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俩是奸细,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老城主还是厉声在发问。此刻,天底下没有谁的心里有他悲凉,为争富贵,兄弟阋墙,父子相残、兄弟手足相残,这是为什么,老三杜源善是什么样的品行自己不知道吗?老四这是眼红啊,是怕杜源善接替了城主的位置啊。
当前聊城的敌人就在樊城南的对面蠢蠢欲动,几个儿子想的不是同心协力破敌,而是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袭爵位的竞争对手,除掉自己的亲兄弟。哈哈哈,可笑啊可笑,我杜修怋这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呀,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惩罚自己。
看到那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阿龙和莫干在拼死保护自己,看到那个酷似自己当年的儿子杜源善被冤枉,老城主不由地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所以更加镇定自若。
“杀掉这两个奸细,为蒋不富将军正名!”老四杜源雄毫不避讳地说;“对,对,蒋不富将军死得冤枉!”下面一些蒙面将士跟着起哄喊道。“哦?但不知,这是你一人之意,还是你们兄弟三人之意?”想通了一些问题,此刻老城主反倒不生气了,慢慢地和自己的儿子问话。
突然,他脚下一斜,一个趔趄倒在杜源善的身上,“父亲!”杜源善和阿龙本然地上去扶了老城主一把:“阿龙,快去中军帐拿帅印!”“嗯!”聪明的阿龙转身跑进了中军帐,很快就找到了帅印。
老城主看到帅印已经在阿龙的怀里,附在杜源善的耳朵边讲道:“儿啊,你俩快走!”“这...”杜源善还没有说完,老城主一个巴掌打在杜源善的脸上:“好啊,畜生,原来你是聊城的奸细,枉为父我如此信任于你,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本帅今天不杀你,带着这个小野种,你马上给我滚出大营!”
“父亲!父亲,不要...”“阿爷,我不走!阿爷,我不走!”两个人都大哭着不想离开老城主。“莫干,还不带人把他们撵出大营!”只见老头也是悲愤填满胸膛,含着眼泪指挥莫干将杜源善他们撵走,老城主想保存实力,“是,莫干遵命!”
“父亲...珍重...不孝儿...源善...告辞!”见父亲态度坚决,杜源善心里顿时明白了老城主的意思,也不再坚持喊冤,他心里明白,现在喊冤一点用也没有。
老城主心里更加清楚,军营哗变这件事一旦传到朝廷,皇上再也不会信任他们杜家了,而且军营出了奸细,一旦身份坐实,那也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唯今之计,只有将杜源善放跑,只要杜源善还活着,老杜家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就可以稳住樊城大营不乱,就可以有机会找到那个挑唆兄弟四人反目夺权的幕后之人。
如今看来,这个人埋伏在樊城已久,对兄弟四人的个性了如指掌,这四两拨千斤之计,胜过用兵千军万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樊城收在阆中了。磕完头,杜源善带着阿龙,在莫干等人的押解下,流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向军营外走去。“源雄少爷,奸细不能走,必须留下来就地正法才是啊!”突然,和杜源雄骑马并排站立的一个副将突然开口提示。
杜源雄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父亲,奸细不能放走,否则难平民愤!”听到这里,老城主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人就是背后挑唆的人啊。只见他一提宝刀,噌一下就跳到了这个副将身边,大喝一声:“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要挑唆我的四个儿子反目?”“我...”这个蒙面副将做梦也没有想到,老城主会这么快猜到是他,吓得手一哆嗦,手里拿的拂尘一下就掉在了地下。
此时的老城主已经是义愤填膺,手起刀落,一下就砍断马的一条前腿,把战马疼的仰天一阵嘶鸣,扑通一下,将这个蒙面副将一下摔下马去,骨碌骨碌骨碌,一下滚到了杜源善他们的身边。
