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云集。
到了刘家寨,人们看的眼花。
刘家寨完全变了模样。
一排排茅屋搭建起来,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足足有上千家,看起来特别的壮观。
上千人劳作,从山上运下来檩条,椽子。
木匠,瓦匠,将这些木头加工打磨,制成建造茅屋的材料。
就在他们看着的当儿,还有茅屋建成。
儿童也都帮忙割草,抱茅草。
刘家寨热闹喧腾。
灾民看着刘家寨建造茅屋的百姓,脸色红润,身体强健,都询问:“老哥,我打听一下,咱们刘家寨真的收留外来的灾民吗?”
给木料正线的老者笑了:“这位老兄弟,你问对人了,刘家寨刘孝廉是真的孝廉,向外宣布,有多少灾民,收留多少。”
“你看见我们这些干活的人了吗?不但管饭,还给工钱。”
灾民听了老木匠的话,更来劲儿了:“真的?还有这种好事儿?”
老木匠洋洋得意:“那是自然,刘孝廉可不像某些吸血鬼,一斤粮换一个大活人。”
“那是怎么分工的?”灾民询问。
“年轻人做庄丁护院,手艺人靠手艺吃饭,一天二斤黄金米。”老木匠回答。
“年轻女人和壮年男子,能正常干活,没有手艺,过了加入庄丁的年纪,一天一斤半黄金米。”
“老弱病残,只要参加干活的,一天一斤黄金米……”
“嘶——”灾民听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么好的待遇。
黄金米,他们知道。
那是县太爷和黄县城里的世家,杨家、李家等家族的老爷才能吃得起的最上等的小米。
一斤可以顶五斤糙米。
价格高到天上了。
灾荒年月,有口米糠就是福气,吃的给的都是黄金米!
太奢侈了。
“老哥,怎么让刘家收留呢?”灾民苦苦询问。
老木匠指着东边的那个黑大褂的男子:“喏,那是刘家的管家刘正,找他报名,他给安排。”
灾民千恩万谢:“多谢老哥,多谢老哥啊。”
众人找刘家的管家去了。
他们以为刘家的管家刘正和杨家、李家的管家一样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没想到刘正很客气。
“来刘家寨避难,我们不难为任何人,愿意做工的做工,还分给茅屋居住,每天给粮食做工钱,不愿意做工的,我们也管吃,一切自愿。”
灾民的心颤抖,这么好的待遇。
不做工也给饭吃,太优待了。
“管家老爷,我们愿意做工。”
“是啊,我们愿意做工。”
“给我们一份工作吧……”
人们恳求。
做工就有粮食做工钱,吃的还是刘家的粮食,他不香吗?
刘福笑了:“各位,你们现在还不能做工。”
灾民有意见了,不理解刘正的意思:“管家老爷,这是为啥?”
“我们想做工啊。”
“就是啊,别人能做工,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工?”
“不是说刘家不搞歧视吗?”
“你给我们说个道理。”
刘福笑了,指着灾民说:“你们多长时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最少也要半年。”
“你们缺吃少穿,身体已经垮了,需要好好补充营养,最起码养一个三天五天,身体确实健康,再给你们安排活计。”
“这几天,你们就是吃饭和养身体,做工不要急于一时。”
刘福还给他们讲了吃饭的一些注意事项。
灾民才知道,不让他们干活真是为了他们着想。
也都感谢刘家的恩德。
刘福带着他们到新来的灾民安置处,安置这些灾民。
“杀!”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众人的耳膜都震荡的生疼。
人们就看见一片广阔的土地上,将近千人跟着一白袍小将军训练。
他们一举手,风声呼啸。
他们一踏步,地面震动。
众人身上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气势熊熊,声势震撼人心。
灾民们看着动作整齐,气势骇人的队伍,对刘家越加敬畏:“老天,这是庄丁,仅仅是气势,比县衙的兵丁还要吓人。”
“可不是,气势太足了,听着他们炼兵的声音,我腿肚子都有些颤抖。”
“有这么多庄丁在,刘家必然固若金汤。”
他们到了新灾民聚集区,也是大片场地。
场地上人头攒动,足足有上千人汇聚一起。
饿了很长时间,甚至是差点饿死的他们,看着刘家庄兴奋地谈论起今天中午的吃食。
“大兄弟,你说刘家会给我们饭吃吗?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家没必要。”
“就是,如果传说是假的,我们可就亏大了。”
“我觉得有可能,如果不给我们吃的,管家就不会带我们来到这里……”
“等着吧……”
将近午时。
铜钟敲响的声音响起:“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传遍了刘家庄边上。
听到铜钟响起的声音,那些山上伐木的,运送木头的,丈量木头的,割草的,训练的人,都停下,朝着吃饭的地方来。
“哎呀,累死我了,总算等到开饭的时候了。”
“可不是,我早就走不动了。”
“哈哈,你胡说,走不动还跑这么快。”
“我猜猜今天吃什么?一定是银米饭。”
说着话,三千人朝着三个吃饭区走去。
刘家另外开辟了一个吃饭区,是今天过来的新灾民。
新灾民惊喜非常:“我们真能吃饭,太好了。”
嗅着米香,他们早就忍不住了。
“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刘孝廉真是菩萨心肠,好人啊!”
人们说着话,向第四吃饭区赶来。
看着一口口大铁锅,嗅着诱人的香味,好多人嘴里好像能爬出一条馋虫来。
每个人都眼巴巴盯着,目光半点不敢挪动,猜测着今天是什么饭。
开锅了!
人们看着厨师即将掀开大锅,新来的灾民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锅盖掀开。
腾腾的热气冒了出来。
白生生的大米肥嘟嘟的,好像胖娃娃一样堆在一起。
一大锅一大锅的。
看着大锅里的白银米,排队的人一口口的咽着口水。
馋虫在肚子里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