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房间的门,被一脚给踢开了。
两个凶恶的黑影,各持短刀,冲进门来。
屋内,窗台上点着一盏油灯,靠墙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人。
正自不慌不忙,坐着抽旱烟。
看见外面闯进来的恶汉,那老人并没显出慌张之色,甚至连屁股都没抬,依旧端坐在椅上,嘴里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这副坦然之状,倒是令两个冲进门来的恶汉有些惊讶,他俩对望一眼,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其中一个汉子,挥一下手里的短刀,冲着老汉低声说道:“殷前辈,请了。”
老头抬了抬眼皮,问道:“干什么?”
“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去。”
老头继续抽烟,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
那两个汉子并不犹豫,立刻飞步上前,冲向老头。
却听得“哎哟哎哟”两声,这两人同时脚下一滑。原来,他们急切之间,没有注意脚下,地面上湿漉漉的,洒了不少油脂,骤然一踩,脚下打滑,其中一个人用力过猛,直接便摔在地上。
“咣叽,”
一个大屁股墩。
另一个比较幸运,没有跌倒,往旁边跨了一步,稳住身形,手臂往前一伸,短刀的刀刃,直逼到老头的胸前。
老头突然站起身来。
只见他将烟袋杆挥起来,猛地朝着凶汉的手腕点去,动作又快又准,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那一锅正自燃烧着的烟灰,全都扣在了凶汉的手腕子上。
烟灰灼热,瞬间烧灼皮肤,而且这锅烟灰也不知道老头往里添加了什么东西,粘乎乎的很粘肉,恶汉一甩之下,并未甩脱,烫得皮肉直冒烟。
“啊——”惨叫声响起来。
手里的短刀也握不住了,“当啷”落地。
老头烟锅挥出之后,又迅速飞起一脚,踢向那个跌倒在地的汉子,那汉子正自往起爬,脚下又是一滑,身子尚未站起,脑袋上先中了一脚。
“咚,”
这一脚踢中了太阳穴,那汉子身子未站起,脑袋又遭重创,登时又仰面跌倒,而且直接被踢晕过去。
手腕被灼伤的那个,见势不妙,这老头……太厉害了,完全出乎意料,他不敢再与老头纠缠了,扭头撒腿便跑。谁知道跑得有点急,脚下又踩中了油脂,猛地一个趔趄。
老头的烟袋锅又挥起来了,啪——
这回敲在他的脖梗子上。
恶汉觉得……一阵头晕。
身子摇摇晃晃。
老头伸脚一勾,动作并不大,力道也不重,方位角度,却是拿捏得极准,恶汉重心一下失去平衡,站立不住,“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两个冲进门来的家伙,三下五除二,便先后倒下。
……
与此同时,房间外面,也已经乱作一团。
当两个恶汉持刀踹开房门,冲进屋里之后,外面还剩下三个穿黑衣的家伙,两个持着刀子,一个拿着棒子,他们是负责在外面接应的。按照这些人的计划,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进屋挟持一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等他们将老头绑架出来,掩护着逃走,夜色之下,行动便成功了。如果搞得好,甚至都不用惊动别人。
没想到的是,两个汉子进屋之后,却是折戟沉沙,一去不回。
外面的三个家伙,看看形势不好,并没有继续往屋内冲,抢救伙伴,而是转过身来,撒丫子便逃,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既然两条大汉对付不了屋内的老头,那么事情必然有变。
快逃。
就在此时,空中几声疾响。
“嗖嗖嗖,”
几枚石子,呼啸着破空而至。
那个持棒子的家伙,相当机敏,猛地将棒子一摆,将飞到面前的一枚石子,打落了,然后他往旁边猛窜一步,便想冲向外面,然而就在眨眼的功夫,有一条黑影,身穿白粗布褂子,同样持着一根棒子,迎面扑来。
“啊!”
这个持棒的家伙吃了一惊,因为他从迎面扑来的人身形步伐上,一眼就看明白,又快又猛,挟风而至,显然是个厉害对手。
他挥棒猛击。
迎面那人,恰好也挥起棒子,两条硬杂木棒在空中相交了,“邦”的一声闷响,木棒撞在一处。
这是硬碰硬的功夫,力弱者败。
穿黑衣的家伙,猛地浑身一震,手臂一痛,整个上半身都给震得发酥,棒子拿捏不住,被打落在地。
哇——对面穿白褂之人,好大的力气。
话说这个穿白褂的,正是石锁。
今天晚上的埋伏,是他和武黎共同策划的,由武黎在屋里冒充殷无灭,等待敌人上钩,其余的人,在外面设置埋伏,当屋内的战斗打响之后,他立刻带着其余的人员,冲出来。
这几天以来,敌人一直躲在暗处,看得见的对手,只有一个奸细劳干瘦,这家伙——在石锁看来,根本就算不上对手,掐巴掐巴没一盘。
小伙子早就憋着一口气,大干一场。
夜里,终于,敌人上钩来,来强抢殷无灭。因此石锁兴奋异常,好啊——狗日的终于来了。
好好打一架吧。
他抡着木棒,一马当先,冲过去挥棒打落了对手的棒子,紧接着,趁着对手来不及反应,他的棒子又抡了起来,朝着敌人猛砸。
“咚,”
一声闷响,打在黑衣家伙的屁股上。
石锁天生神力,这一棒,抡圆了砸中屁股,只听那家伙“哎哟”惨叫一声,一个前趴,被打得扑倒在地,嘴里不住呻吟。
不只是皮肉伤,只怕尾骨也一起断了。
另外那两个持刀的家伙,反应没那么快,身上都被飞来的石子击中,勉强忍着疼痛,拔腿飞奔。但是从黑暗中,涌出十几个人影来,个个持刀拿棒,呐喊着往上冲。
“抓住,”
“别让他们跑了。”
“打,狠狠地打。”
乱纷纷的喊声中,刀棒齐下。
这俩家伙拿刀抵挡,但是很快就寡不敌众,陷入包围,刀子被打掉了,人也被打倒了,也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下,棒子乱飞,打得他俩哭爹喊娘。
“哎哟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