突然,阿龙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鱼腥味,他本然地一捂鼻子:“他不是人,是乌龟!”“啊...”一听这话,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这怎么回事。那个摔倒在地上的副将,一听见阿龙说出了他的身份,定睛一看:“啊,是你...”更是慌张,从身上拔出匕首直扑阿龙而去。
杜源善此刻就在阿龙的身边,怎么会让他的诡计得逞,挥剑跳上去两个人就打在了一处,三下两下就把这个副将死死地压在地上不得动弹。“说,你是何人,到底是来自哪里?”老城主也挥剑赶了过来,厉声质问他。
“我...”副将一言不发;“好哇,原来你才是奸细呀,差点害了我父兄的性命,你拿命来!”这边还在审问着,没想到杜源雄挥剑一下冲了过来,照着副将的头就砍了下去。“挡”一下,被杜源善轻轻一下就给挡了回去,可杜源雄还不罢手,他心里非常清楚,今天的事情,不把副将打死,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就真的败露了。
趁人不备,从腰里拿出了几支飞镖,对着副将就射了过去。杜源善因为一只手要压住地上的副将,只有一只手在挥剑挡飞镖,挡住了头前的两只,可第三支飞镖却是直奔他的喉结飞来。
老城主一看,用剑去挡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杜源雄挥剑就跟在飞镖的后面,只得自己飞身向前一扑,挡住了杜源雄射向杜源善的飞镖,紧接着杜源雄挥来的剑,噗的一下,也稳稳地刺进了老城主的心脏。
“父亲,父亲...”“阿爷,阿爷,”只见老城主高大的身躯晃了两下,扑通一下,倒在了杜源善的怀里;“父亲,父亲...”杜源雄做梦也没有想到,父亲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替杜源善挡刀。“父亲...”咣啷啷,杜源雄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无力地掉在地上,心情复杂地跪在一边哭泣着。
“父亲,父亲,军医官,军医官....”喊了半天,根本就没有军医官的影子;杜源善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父亲,心里无比的刺疼,仰天大哭:“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躺在地上的副官看准了时机爬了起来,仰天发出了一阵的狂笑:“哈哈哈哈,杜修怋,你也有今天,父亲,你的仇,孩儿今日已经给你报了,哈哈哈..”听到副官说这些话,在场的人再傻也明白自己这是上当了。只见莫干冲上去一把抓住了这个副将的衣领,像提小鸡似地将他按在了地上,令他怎么样也动弹不了,“想跑,做梦!”
阿龙也不知为何非要跑过来,退下小裤子,拿着小鸡鸡对着跪在地上的副官一通尿尿,可令大家想不到的是,阿龙刚一尿完,莫干脚底下的副官立刻化行成了一只巨大的乌龟。
只见哪只刚刚幻化成型的乌龟,伸着小小的头,左右看着,还想伺机溜走。“爹,快取他的内胆给阿爷服下,阿爷马上就会好起来,快...”阿龙又开始跺脚催促,有了刚才一次的经验,杜源善明白,这个孩子不是普通人,他的话一定要听。
只见他放下父亲走过来,照着乌龟的头挥剑一砍,很快就找到了乌龟的内胆,给老城主服了下去,说也奇怪,老城主的伤口竟然真的慢慢地愈合了。看着慢慢好转的老城主,杜源善流下来开心的眼泪,一把将杜修怋搂在怀里,“父亲,父亲..”在场所有的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杜源善刚扶着父亲站了起来,准备回营休息。突然从西北面的城墙那边传来了喊杀声,声音越来越大,而且火光是冲天。“怎么回事?”老城主虚弱地问,“报,禀告城主,西门被敌军攻破了...”一名兵士骑马过来禀告,“西城守将何在?”老城主问道。
“西城守将..昨夜...与大少爷和二少爷在...喝酒,至今酒醉...才醒...”兵士继续禀告;“什么?那他们人呢?”“跑..跑了...”老城主听了再也站不稳了,双膝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您要保重身体啊!”杜源善一把抱住了跌倒的父亲。“夫人啊,夫人,你害我不浅啊,这三个犬子我早就说了,不堪大用,你非要他们过来历练,如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杜修怋已无力保他们一生荣华富贵了...呜呜呜;只是愧对了朝廷对我杜修怋的信任,我,我,我当以死谢罪!”说完,悲愤的老城主准备一拉宝剑,拔剑自刎。
“父亲,且慢!”杜源善见老头要自杀,一把夺过他的宝剑丢在了地上。“父亲,不要,”就连杜源雄也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老城主的双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