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队,你看你,还是那么直接。”孙铎笑着说。
“废话,这事拐弯抹角多麻烦,赶紧给了走人,中午想去吃顿好的。”雷宝泉说道。
孙铎哈哈大笑,随后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雷宝泉。
雷宝泉接过信封,跟金国一起惊讶了一下,这信封的厚度比之前几次要明显的多,显然增加了不少。
雷宝泉一看就冲孙铎挑了挑眉,笑着说:“啧啧啧,这次还算你们有点良心。”
“这次因为案子实在太恶劣了,在群众里面造成的影响也很坏,所以上面悬赏寻找知情者,现在你破了这案子,我就顺理成章地把这笔钱给你加在里面了。”孙铎笑着说。
雷宝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向着我。”
说罢,起身拍了拍金国,说:“走吧,回去吃好吃的!”
“再坐会儿吧。”孙铎说道。
“又没什么事,有什么可坐的。现在一想,我退休是个明智的选择,既不用每天待在这儿浪费时间,又可以拿钱办案,我怎么没早想到呢?”雷宝泉摇着头说。
金国在旁边忍不住笑,说:“这要怪他们没早点把你开除了。”
孙铎又是没憋住“噗嗤”乐了出来,雷宝泉瞥着金国说:“我发现你跟小白真是越来越像了,这嘲讽补刀的能力真是旗鼓相当啊。”
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爷,你冷吗?”巷子最深处的理发店里,坐在靠椅上的李白,透过面前的大镜子看着正给自己剪头发的老头儿。
老头儿轻咳了一下,稳了稳自己的发抖的手。说:“我这手是因为上了年纪了,所以才老抖。”
李白无奈地看了看他,说:“所以我才怕大爷您伤了自己的手。”
老头儿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会的不会的,这点经验我还是有的。哪个剃头匠能把自己的手的剃坏,把客人的头剃坏我倒是常见。”
李白生生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大爷,您别逗我啊,您不会一下剪刀没握住,插我头上吧?”
“你看你这娃娃,怕啥呢?大爷我岁数再大,还能到那种程度?”老头儿撇着嘴说。
“行吧。那您别着急,慢慢剪,我不赶时间,而且我看您这儿客人又不是很多。”李白看着这个一眼望到头的小屋,除了王大姐不知道脑子是让门挤了还是怎么的,会选这样一个地方,其他有点品位的人,应该都不会来吧。
“放心吧。”老头儿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随后老头儿拿着剪刀照着李白的头发,剪一下看一下,一副深邃的表情。
李白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没底。问:“大爷,您这是在欣赏我的头吗?怎么还不开始剪?”
老头儿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我在找感觉。说实话,我已经好多年没剪了。”
“啊?”李白大吃一惊,“大爷,您别逗我行吗?您开店的还能好多年没剪?那上次王大姐烫的那头发,是鬼给她烫的?”
老头儿微笑着拍了拍李白的肩膀,说:“娃娃,你别急啊,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我儿媳妇给她烫的。”
“啊?”李白又是一愣。“大爷你不是说这店里没别的师傅了吗?”
“我啥时候这么说过?”老头儿反问。
李白回想起来,这老头儿好像确实没这样否认过。便苦着脸说:“那您儿媳妇呢?”
“你来之前刚出去,平时这店里没什么人。她也就经常去帮着弄弄菜。”老头儿回答。
“弄弄菜?”李白奇怪。
“这巷子口不是有家饭店吗?她就是去帮人家厨房弄弄菜什么的。”老头儿解释。
“哦,那就等等她吧,等她回来再剪。”李白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儿媳妇应该比他剪的好吧?起码比这老爷子几年不上手要靠谱一点。
老头儿听了摆摆手:“不不不,我找到感觉了。”说着便又剪了起来。
李白欲哭无泪,说:“大爷,你这是拿我练手呢?”
老头儿咯咯直乐,剪的高兴,还哼起了小曲。李白板着脸,心里想着:算了,就当是为老年人晚年幸福做贡献了。
十分钟后,老头儿放下推子,问道:“怎么样?小伙子,我就说保准你满意吧?”
李白还没来得及评价,就听老头儿自己一个劲儿在那夸自己的作品,无奈地点点头:“确实不错,大爷,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多少钱?”
大爷伸出五根手指,冲他笑了笑。李白这下有点忍不住了,说:“大爷,虽然我对您剪的这个四不像发型持无所谓态度,但是您也不能漫天要价,五十块钱在外面也能剪个很时尚的发型了……”
“啥五十?剃个啥头要五十?现在的这帮小崽子真敢要啊。”老头儿啧啧叹息着。
“那您……”李白疑惑。
“五块钱。”老头儿说道。
“大爷您……”李白没想到价钱这么低。
谁知老头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年轻人,别小看了剃头,这是门手艺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现在外面那些什么流行啊时尚啊,没一个真正静下心来继承这门手艺的。剃头不是一剪子两剪子的事儿,你要把它当成一种艺术来看,这是我们老一辈剃头匠都守着的框框,现在的年轻人,没人理这些了。五块钱不多,但是不在钱多钱少,我剃的你能满意,我就高兴。”
老头儿说的真诚,差点没把李白感动哭了,李白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掏出十块钱递给老头儿,说:“大爷,您放心!下次我还来您这儿!对了,我再带上我朋友们一起来!您比外面那些杀马特洗剪吹厉害多了!”
“谁杀马了?”老头儿没听懂。
李白一笑,摇头:“没事,就是个名词。”
老头儿点点头,回身拉开抽屉,说道:“这儿媳妇,出门把钱都带走了,一分没留。”
“没事,大爷,十块就十块,那也比其他地方便宜。”李白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这一辈子没多要过别人一分钱,我先从我这儿拿吧,回来再让她给我。”老头儿说着,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掏啊掏,掏出五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递给李白。
李白对老头儿更是肃然起敬,说道:“大爷,您放心!虽然这发型跟我想的有点出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您的崇拜,以后我肯定还来,就算剃的丑一点也没关系。”见老头儿怔怔地看着他,李白补充道:“我是说,我的脸配不上您剪的头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