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挑明了嘲笑曲艺几人是山上来的,不懂大京城里皇家席面的规矩,在大京城里,外在的奢华就代表此人的身份。
夏管家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紧咬着牙。婷玉郡主说的话他哪里听不出来,就是嘲笑曲将军乞丐不如。他心里有气,可又不能说出来,毕竟他只是端王府里的管家,对方可是郡主,他得罪不起。
姚天天扭头看看曲艺,见她面色淡淡的心里便放心了。昨日晚上,几人就今日寿宴做了约法三章:闭好嘴巴,不许闹事,三思后行。不然,大师姐以后再不带她们参加这种大宴。
曲艺不仅是她们的大师姐,也是她们的寨主,她们做事必须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行,所以姚天天想要说话时才会先看一眼曲艺,征得同意后才敢放开去做。此时见她不说话,神色淡定,她就知道,师姐不仅生气了,还默许了。
姚天天笑笑转回来看着那一脸傲慢的婷玉郡主,说:“当年皇上学艺时穿的就是这些衣服,就是下山回宫了还不忘带上两套,如今就寝时依旧穿着这衣服。按郡主的意思是,皇上,不如乞丐?”
言外之意,这是皇上同款,侮辱她们那就是侮辱了皇上,你一个异姓郡主是端了几个脑袋敢侮辱皇上。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皇上哥哥了,我说的是你们。”
“对啊,我们说的就是我们啊,这衣服,就是皇上喜欢穿的衣服啊。”
“你!”婷玉郡主气得脸都青了,侮辱皇上,她就是十个脑袋都担不起。她正要发怒,被一旁的邵王妃拦住了。
“甘玉,不得无礼!”
邵王妃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女儿不知美上多少的少女,淡淡道:“你就是曲艺?”
曲艺点头,向邵王妃福了福身子,淡淡道:“曲艺,向王妃请安。”
“嗯,长得确实不错,可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大京城里不缺女人,更不缺美丽的女人。”
她回头对一旁的两少女说:“甘玉、梁勤,你们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凑过来就要去回应的。”
这是将曲艺等人贬得如阿猫阿狗一般,此时经过周围的,也有停在一旁看好戏的,听到这这话后都不禁皱起眉头来。
这邵王妃平时在外怎么蛮横都无所谓,可今日肖太妃大寿也要这般侮辱人,这曲艺虽说来自山上上不了台面,可到底是有战功的女将军,还是肖太妃未来的儿媳,未来的端王妃。说到底,她这样子才真叫上不了台面呢。但是这样的话那些夫人、小姐们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甘玉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圆圆的脸蛋上两块颧骨显得更高了。“母亲,孩儿记住了。”
梁勤也乖乖福了福身,说:“多谢王妃教导,梁勤记住了。”
曲艺双眼一眯,淡淡一笑,看不出内心的喜怒哀乐,她扭头对姚天天说:“天天啊,我最近看到一本书,上面是这样说的:每个人身上的磁场都不同,吸引来的也是与之相匹配的,人自然吸引人,就比如我们与皇上、端王等人,而阿猫阿狗呢自然吸引同类过来,想拒都拒绝不了。”
“哦,难怪我看那些阿猫阿狗不爽,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两人言外之意就是说,难怪她们看甘玉几人不爽,原来是磁场不同,一个是人一个是阿猫阿狗。
“放肆!你说什么!”
曲艺没理她,而是挽起齐夫人的手臂说:“母亲,我们进去吧。”
她的处事原则很简单,对她好的她自然对对方好,可若对方傻不拉几的,就像这邵王妃与婷玉郡主,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傲慢无礼,那她也绝不客气。
一旁,原本还为曲艺打抱不平的夫人 、小姐们都偷偷抿嘴笑了起来,不愧是女将军啊,连邵王妃都不怕。这一来是笑邵王妃终于有对手了,二来是笑曲艺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不知邵王妃的手段。
齐夫人眉头一皱,紧紧鼻子,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的说:“嗯我们进去吧,这里有股怪怪的腥臭味。”
邵王妃正要发作,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嗤笑声。
随即就是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难怪我与皇兄这么喜欢曲将军,原是同类人惺惺相惜啊。”
云娇儿捂着肚子笑哈哈的跑过来,向齐夫人、姚天天等人一一打了招呼,就是忽略邵王妃与婷玉郡主。
她本来就看不上这位异姓皇叔。这看不上并不是因为对方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异姓皇叔,而是因为对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尤其这甘玉,真把自己当公主看待,处处与她比较,还拉帮结派排挤她。只可惜,异姓终究是异姓,能心甘情愿与她同帮派的自然只有四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就是三品以上的,也只有庶女肯与她说话。
现在曲艺将她们比作阿猫阿狗,她更不会主动上去说话了,毕竟她是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在她们走后,邵王妃再也端不住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曲艺,你给我记着,本妃定要你好看!”
同样的,甘玉气得嘴都歪了。“真不知道峰哥哥着了她什么道,竟要娶她。”
梁勤说:“郡主姐姐别生气,端王只是看她长得好看,图个新鲜罢了,等过段时间彻底了解这山人的本性后就不要了。”
“过段时间?再过段时间她就是王妃了!”
甘玉怒气上脑,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冲上去拦在曲艺跟前。“你给我站住。”
“你到底给峰哥哥吃了什么药,竟要娶你这山人,对我爱搭不理。”
甘玉这一大喊,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这句话问出了所有小姐的心思,端王是大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虽说贪玩,可也只是小打小闹,绝不是流连烟花之地的浪子。
像这种有财有貌的王爷,谁不心动呢,偏偏端王不近女色。好不容易等到他近女色了,又被这山人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