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谈条件,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双方都可以撕票。”
“再见!”
商陆掐断了电话。
没有给宋正浩反驳的机会。
连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出口。
就这么冷漠无情地挂掉了。
姜静姝和裴行简皆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都发现了。
不知何时,商陆身上发生了一些改变。
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果断了,也变得有些敢、有些狠辣。
若是放在以前,商陆定会先一步更加重视自己家人的安危。
而现在却会把这些当成赌注和筹码。
越是在此类谈判关头,越容易多想的人,才会败下阵来。
而商陆坐得住的关键在于--
宋正浩长年累月的抑郁症。
若非有抑郁症,若非容易多思多想,若非对李听晚的情感寄托太过严重。
宋正浩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这是宋正浩的因,也是他很可能败阵的果。
有抑郁症并非是宋正浩的错,这是他的困境。
但是因此伤害他人,便是不对。
贪欲不足,反而伤其本身。
“你......”
裴行简迟疑了一会,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让商陆狠下心来。
没想到他真的......
“你当真这么想?”
这可和裴行简认识的商陆不一样。
“宋正浩不会坐的住的,后面你也不会再给宋正浩发图片了。没有实物,才更容易产生联想,更容易胡思乱想。”
一旦胡思乱想,便是宋正浩败下阵的预兆。
意味着输了,意味着谈判失败。
“那你不怕吗?”裴行简直击灵魂,直截了当地问。
商陆:“不怕什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很担心宋正浩撕票,继而对你的家人不利?”
的确。
若是前些日子、甚至是昨天的商陆。
必定会把这些看得极为重要。
求稳,求安心。
但是当商陆知道活了二十多年,叫了两个爹,都和他没关系之后。
他的价值观产生了一些改变。
他想,爱人应该先爱己。
不管是和宋时薇决裂,学会在爱情之中,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或者是在亲情之中,先学会爱护自己,对自己好才是第一位的。
只有自己爱自己,别人才会知道如何尊重你。
商陆心中的负担太多。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
而自己却始终受着各种委屈。
有时候,为达目的,利用他人或者说以他人为筹码是可以被允许的。
只要结果可以得偿所愿。
商陆淡定回道:“他不敢的。”
如今宋正浩的那一丝蹑手蹑脚,瞻前顾后的想法,被商陆摸得一清二楚。
因为商陆以前便是这样的。
“他会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设想,万一撕票的最坏结果,李听晚有可能受到的最惨折磨。”
“如果脑子里只有这些,他怎么可能敢有所作为?”
裴行简对于商陆一夜之间的改变有些恍惚。
却也有欣慰。
更多的是不解。
“你受什么刺激了?”
裴行简看向姜静姝,“你们遇到谁了?这家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姜静姝没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支持着商陆做一切决定。
“没什么刺激,只是想明白了。”
商陆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考虑得太多,反而什么都做不了也解决不了。”
不如放手一搏。
看他们谁会赢。
裴行简的手机上传来好几个未接电话。
都来自同一人。
裴行简问:“什么时候接?你来接?”
商陆想了想,回答道:“这些天手机关机,不要点开他的消息,不要让消息显示已读,一周后我再给他打电话。”
“那你这一周要做什么?”
商陆笑了笑,“我?当然是出现在大众眼前,夺走宋正浩最在乎的东西。”
世界上最羞辱人的阴谋便是阳谋。
明知道他要做什么,明知道他下一步这么做。
却依旧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权利、地位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手中流失。
眼瞧着所有人离自己远去,眼瞧着自己众叛亲离。
却无可奈何。
裴行简是这样对沈志勇的。
商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商陆是这样对待宋正浩的。
一切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商陆是认识李听晚的。
他依稀记得,李听晚常年戴着一个中性风手链。
“李听晚手上有一个中性风手链,把那个给我吧,这些天我要和宋正浩好好会一会。”
裴行简大致明白他要做什么。
颇为赞同。
“不错,有长进!”
是个狠人。
商陆看向姜静姝,伸出一只手,邀请姜静姝一起。
“这位姜小姐,这些天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保护我的安危,请问你有空吗?”
姜静姝甜甜一笑,凑上来抱着商陆。
“有工资吗?工资是多少?”
商陆旁若无人地抱着她,回道:“有,你可以自己开。”
“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裴行简翻了个白眼。
打断了这一场狗粮盛宴。
“那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不知是否和他心中所预料的一样。
“宋时薇还在吗?”商陆问:“我们去靠近宋正浩最在乎地宋家家产吧。”
“不要遮掩,最好人尽皆知,让宋时薇的报刊报道这件事情,等他发现这一切。”
“只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