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莲花和桃夭去城里买菜,却意外听说了肖乔大婚之事,李莲花有些疑惑,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他?
李莲花好奇的问了问路人,得知消息传出都快半个月了,再过个十几日就要大婚了。
一算那俩死孩子就是半个月前跑的,跑之前还一副心虚的样子,还叮嘱他不要带桃夭出门,怕就是不想他听到这事,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顿时就头皮发麻。
一个熊孩子的战斗力已经够了,两个熊孩子,尤其是两个长得像李相夷的熊孩子,百川院一定是挡不住的吧?
李莲花气坏了,李愿兮还小,他也不知道李莲花和乔婉娩的事,在他的意识里,只是亲爹为了和亲娘斗气装作和乔婉娩有些交集。
但是少师,也是个大孩子了,之前他都跟少师说过了,乔婉娩首先是她自己,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理所应当的,让他不要再盯着人家。如今人家大婚,他带着李愿兮去砸场子,这不就是寻衅滋事吗?
李莲花有些心神不宁,乔婉娩半生流离,又为他的事荒废了十年,如今终于要成婚了,他怎么也不能让她的婚事因他横生波澜。
桃夭看着李莲花,李莲花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说道:“夭夭,愿兮和师劭怕是要闯祸,我只是有些担心。”
桃夭歪歪头,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他想去逮熊孩子,可事关乔婉娩,桃夭就算现在还不懂,他既然想让桃夭开窍,让桃夭为他动情,就是避不开的。现在解释,桃夭不懂,可现在不解释清楚,他也怕桃夭以后伤心。
夜里,李莲花在山坡上坐了一会,桃夭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后看了很久,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你想去就去吧,我不会拦你的。”
李莲花一怔,回头看着桃夭,心里叹息了一声,好像现在不说,桃夭也会难受。
李莲花上前,拉着桃夭的手,将怀里的金雁取出,郑重的放在桃夭手心里。
“夭夭,等我回来,我带你去云隐山。”李莲花一手轻抚桃夭冰凉的小脸,看着桃夭懵懂中似乎透着什么其他情绪的双眸。
天色太黑,李莲花看不太清楚,但这就够了,他知道,桃夭只是心智不全,但她现在正在慢慢变好。
她终究会懂的。
桃夭手里握着金雁,抬眸看着李莲花,她看不懂,她不明白,但是,少师好像说过,金雁是用来下聘的,为什么给她?
他定金雁,不是给乔婉娩的吗?
还是,因为乔婉娩要结婚了,他才…
桃夭不懂,她很慌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脱离了既定的轨道。
李莲花也感觉到了桃夭的慌张,他将桃夭抱进怀里,轻轻抚摸桃夭的背脊,温柔的说道:“夭夭,我从未跟你说过。十年相伴,我不知道我还能陪你多久,也不知道你没有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原谅我,想要自私一次,我想要我的余生都和你在一起,我想要你永远记得我。”
桃夭靠在李莲花怀中,听着李莲花说出的话,表情一片空白,眼神脆弱,却渐渐泛了红。
指尖慢慢的抓紧了李莲花的衣角,粉色的指尖渐渐泛起了苍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
如果这是花花的心愿,那我一定会让花花得偿所愿的。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今夜的莲花楼有些不同寻常,不仅被封闭的严严实实,四周还静静悄悄的。
狐狸精仰躺在窝里,睡的四仰八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双修果然有了应有的效果,桃夭是没看出什么差别,但李莲花这些日子的精气神竟好了个大半。
在李莲花准备带着桃夭前往肖乔大婚的前夜,他一个人去了那日桃夭看日出朝霞的地方。
拿着吻颈的李莲花,身上瞬间锋芒毕露,虽然没有当年的李相夷那般耀眼,却是另一种璀璨的华光。
又掏出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酒,葫芦上还画了一朵莲花,是他年少轻狂之时,在离开云隐山之前,和师父漆木山过了一掌出师,顺手把师父的酒葫芦打破。
如今他补好了酒葫芦,有了许多了好酒,可惜却无法孝顺师父了。
有一件事,他早该做了,却一直不舍得。
过往一切终成了浮云,他半生被禁锢在那些谎言之中,如今也算是脱胎换骨了。
李莲花抬手看了看手中剑。
他有兄长,有亲人,有儿子,还有,他的姑娘,他的桃夭。
他可以爱的人很多,爱他的人也都是真心实意的爱他,过往的某些东西,再也不重要了。
李莲花闭着眼转了转剑,四周的气息立刻变了,黑夜之中,满地的落叶都循着某些规律旋转,
剑还是剑,他还是他。
李莲花依然是那个李相夷,却又不是曾经那个李相夷。
那剑舞的既优雅美丽,又精妙绝伦。
相夷太剑,相夷太剑。
