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向狼族领域飞过去。
他此次去妖族动用了一点小能力,用一些草药将自己的气息幻化成狼族,大摇大摆“偷偷”潜入的。
虽说持续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但够他用的了。
他路过鸟语花香的树林,走过繁华的集市,没有一只妖发现他的不妥。
除了偶尔一两只向他抛媚眼,围着他搔首弄姿的……
南景陌等待时机,趁着月黑风高夜潜入了危小爷的“闺房”。
房里此时已经灭了灯,南景陌学着电视剧在门上戳开一个洞,偷偷往里面看去。
借着铺洒下的月光,南景陌看到床上裹着厚厚的一个人。
思来想去虽说是打扰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月黑风高夜,杀人……
啊,呸呸呸!
偷鸡摸狗时。
其他时间容易被危琸安和妖后发现,但这个时间来寻危言夙商议事情绝对是安全!
“嗖——”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南景陌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把刀。
小狼低低的威胁声传来,“呜——”
“你是谁!为何潜在小爷房外!”
南景陌听到这声音,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
“危言夙,是我!南景陌!”
身后的危言夙身体一僵,“胡说……”
他手中的刀掉了下来。
南景陌回头看他,满脸真诚道:“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危言夙目光呆滞地看着南景陌,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
他鼻子一酸,态度无所谓地吐槽道:“准是又做梦了。”
南景陌疑惑,做梦?做什么梦?
危言夙自顾自话的,抬手碰了碰南景陌的头发。
“今日梦里这装束倒是别有一番新意。”
南景陌突然知道危言夙的梦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这人一直在梦到自己啊。
莫不是因为愧疚,因为遗憾,因为当年没有等到他……
南景陌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只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他抬手拍了拍危言夙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危言夙,这不是梦,我真是南景陌,我没死。”
危言夙一脸温柔地看着南景陌点头,语气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好,你没死,你活得好好的。”
南景陌:……
他真的没死!
夜风吹起危言夙的发丝,耳环配饰略有响动,随后坐到了门前石阶上。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突然开口对着南景陌道:
“南景陌,今日是你三十年忌日。”
“这么些年,我给你烧的纸钱够用吗?”
南景陌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啊?”
危言夙见他作这么个反应,轻笑地说道:“还说你没死,明明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
他喝了一口酒,将剩下的倒在了地上。
随后抬眼看着南景陌,“你也喝口。”
我嘞个乖乖……
南景陌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敢情危言夙是给他上坟去了。
南景陌叹了口气,双手按在危言夙的肩膀上。
“大哥!我真没死,我只是失踪了!我现在是活的!”
他抓起危言夙没拿酒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试试看!我是活人!热的!也不是梦!”
这下轮到危言夙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南景陌,似乎连气都不会喘了,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
“南景陌……”
他张了张嘴,眼神迷离。
南景陌以为危言夙要说什么,慢慢凑近了他想听他说话。
只是还没靠近,南景陌只觉得腿上一重,危言夙歪倒了。
南景陌:……
看着晕得不省人事的家伙,南景陌叹了口气,将人公主抱抱了起来。
南景陌仰天大笑。
哈哈!他果然是大猛男!
“你要对我们少主做什么!”
南景陌内心还没笑够,就听到一个身后又有一个动静传来。
他回头一看,是小狼妖窦豆。
“你这么多年了还没化形啊?”
窦豆显然没想到南景陌第一句居然是说这种事,愣了愣,随后冷哼一声,道:“谅你也不敢做什么事。”
“你将我们少主放下后再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南景陌听着它这命令人的语气,顿时就反骨了,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窦豆被气得不轻,跺了跺爪子,“人类修士!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然我就禀报妖王妖后!”
“嗯,那正好。”南景陌点头,抱着危言夙进屋去了,“我还没和危琸安算他将我扔进荒岛的账。”
南景陌没想惊动任何不想干的人,但有人找上门来,他两袋子法器可不是吃素的的!
他也是有后台的人!
“吱嘎——”
门被关上了,彻底阻隔了窦豆。
月光下,白狼在愣神,他说妖王将他扔进了荒岛。
它是否应该向妖后禀报。
利爪隐藏在柔软的白毛之中,窦豆看了一眼房屋,极速离去。
屋内,南景陌将人平稳地放在床上。
看着人清俊的睡颜,然后……
“嗡嗡嗡——”
南景陌拍了一夜的蚊子!
玛德!死蚊子!八的!死蚊子!
啊啊啊——
死蚊子!
危言夙这一夜睡得很好,他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他想了很多年的人告诉他,他没死,只是失踪了。
只是,梦只能是梦而已。
大抵是昨夜喝酒喝的有些多,危言夙扶床起身时,头还有些痛。
捂着头揉了揉,才迷迷瞪瞪睁开了眼。
青年正趴在床沿旁,蹙着眉头,瞧起来睡得不是那么安稳。
本来板正的束发经过一夜的折磨也显得有些凌乱,耳旁毛毛躁躁的柔软发丝晕出了温和的晨日光亮。
危言夙拍了拍脑瓜子,他果真喝多了,还没睡醒吗……
只是好真实啊……
他悄悄凑近青年,有些小心翼翼的,耳朵不自觉竖了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也不知道何时露了出来。
可以亲一口吗……
危言夙缓缓靠近,便是几乎要零距离了,随后“啪——”地一声,“死蚊子!”
他被呼了一巴掌,不但是脸,也是心!
危言夙的心脏“噗噗”跳动,会疼!这不是在做梦!
他活着!南景陌还活着!
“南景陌!”危言夙都要哭出来了,他猛地将人薅起来,抱着他在地上跳,还转圈圈。
耳环配饰叮当作响,他笑得热烈极了。
好不容易睡着,突然被薅起来乱蹦的南景陌凌乱了,“不是,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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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夙被骂了就哭了。
南景陌一愣。
他真该死啊!
他都给他烧纸钱了,他能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