何纳你进门,今日若不是皇上有令要求所有皇子到场,本王定躺在家里休息。”
一旁的肖太妃睨了柳风君一眼,柔声安抚她:“哎呀,当初你不是说,只要峰儿能痊愈,别说等一年,就是等十年、二十年你也等得吗,你不是说,只要能天天见着峰儿,就是不做侧妃也心甘情愿,今日怎的反悔了。”
“就是啊,风君妹妹,你好歹也要等我皇兄病好些了再娶你进门吧。”云娇儿嘴里嗑着瓜子,眼都没瞧她一眼,敷衍道。
“这!”柳风君顿时无语了,接不上话来,这些话的确都是她说的,但她只是为了想挤走曲艺,哪里知道这一家子一个个这么厚脸皮,气得低头跺脚不说话。“呸,一窝子无耻人,难怪曲将军走得这样决绝。”
她现在出门被人笑,回府也得不到下人尊重,所有气只能自己忍下,她想着,等云峰飞病好了她就能上位了,哪想他的病一拖再拖,吃了这么多药依旧不见好,连带着她们的吉日也拖了三次。自打那次后,端王连碰都没碰过她一次,到现在,她依旧是处子之身,想想都觉得羞辱。
幽怨的眼神看向场中央意气风发的耶律原,深深叹了口气。
云岚依旧是面黄肌瘦,但相比之前,他精神饱满多了,手里端着酒杯,一杯杯下肚,但里面的东西却不是酒,而是他的肉汤。他挽着于珊珊,如今的于珊珊已不再是于侧妃,而是乐王妃。
“王妃今日可开心?”
于珊珊娇笑几声,道:“王爷开心,我就开心。”
云岚哈哈大笑,在她脸上碰了一下,“王妃深得我心。”
驿站里,文武百官喝得酩酊大醉,就是耶律原、耶律山也摇摇晃晃的在小院里来回穿梭,拉着那些人一个劲的嚷着。“起来,都起来,陪小王再喝两杯。”
趴在桌上的人眯着眼糊里糊涂的摇摇头,“不行了,下官不行了。”
“你,你起来陪小王再喝两杯!”
“请太子放过,下官,不行了。”
耶律原绕了一圈,拉了几个人都没成功,所有人都喝醉了趴在桌上,嘴里说着胡话,还有些人干脆呼呼大睡了,鼾声震耳欲聋。就是天月帝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耶律原摇摇晃晃,环视四周,席面上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垂在桌上,一动不动。他半眯眼睛,露出一道精光,他站直身子,稳稳地走到院门处,将门反锁。
咔嚓一声,正替天月帝拍着后背的小汤子觉察到不对劲,抬头向前方看去。还有那些未饮酒的女眷,比如肖太妃、周太妃、柳风君、云娇儿等人,还有场上唯一的男丁,云峰飞,因病未饮酒,纷纷向驿站院门看去。
耶律原锁门了,她们一时没看懂。
云娇儿问:“太子,你锁门做什么,外面的厨子怎么进得来?”
耶律原锁好门,笑着道:“安宁公主不要怕,小王伤谁也不会伤到你的。”他的话里带着挑逗,也带挑衅,让众人都感到不安。
小汤子沉声道:“太子,你没醉?”虽说他是太监,平日里说话尖声细语的,可此时说话却沉稳许多。
耶律原哈哈大笑起来,“岂止是我没醉,他们都没醉。”
身后,耶律山也站直了身子向他靠拢,接着是云岚,他抬起头,消瘦枯骨的脸上带着得意,还有于珊珊,耶律雅,皆是不屑的看着场上所有未醉的人。
周太妃皱了皱眉头,怒喝于珊珊。“放肆,敢用这眼神看哀家,就是文沁心她也不敢!”
于珊珊咯咯笑了起来,“她算什么,知道我成了王妃,她干脆连喜宴都不敢参加了。我也不是她,任人拿捏。”
云岚捏捏她的手臂,闻怒:“怎么跟母妃说话的。”
于珊珊故作一番悔意,道:“臣妾知错了。”
云岚轻“嗯”了下,便不再理会,也不再去看周太妃。周太妃气得,抓起桌上的水果砸过去,到底是养在深宫里的女人,一个果子扔出去只在半米之外的地上滚了滚就结束了,惹得于珊珊哈哈大笑。
小汤子展开双手将天月帝护在身后,狠狠瞪着耶律原,道:“太子好心机,趁着今日大婚,大京城里所有防守都在城外,便封锁了驿站院里,你想趁机杀皇上!”
“还有你!”小汤子转头怒瞪云岚,“你想谋杀亲兄弟!”
云峰飞手里的果子还抓在手上,惊得目瞪口呆,肖太妃身子颤抖,紧靠着他身后,云娇儿坐得笔直,宽袖下,袖里箭已做好准备,随时待发。
云岚哈哈大笑,放下手中的杯盏,说道:“这位置是云家的,皇兄坐得,我为何坐不得?”
“放肆,那是皇上传位给挺儿的。”肖太妃不知哪来的勇气,从云峰飞身后站了出来,指着云岚破口大骂。
“你个兔崽子,看你平日里混账,只以为你是扶不起的王爷,好生养着便行,想不到这养着养着就养成你的狼子野心。”
周太妃急得脸上的褶子都成一堆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混账她可以不管,他花天酒地她也可以当做看不见,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但是谋逆,不行!她说什么也不能对不起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