便如这世上只有一个李相夷,也只有一个李莲花一般,相夷太剑和婆娑步,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用这样的名字。
李相夷有属于自己独特的美学。
一口酒,几招剑。
美眷如花不经年,浓雾凝香岂连连,一夜清诗芙蓉死,我持君魂做谪仙。
天上玉京三千里,其中有客能飞剑,青鸾白鹭扶摇上,鲲鹏凌空沧海浅。
剑客载酒惊风雨,步下鸾凤踏九渊,蹈足飞袖身如电,共醉金荷万里泉。
我舞云巅一轮月,我怒苍涛一曲琴,我叹天外一声嗟,我笑平生不许人。
我自沧崖见人间,人间却见花如雪,春水沾衣流泉碧,红玉温香懒思弦。
此曲玄玄不可闻,此梦微微不曾现,梦中有幸逢佳人,盈盈脉脉复浅浅。
婉约眉山白从容,依稀妆镜在花前,轻昙空老镜中花,凌波去向水中月。
君未曾死我未生,君未曾生我未死,前世无端思多情,终了茫茫两不见。
孤鸿远望荒城外,梦醒何处是归年,我是人间天涯客,一剑疾转三万里。
一旋身,斜剑扫,手上还拿着那酒葫芦。
“所有的事,都该有个了结了。”
说着,李莲花右手一晃,一剑飞出,吻颈直直的插入对面的山崖之上,深深的陷入石壁之中。
山下,桃夭忽然神情就迷茫了起来。
李莲花深深的看着那柄陪了他十年的剑,他也不舍,但有些东西,终究是要舍弃的。
舍弃了,才能重新开始,才能真真正正成为李莲花。
这一刻,李莲花原谅了李相夷,也放过了李相夷。
可他却不知道,在这一刻,桃夭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白色的袍子渐渐虚化消散,连带着整个人,都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中。
不是没有想到这个结局,但来的那天,似乎还是很痛。
花花弃了吻颈,却想要抓紧桃夭的手。
可他终究没有问过桃夭一句:你是不是我的吻颈?
或许这是他最不敢面对的事情。
神剑有灵。
少师和吻颈都能称得上神剑。
少师破万钧,吻颈化柔骨。
李相夷从来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他一直都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心绪。
可李莲花曾经那样恨李相夷,他原谅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却唯独不原谅李相夷。
他下意识的不去想,被他遗落在东海之下的少师,他不敢面对李相夷的一切。
现在,他终于放下了那一切,选择原谅了李相夷,也放过了李相夷。
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神剑有灵。
若是神剑有灵,桃夭是他的吻颈,封师劭是他的少师,那他···和桃夭,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少师对他是孺慕之情呀,那吻颈呢,对他温柔亲昵的吻颈,对他依恋依赖的桃夭。
桃夭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人,若是她只把他当成主人,那桃夭···还会对他生情吗?
李莲花怅然若失,摸摸心口,似有钝痛。
缓缓下山,莲花楼静静的停在那边,灯影摇曳,有人在等他。
可却并非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李莲花打开门,却见一个陌生的背影坐在他家的桌子边,惬意的喝着茶。
李莲花疑惑,问道:“阁下是?”
那陌生的男子停下喝茶的动作,缓缓站起身,转身。
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一瞬间让李莲花有些恍惚,恍然间,他似乎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李相显。
李相显,他的大哥,一母同胞,自幼扶持的兄长。
李相显静静的看着李莲花,似乎也在隔着时光看着他,轻轻的,颤抖着唤着他的名字:“相夷…我的相夷…”李相显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李莲花的肩,眼中含泪:“我的相夷,长大了,长高了,比哥哥都要高了。”
李相显原本自幼就比让人要高上几分,可惜少年时被打断筋骨,之后十数年间都是个废人,如今虽然重铸了筋骨,也能正常和普通人一般了,但却比自己的亲弟弟矮上了一个头。
不过,李相显并没有自伤于自己的身高,却对弟弟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感到自豪。
他的弟弟,他最爱的弟弟,天资卓绝,原该是这世界之最,天下第一的。
李莲花也红着眼,看着李相显,声音也略带颤抖的唤道:“大哥。”
两个人身子都不好,几乎是半斤八两的,便坐在桌前,诉说这些年的离别。
直到互相交代完这些年的一些重大经历,李莲花这才想起桃夭:“对了,大哥,你在这没见到桃夭吗?”
李相显有些迟疑,只是李莲花尚且和兄长不算熟悉,且李相显做了十几年的肉菩萨,心绪完全可以控制绝不外露,李莲花并没有发现。
李相显解释道:“封情那边有些事,请桃姑娘过去,你别担心。我这次亲自过来,也是因为听说师劭和愿兮这两个孩子,跑去肖乔大婚,准备大闹一场,才过来的。相夷,这孩子呀,我们做长辈的该管的时候还是下功夫管啊!”
