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整个大殿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仿佛可以听到心脏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你不必再说了!”洛承泽坚决的将整个身子转向沈婉音那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神里带有些许的不安和惶恐,但更多的是坚定。
说出的话听起来像是给说给柳茵听的,但更像是说给沈婉音听的。
“我洛承泽做事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不愿做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去做。”
“今日你就算是说破了天,将万千刑罚落到我身上,让世人唾弃我,我也绝不屈服!”
此刻洛承泽眼里只有沈婉音一人,再无其他。
沈婉音被他的话,他的眼神深深触动。她相信自己选的人,也相信一个内心充满正义的人不会是一个始乱终弃之人。
她读懂了洛承泽眼底的意思,坚定的往前站了一步,表达她的立场。
洛汤汤也快被柳茵这一番话气炸了,恨不得再上去给她补上两脚。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巴封起来……唔……”
“唔唔……唔唔唔……”
萧翊怕她将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轻轻地捂住她的嘴安抚着她,“冷静一点,别气着自己,会有办法的。”
那些话自己听听就好,若是说出来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萧翊倒不是怕处理事情麻烦,主要是怕影响洛汤汤的心情。
例如现在,洛汤汤闹腾的萧翊都快抱不住她了。
“翊哥哥你放我下去,我要好好问问她!”
萧翊垂眸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心里是一百个不放心,“我抱你过去。”
“也好。”
洛汤汤捋顺了自己的气,气鼓鼓的瞪着半死不死的柳茵。
当两人再次来到柳茵面前,对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吓得发抖,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洛二小姐,你再怎么说也掩盖不了我跟你大哥有情的事实,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何必拿这种事情来玷污自己的清白呢?”
洛汤汤眉头一皱,才不想听她说这些鬼话。
“鬼知道你呢。”
“你说你与我大哥有情,那你说说,你是在何时何地又因为何事对我大哥有情的,大哥又是如何做的。”
这句话,让洛家众人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洛承志更是想起什么不由激动起来。
是了,上次因为落水救她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后来上门致谢是第二次,而这个过程中大哥根本就没出现过,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有情!
柳茵轻笑一声,眸子里带了些玩味的笑意,“想不到你一个孩子还对这些感兴趣。”
“废什么话,让你说你就说,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洛承志激动的又要笑出声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洛二公子呢。”柳茵嘴角微微扬起,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那日我不小心失足落水,多亏洛二公子及时将我救起,才捡回了一条命。”
洛承志看着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不救你了,淹死你多好。”
刚说完,就被洛怀序照着脑门打了一巴掌,“你给老子闭嘴!好好听着,找不出漏洞我就把账算你身上!”
洛承志欲哭无泪:爹,你偏心!
柳茵继续说道:“过了几日我身体好转了之后,父母亲就带着我亲自到洛府致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承泽,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动。回去之后我便知道我喜欢上了他。”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可突然有一天我就收到了承泽写给我的情诗。我怕这件事情被母亲发现,便悄悄将那封情诗毁掉了,但我始终忘不了那句诗词。”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柳茵说着,脸上也透出淡淡红晕,就像是一个思念丈夫的女子一般。
“就这样,我俩便开始有了书信往来。情到深处不可自拔。”
柳茵说的爱情故事十分美好感人之至,可洛家人却是抿嘴的抿嘴、看天地看天、望地的望地,强忍着自己情绪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都绷不住,看的众人十分不解。
洛怀序清了清嗓子,压下心里的笑意问道:“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们柳家登门致谢那日是九月二十六日是吧?”
柳茵点点头,“正是。”
此话一出,一直看不明白的慕辰宇一下子豁然开朗。
九月二十六,那一整天洛承泽都与他待在一起,哪里有见过这个柳茵。
这个柳茵分明就是在说谎!
洛怀序得到他的回答,踱步走到辰帝面前,与洛夫人对视一眼拱手道:
“陛下,臣已经查明,柳小姐在说谎,还请陛下还我儿一个清白!”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柳茵激动起来为自己辩驳。
“是他洛承泽背信弃义,是他要抛弃我,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
“陛下,您不能相信他的鬼话,您要相信我!陛下。”
辰帝抬手示意她安静,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洛丞相,你说她在撒谎,可有什么证据?”
洛怀序点点头,“回陛下,微臣有证据。”
接着他转过身去,居高临下得看着柳茵,毫不客气的说道:
“柳茵,你说你是在上门致谢的时候遇到泽儿与他一见钟情的。那我且问你,那天泽儿一整天都没在府上,你是从哪里见到他的?”
柳茵一下子懵住了,她没想到这个老匹夫会将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我就是在那天能见到他的,就在你们府上。”
洛怀序冷哼一声,“陛下,那日泽儿确实不在,我丞相府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陛下,不能听他的!”
“你们丞相府里的人都是一伙的,当然会向着你说话!我没有撒谎,撒谎的是你们!”
柳茵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眸子里尽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慌张。
“本宫不是丞相府的人,本宫来作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