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守在床边的陈庆时,眼中闪过惊恐……
胡不白猛地惊醒,眼前是陌生的环境,一股子草药味儿直冲鼻孔。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把沙子。
床边坐着一个彪形大汉,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是陈庆又是哪个?
胡不白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又昏死过去。
“醒了?老胡,感觉咋样啊?黑风寨的客房还住的习惯吧?”
陈庆带着戏谑,像猫捉老鼠前的玩弄。
胡不白哆嗦着嘴唇,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他心里叫苦不迭,这疤脸龙忒不是个东西,竟然把自己扔到黑风寨来了!
这不明摆着要借刀杀人吗!
“怎么,哑巴了?前几天不是挺能说的吗?跟疤脸龙那小子吹嘘自己藏了多少宝贝,现在怎么不说了?”
陈庆继续嘲讽道。
“寨…寨主饶命!小的…小的冤枉啊!”
胡不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哭丧着脸说道。
“冤枉?你带着兄弟们抢了我们黑风寨那么多地盘,现在跟我说冤枉?你当我陈庆是傻子吗?”
陈庆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胡不白一哆嗦。
“不…不是我…是疤脸龙那狗贼!是他逼我的!他抢了我的乌龙岭,把我关起来,严刑拷打,逼问我的藏宝之地……”
胡不白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疤脸龙夺取乌龙岭后,对胡不白百般折磨,就为了逼问他所谓的宝藏。
胡不白哪有什么宝藏,他攒的那点家底早就被疤脸龙搜刮干净了。
可疤脸龙不信,认定胡不白藏了宝贝,变着法子折磨他。
后来,不知从哪听来了“三日醉”的传说,就弄来这迷香。
把胡不白迷晕了扔到山洞里,指望着他能昏迷中说出藏宝的秘密。
“那疤脸龙为啥把你扔到我们黑风寨的山洞里?”
陈庆眯着眼睛问道。
胡不白哭丧着脸说:
“那狗贼…他是想…想借寨主您的手…套我的话啊!他怕我…我万一真说了藏宝的地点…他会…他会……”
“他会怎么样?”
陈庆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他会…他会杀人灭口啊!”
胡不白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陈庆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疤脸龙,还真是个鬼才!死了都还想算计老子一把!”
“寨主明鉴啊!小的…小的对您绝无二心!都是那疤脸龙…是他…”
胡不白还在拼命解释,生怕陈庆不信。
陈庆摆了摆手,止住了胡不白的哭诉。
“行了,疤脸龙那小子已经死了,这笔账也就算了。不过……”
陈庆顿了顿,眼神玩味地看向胡不白。
“你说的宝藏……”
胡不白一听,脸都绿了。
“寨…寨主!真没有宝藏啊!小的…小的要是骗您,就…就天打雷劈!”
“没有宝藏?”
陈庆站起身,走到胡不白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你这乌龙岭的寨主,也当得太寒酸了吧?连点油水都没有?”
胡不白都快哭了。
“真没有啊寨主!小的…小的这些年…都…都花天酒地…挥霍光了…”
陈庆嗤笑一声,一脚踹在胡不白肥硕的屁股上。
“没宝藏?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老子在黑风寨混了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就你这怂样,还敢跟老子哭穷?”
胡不白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喊冤。
“寨…寨主,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小的真没宝藏了!不信…不信您搜!”
“搜?老子现在没那闲工夫!”
陈庆一挥手,两个喽啰立刻上前,将胡不白拖了下去,关进了柴房。
“去,把执法堂陆元兆、山鹰堂谭景、百善堂王岩鹤、山君堂高岳都给老子叫来!”陈庆吩咐道。
不多时,黑风寨的几个头领便齐聚一堂。
陈庆坐在虎皮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阴鸷。
“疤脸龙那狗东西死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陈庆开门见山地问道。
陆元兆抱拳道:“回寨主,据探子回报,疤脸龙是被乱刀砍死的,凶手身份不明。”
“乱刀砍死?”
陈庆冷笑一声。
“这疤脸龙也算是一方枭雄,竟然死的这么窝囊。看来他仇家不少啊。”
“寨主,这胡不白怎么处理?”
高岳瓮声瓮气地问道。
陈庆将胡不白和疤脸龙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们怎么看?”
陆元兆第一个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胡不白满嘴谎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直接上刑,严刑拷打,不信他不招!”
谭景则摇了摇头,说道:
“寨主,我倒觉得不急。这胡不白既然说没宝藏,咱们不妨先将他关押起来,派人暗中监视,看看他是否与其他人联系。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些蛛丝马迹。”
王岩鹤是个精打细算的家伙,他眼珠子一转,说道:
“寨主,疤脸龙已经死了,这胡不白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岳则摩拳擦掌,兴奋地说道:
“寨主,不如用这胡不白做诱饵,引出乌龙岭的残余势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七嘴八舌,意见不一。
陈庆听着,心中却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都别吵了!”
陈庆冷哼一声。
“这胡不白虽然狡猾,但未必就真有什么宝藏。不过,他既然是乌龙岭的寨主,多少知道些乌龙岭的情况。留着他,或许还有用。”
陈庆顿了顿。
“陆元兆,你派人严加看管胡不白,但别动刑。谭景,你派人盯着胡不白,看看他有什么动静。至于乌龙岭……”
陈庆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老子迟早要将它连根拔起!”
接下来的几天,胡不白被关在柴房里,吃的是馊饭剩菜,睡的是稻草堆。
他几次三番想逃跑,都被看守的喽啰抓了回来,一顿毒打。
这天晚上,胡不白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柴房门口。
“谁?”
胡不白惊恐地问道。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