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以前如何购得,今后便如何购得便是。”
罗宇翰:“说的好听,以前我购木材,汤家的木材供应及时,价格低廉,遇到预算不足的状况,还可先欠着,石料郝家和其他家族亦是如此,如今陛下要靠买卖这些官职来决定朝廷未来的采买商家,就不怕那些新的供应商抬价或供应低劣物资?”
宇文拓:“这就不劳罗大人操心了,陛下对此也有应对,会在考核的时候进行评估,未来给朝廷供应的商品只会比如今的好,再不济和现在的一样,不会出现罗大人说的那般状况。”
罗宇翰:“丞相大人还真是自信呐,如若出现下官所言的状况,又该如何?耽误工期,责任谁来承担?”
宇文拓:“本相担着,如何?好了,各位?本相知道各位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本相既然已经代陛下发了旨意,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陛下也知道各位的心思,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回去告诉那些原来跟朝廷合作的世家,他们也可以竞选这些职位,自己真有本事,还怕其他人抢了去?要是真让人抢了,那也不配跟朝廷合作,以前合作的那些年,也都浪费了。”
这些人都没想到宇文拓会如此说,原想着还能抢订几个名额,如今看来,没什么机会了呗。
但是现在见不到皇上,闹得太大还有太后盯着,只能回去跟那些商人们说了,自己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毕竟,这么多年也没亏了他们。
是夜,孙府,王家家主王满仓正在孙谦的书房一脸愁容道:“孙大人,您看,陛下这到底是何意?王家这些年对朝廷那是忠心耿耿,也没有哄抬粮价,如今,怎就要换掉王家?”
孙谦安慰道:“王家主啊,你也不要太过忧虑,陛下自然有她的用意,我等做臣子的,只是听命行事,陛下也没说必须换了你们王家不是?”
王满仓:“孙大人,这圣旨都下来了,那粮商,不也是公开竞争的吗?”
孙谦:“呵呵,圣旨固然是那么写,但,这么多官职里面,独独少了粮商,让其他人怎么看?这不明摆着,粮商是要内定?让其他家族怎么办?朝廷的压力不是一下就大了?”
王满仓:“话虽如此,可,若是到时候其他粮商给抢了这个官职,王家未来面临的压力可不小啊。”
孙谦:“你啊,亏你跟朝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么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王满仓一脸狐疑地问道:“什么门道?”
孙谦:“本官问你,这青羽王朝境内,最大的粮商是谁家?”
王满仓:“自然是我王家!可赵家虽然和王家也相差不多啊。”
孙谦:“大小是一方面,我再问你,你王家在和朝廷合作如此长的时间里,我等可曾盘剥于你?”
王满仓连连摇头,开玩笑,这是能说的?别说没盘剥过,即便盘剥过,也不能说啊:“没有,没有。”
孙谦:“既然我等为盘剥与你,那你王家的营收自然是稳定的,你作为最大的粮商,又有朝廷如此大的采买,那赵家凭甚能和你王家相差不多的?”
王满仓道:“孙大人,您是知道,我王家给朝廷供的粮食,那是没有过陈粮,价格也合理,自然这利润就低一些,可那赵家可不管这些啊,陈粮卖新粮的价格,自然利润要比我们的多啊,此消彼长,自然就追上王家了。”
算钱一摊手:“这不就得了?你怕个什么?”
王满仓道:“您的意思是?争得这官职,不看谁出的银两多?”
孙谦笑道:“满仓啊,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别问,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只是对外说要卖官,就让你们这些商人觉得,朝廷是缺银子了,卖些官职来赚些银子,变相跟你们借银子,后面慢慢还,不仅能保住本,你们还可以直接步入仕途,改换门庭,光明正大的用官身经商。可你想想,陛下即便身为女子,哪能那么不堪?自掘朝廷根基?”
王满仓恍然,起身行礼,欣喜道:“多谢孙大人提点,小人明白了。”
孙谦:“明白就好,即便你这次真的被其他家族比下去了,莫要慌张,你是我朝最大的粮商就是你的优势,别家即便抢走这位子,他们有那么多粮食?不最后还要跟你合作?若是他弄虚作假,位子照样得腾出来,还得吃牢饭,往远了看。若是人家真靠自己的本事,坐稳了这个位子,那你就好好想想自己输在哪里,也不为一件好事,你说呢?”
王满仓用他那圆乎乎的手掌拍胸脯道:“孙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如何做,如果真靠本事输给别人,我绝无二话。”
孙谦哈哈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