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心噔噔噔连退数步，随即震惊地看着钟夜“你隐藏了实力！？”
“你怎么能把我......”桑心说着缓缓举起手臂，当看到手指上裸露的金属时，彻底傻了眼“这...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钟夜暗自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机器！？这都是什么！？”桑心看着还挂着零星皮肤和血肉的金属手指疯狂大叫。
掌心与手背的皮肉还算完好，但皮肤边缘已经翘起，仔细看就能看到里面的机械手掌。
桑心咬住掌心皮肤猛地一扯，刺啦，半个胳膊长的皮肉被撕下，露出银白色的金属手臂。
桑心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牙关直打颤，但他却不管不顾，疯狂的扯下手臂上的所有皮肉，直至金属手臂完全暴露出来。
“机器机器...！”桑心机械手抓着腹部的皮肉又撕了下来“怎么都是机器！？我不是机器，我是人！是人...！”
钟夜在一旁“看”着桑心生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只有面部还算完好。
“我是人......”桑心眼神呆滞地跪坐在地。
钟夜叹了口气“桑队长...”
桑心抬头茫然地看向钟夜，钟夜又道“恐怕真的如你所见，你是机器人。”
“不可能！我有亲人，还有朋友，我记得跟他们的每一件事，还有...还有你和我一起从治管员专业培训学校毕业，你忘了么！？”
整个人生都能改？这么彻底的么？钟夜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小学一年级肄业，还真没能力当你同学。”
“你胡说！那次咱们一起逃课出去喝酒，宿舍养的狗被宿管员发现，你喝得烂醉去要狗，说这是毛绒玩具，还把整条狗屎当着宿管员的面吃下，说是夹豆巧克力，这糗事你绝对记得！”
桑心说得惟妙惟肖，钟夜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我再说一次，我从来没上过你们那学校，你的记忆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如果你的记忆是真的，那你能解释一下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么？”
桑心彻底呆住，理智告诉他钟夜没有说谎，但他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不...是你们的阴谋...一定是你...重新编辑记忆...”
又来了，钟夜摆出架势，防止桑心突然暴起。
片刻后，桑心恶狠狠看向钟夜“你这个叛徒，亏我还那么...这是什么？我的身体怎么回事？你对我做......”
桑心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过了好一阵子，又开始编辑记忆。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多次，桑心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最后眼中红光一闪“切换攻击姿态。”
下一刻，桑心掌心延伸出一根炮管，嗤的一声尖鸣，一束耀眼的激光束射向钟夜。
钟夜慌忙躲闪，被激光扫中一片衣角瞬间化为乌有，钟夜大惊，太快了，要不是他警觉提前躲避，刚才那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纳米机器人催动到极致，全身皮肤通红，双腿巨大化一倍有余，猛烈的音爆声响起，钟夜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冲向桑心。
又一束激光射来，钟夜迅速转向，冲到桑心侧面，桑心身子一扭，朝着钟夜又是一发激光束。
钟夜抓住桑心胳膊向上一抬，激光射上天空，紧接着对着桑心胸膛就是一个狠狠的膝撞。
桑心的金属躯体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胸口凹下去好大一块。
喀喀喀桑心的手臂开始变幻形态，钟夜死死抓着不松手，一只脚抵住桑心肩膀，拼命向后拽，终于在桑心完成变形之前，将他的手臂扯了下来。
第一时间将断臂扔到地上，就算这样，钟夜的双手也已经是血肉模糊，手指尖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钟夜只淡淡看了一眼还未变形完成的高频震荡刀，就又向桑心冲去。
再失一臂的桑心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剩余的常规武器对突破音速的钟夜再够不成任何伤害，没一会儿，就被钟夜拆得只剩下个躯干和头。
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桑心已经没了威胁，钟夜再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双手双脚如同皮球泄气缓缓恢复成原本大小。
“切换防御姿态，切换感知姿态，切换急速姿态...”桑心脑袋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转“切换自主人格。”
“你这叛徒...”桑心骂了一会儿，又开始自我怀疑“怎么回事...？”
钟夜懒得理他，仰面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才翻身坐起。
桑心不知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双眼无神望着天空发呆。
“四弟，我是机器人是么？”桑心突然出声问道。
四弟？钟夜又是一脸懵，自己什么时候又成他四弟了？
桑心平静地看着钟夜“所以我的人生都是虚构的，你也不是我四弟，更没有背叛过我，对吧？”
这回轮到钟夜茫然了，这家伙挨了顿揍怎么还变聪明了。
“可是真的好真实，父母、朋友、战友...所有人的神态、语气，一颦一笑，还有一草一木，都像是亲身经历过，近三十年的人生怎么就......”
桑心忽然自嘲一笑“不，可能远远不到三十年，或许我是今天才下的生产线...”
“你太悲观了，我可以保证你不是今天生产的，两个月前我就认识你了，你的开机时长起码在两个月以上。”钟夜一本正经地说道。
桑心“......”
或许觉得有些残忍，钟夜又安慰道“看开点，机器人怎么了？有了思想那就是动...生...，有些真正的人还不是浑浑噩噩一辈子，还不如你呢。”
桑心盯着钟夜看了半天，而后轻叹口气“真想看看我这两个月的真实经历到底是什么...”
钟夜心中一动，自己的纳米机器人或许可以黑进桑心的系统，顺便也能搞清楚这机器人的来历。
想到这儿，钟夜对桑心说道“我可以试着帮你把真实的记忆找回来，但后果我无法保证，可能你会再次发疯，也可能你的自主人格就此消失，你要试试么？”
“消失？呵呵呵...我真的存在过么？”桑心笑了，一半机械一半人脸笑起来更加可怖“来吧，不管什么样，我也要求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