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李听晚长发盘起,耳侧还别了两个珍珠夹子,碎发散下来,多了些凌乱美,勾勒着她的美丽,有股破碎感。
她身穿一件浅白色的职业装,双手轻推,诊所的门缓缓打开。
李听晚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商陆身上。
许久未见,商陆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有种容光焕发的既视感。
看起来最近生活的不错。
但是眉眼之间却又带着点淡淡地忧思和焦虑。
商陆只知道李听晚是特殊教育学校的心理老师,不曾想她竟然还是一位心理医师?
不过倒也合理。
若非是心理医师,有较高的心理医学素养,也不会被选定为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
“听说观棋最近情况有变?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得知观棋的近况。我没有恶意,只是作为观棋的老师,还是很想知道观棋的现状。”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正宫姜静姝、前妻宋时薇、相识最久李听晚。
齐聚一堂。
表面上平静无风,暗地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姜静姝一早便知道这位李听晚的意图不轨,只是一直碍于找不到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
而宋时薇其实亦是一早便看这人不顺眼,她总觉得这人在商陆面前是精心打扮的。
和平日里宋时薇单独去看商观棋的时候不一样。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
难怪连裴行简预约都要等,商陆却不需要。
原因是因为李听晚给商陆开后门了。
滥用职权!
实在可恶!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听晚,打量着她今日这一身打扮的小细节。
裴行简见此人对商陆颇为在意,连忙道:“李医生,商小妹的情况实在特殊,不如你凑近些让商陆讲给你听?”
李听晚观察着商陆的神色,并未有抗拒的反应。
商陆狐疑地看向裴行简,从裴行简的眼神之中大约看出来了他的意图。
算是默认。
李听晚挪着小碎步,踩着小高跟走向前几步。
拉近和商陆之间的距离。
她背对着裴行简。
“砰!”
裴行简‘噌’的一下准备敲打李听晚的后脖颈,打算把她敲晕。
李听晚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挪动步子,又靠近商陆半分,同时也躲开了裴行简的动作。
她笑盈盈地看向裴行简,“这位先生,我是心理医师啊,你要做什么难道能逃出我的眼睛吗?”
笑得人畜无害,温柔和婉。
语气却十分地坚定。
气场不虚。
裴行简冷下了脸,脸上的表情冷得可以冻死人。
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谁也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能比失手打人被正主发现更加尴尬的?
李听晚打量着四周,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由得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还有很多商先生带来的人吧?”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其实可以明说的,我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商先生为人正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为什么要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呢?被拆穿了也不好......”
“啪!”
“砰!”
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姜静姝已经把人撂倒了。
她使用的最原始的手段,一拳干爆李听晚的脑袋,直接把人打晕。
纵使李听晚再怎么洞悉人性,也敌不过练家子的速度。
道理再深,也不如拳头硬。
“头发不长,闲话挺多。”
姜静姝暗戳戳的发泄心中的醋意,没朝着脸打是她心慈手软了。
宋时薇愣住了几秒,她见识过姜静姝的手段,但是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她缓了几秒,才想起来今日的正事,幽幽道:“妹妹力气真大,不像我连瓶盖都打不开,经常需要商陆帮忙打开。我其实很羡慕妹妹呢,我一直都希望可以像妹妹一样保护我在乎的人。”
说着,她的眼神望向商陆。
宋时薇身份不正,需要加点绿茶手艺暗戳戳添油加醋。
姜静姝以前也是这样做的,茶言茶语。
但是现如今她是正宫!是女朋友!
她不需要添加任何茶言茶语。
姜静姝站在那里,就是最正的道理。
姜静姝零帧起手,一顿乱揍。
“啪!”
“砰!”
姜静姝朝着宋时薇的脑袋,也来了几下。
“聒噪。”
她一手搂着李听晚的腰,一手揽着宋时薇的腰。
姜静姝甜甜地笑着,看向商陆。
“哥哥,别怕。她们不是我的对手,我都解决了。”
商陆没怕她们。
裴行简瞳孔地震,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试问--
当童颜巨乳少女,使出了一个肌肉男般的力量,一手一个。
什么感受?
裴行简好像该睡了,或许是起太早,迷糊了,眼瞎了。
姜静姝不是川湘的人啊。
怎么会这么......
他拍了拍商陆的肩膀,怜悯着商陆日后的生活。
好自为之。
商陆见怪不怪,他也看出来姜静姝手下留情了。
早就见识过了。
姜静姝惯会装乖卖巧,外柔内刚的黑莲花一朵。
他招呼着远处的连理过来,将人带走处理。
“刚好姜静姝把人打了,把她微微发红的那一块拍过去。接下来就等着宋正浩主动来找我们吧。”
商陆看向裴行简,问:“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提求助,还从未听你说过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
裴行简勾了勾唇,眉眼间多出几分微微不可察的情绪。
“我的诉求便是把沈家搅得天翻地覆啊。”
商陆:“可是你不需要我,就可以做到。”
“的确,但是杀人诛心才是最高境界。让沈志勇妻离子散、家庭破裂,在乎的人全部离他而去,这才是让我最开心的,你可是关键的一环。”
虽然直白地说出了裴行简的恶意。
但商陆却很喜欢这份坦诚。
“为了救出一个毫无关系的哑巴妹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公然和自己对抗,沈志勇应该睡不着了。”
“等你找到你母亲了解一切,你们俩都会和沈志勇有不可化解的隔阂。”
“众叛亲离,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而且,还有一些,我不能跟你说,等你自己发现了就好。”
击败一个人的最佳手段,便是夺走它最在乎的人和事。
故人与敌人只有一笔之分。
那一笔便是刺向对方的刀疤。
故人刺向对方的伤口,留下一个划痕。
故人由此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