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金凤钗往头上插,心里喃喃道:“真配。”
她再拿起那套翡翠头饰戴了下,“丛儿,我好看吗?”
“公主戴着自然是好看的。”
丛儿夸着公主,偷偷睨了眼站在一旁的掌柜,只见他淡淡地微笑着,表情毫无起伏,心里不免有些震惊。
他不该夸赞公主貌美吗?
她却不知,在连掌柜心里,最美的莫过于曲将军。像这种上赶着自取其辱的降国公主,他鄙视的很。
耶律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左看右看,内心雀跃。啊呀,早知这里有如此美丽的头饰,昨日就该来了,这样一来,别说那些臭男人,就是端王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掌柜的,这两样我要了,包起来吧。”
连掌柜笑着说:“仙仙公主,实在不好意思,这翡翠头面您可以马上带走,只是这金凤钗已经有人定了,您要的话需再等上几日,新的一支很快就赶制好了。”
耶律雅怒地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盘里的苹果滚到了地上。“放肆,本公主要的东西从来等不到第二天,你马上回了那人,就说这东西,本公主先要了,她要的话,等下一支吧。”
“诶呦,公主,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这买下金凤钗的,不是别人,而是四皇子贤王,他是给未来的贤王妃准备彩礼呢。”
“贤王?”耶律雅一惊,“他,不是还没定亲么?”
“不错!”帘子外,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丛儿掀开雅间帘子,耶律雅往外看去。
只见外面,有男子一袭白衣,手执纸扇,面容清秀,气质儒雅,只是这样的好面容,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与昨日席面上夸奖她的判若两人。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东姜国四皇子,云群凡,也就是贤王。
“哎呀,贤王您来了!”连掌柜几乎是弯着腰迎上去的,与伺候耶律雅完全两副模样。
“嗯,本王是来取金凤钗的。”
“都好了,就等您来取了。”
一听外面贤王来了,各个雅间的女子们都纷纷掀开帘子往外看了来,夫人们就算了,那些世家小姐就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向贤王行礼,只希望贤王能多看她们一看。
云群凡淡淡地说:“都请起吧。”
他看了眼耶律雅,清冷的眸子瞬间微微有些动容,只一会便恢复平静。“既然公主喜欢,就先给公主吧。”
耶律雅扬起头,一脸骄傲,“既然贤王舍得割爱,那我就不客气了,掌柜的,收起来吧。”
既然贤王开口,连掌柜也不多说,将翡翠头套与金凤钗包了起来交到丛儿手中。
“贤王爷,过几日就有新做好的金凤钗,小的跟您送到府上去。”
“行,那就有劳连掌柜了。”
云群凡说话温文尔雅,轻声细语,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这句话在云家就很好的表现开来。皇上霸气,端王一副吊儿郎当,贤王一副书生气,任谁都看不出他们都是云家子孙。
云群凡转身离去,再没多的话。
看着离去的云群凡,女人们一脸幽怨,心有不甘的瞪了眼耶律雅。凭什么要贤王让东西,一个降国公主,怎配与贤王搭话。
这样嫉妒又羡慕的眼神,耶律雅很是受用。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她的优越。
回到雅间里,她问连掌柜。“贤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怎觉得他与其他王爷不同,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
“我们的贤王,人如其名,待民如子。当时先帝还在时,朝臣也是极力举荐还只有15岁的四皇子为太子,可四皇子不要,拒绝了,说一心只想开设学堂,让所有孩子都能读书上学堂。”
“但凡哪里有灾有难,他都第一个赶过去,赈灾救民办粥棚,从不拖沓。我们的贤王不仅对我们好,对未来的王妃更好,这不,他时常来我们金碧辉煌逛逛,他说了,有好的,他就先收了,将来再遇见那个人时,他要将他多年来收来的最好最美的东西送给她,让她做东姜国最幸福的王妃。”
“您说,这么好的贤王,上哪去找,他可是东姜国所有闺中小姐的梦中男人啊。”连掌柜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连连叹息。偏偏这么好的王爷,却没有与他最爱的女子走完一生。
耶律雅听得暗暗出奇,这世间,真有这般完美的男子吗?
她低头看看手中,装着金凤钗的盒子。他不是说,这东西是买给他未来王妃的吗,那他舍爱,将东西送给她,难道是,有那层意思?
扑通扑通。
耶律雅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两大块。“丛儿,我们走吧。”
说着,急急跑下了楼。
跑出楼外时,她左右环顾不见贤王人影,便拉了一旁的小二问:“贤王往哪去了?”
小二指指对面的书堂,说:“王爷进去了。”
耶律雅整了整头上被跑得有些散的碎发,清了清嗓子,走进新安书堂。
书堂很大,每隔两米就有一整排的书架,一个书架高两丈,上面叠满了书。而每两排书架之间放了两架梯子,方便小二爬上去取书。
而在书堂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整排的书桌,男女老少整齐地坐在凳子上看书,津津有味,实在难以想象,一间外表古朴的书堂里面竟别有洞天。
她带着丛儿在书架之间来回穿梭,看了半天却没见云群凡的身影,他真的进来了?
这时,一名书生打扮的小二来到她跟前,问:“这位姑娘,你是在找人吗?不如去窗边看看,所有看书的人都坐那呢。”
她摇摇头,说:“我是来找贤王的。”
那小二一愣,“敢问姑娘是?”
小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见眼前这女子异装打扮,虽很美,却美得让人不舒服,凶巴巴的感觉。
“我是西罗公主,刚在金碧辉煌里与贤王见过面。”
“哦!”小二听罢微微一怔,便恢复平淡,原来是她啊,嘴上不多说心里腹诽了遍。
他淡淡道:“贤王正在二楼雅间里看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