李莲花听说封情把桃夭叫走了,有些疑惑,什么事,非要让桃夭过去一趟?
他本来还想让桃夭跟他一起去的。
李莲花并不太满意封情的处事方式,想着如果见到,需得好好说说她,有事自己上门来说,不要总是一句话把人叫过去。
两人身体都不好,也就没有必要做什么秉烛夜谈的事了,总归未来的日子还长。
李莲花想把床铺让给李相显,在他看来,自己还有武功傍身,又习惯了这恶劣的生活环境。但大哥不仅身子柔弱,这些年还养尊处优的,怕是生活不惯。
李相显看了看床铺,倒不是嫌弃,只是迟疑道:“相夷,这毕竟…是你和…桃姑娘的床,我不好睡上去的。没事,我睡楼上也行的。”
李莲花也有些尴尬,以前还好,换换床铺也就罢了,只是…如今,他与桃夭已是…便不好再让人睡了。
李莲花躺在原本两人的床上,不知道是孤枕难眠还是什么其他地方心绪牵引,他一直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他将吻颈远远抛开的画面和桃夭流着泪远远望着他的画面,交相反复,直到后半夜缓缓入睡,却梦见桃夭渐渐的消失,变成吻颈插在山崖上的模样。
李莲花瞬间惊醒,坐起身,脑子里一直闪过梦境中的画面。
桃夭到底是谁?
桃夭从哪里来?
为什么一见面,桃夭就如此依恋他?
桃夭似乎很了解他,比他以为的还多很多,只是她从来没说过。
桃夭总是满心满眼全是他的模样。
从前他不想知道,后来他不愿意知道,现在却连想都不敢想。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李莲花抱着头,感觉自己此刻头痛欲裂。
桃夭是个妖精,大概是个花妖吧,她身上还一直有着花香,她跟他也没有别的关系,依恋他,了解他,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从前,她只是,一直没有开窍,而如今,他们已是两情相悦。
对,他们已是两情相悦。
虽然第一次桃夭大概是碰到了风荷露,被里面的药物所惑,但那种药只不过是能让人放松心绪的,他也只喝了一口,桃夭再从他口中碰到,能有多少作用?若不是对他有情,以桃夭的纯稚又怎么会那般失态到痴缠于他?
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李莲花自己没有把持住。
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他眼看着桃夭从之前懵懂无知的模样到真的一点点的为他染上娇羞。
若不是动情的征兆,还能是什么?
可如果,她只是他的剑灵。
那她对他的感情,和封师劭对他的崇敬孺慕又能有多少差异?
是他,一点点的引诱她,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什么都不懂,若她真是他的吻颈,他却引诱她动情,他···情何以堪?
李莲花闭着眼,缓解头上和心理的不适,却恍惚的听见楼上有什么特殊的响动。
李莲花微微一愣,莫名的看向楼上,大哥…是一个人住在楼上吧?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响?
有些耳熟,但似乎又…过于夸张了。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才觉得别人夸张了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李莲花强迫自己闭眼,又在自己耳朵上点了个穴道,才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莲花煮了粥,在外面摆了桌,刚坐下来,和狐狸精玩儿了一会,就看见大哥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
看见李莲花坐在外面,他也笑着过去,“还做了早饭呀?我尝尝。”
李莲花给李相显装了一碗粥,看着他低头喝粥,衣领移动,露出了脖子上一些红痕。
李莲花眸色闪了闪,却不愿相信,只试探的问道:“大哥,这山林之间,蚊虫甚多,可有不习惯的?。”
李相显愣了愣,放下手中的勺子,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自然的拉了拉衣领。
沉默半晌,李相显叹道:“相夷,你太聪明了,我原本没想告诉你的。”说完,他转头叫了一声:“影杀,出来罢。”
李莲花当真一点察觉都没有,就看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就连面孔都被黑色面罩罩住的身影出现在李相显身边。
李相显对影杀说道:“这是我弟弟。”
影杀沉默了一会,随即脱下面罩,面罩之下的面容也是十分俊美,却又十分冷硬。
影杀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南胤的至高礼节,恭敬的说道:“影杀拜见主上。属下是殿下的贴身护卫,守护殿下至今已二十五年。属下此生都是殿下的人,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悔!”
李相显看向影杀,眼神透着温柔,轻声说道:“我不要你死,你下去吧,我还要跟我弟弟说说话。”
话音落下,影杀便消失无踪了。
李莲花有些惊骇于这武功,他真的是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李相夷看向李莲花,对李莲花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但却也八九不离十,轻笑着解释:“别想那么多,你还是天下第一,影杀的内息配合南胤秘术,才能做到无声无息,实际他武功绝不如你半分。他能成为暗杀之王,便是根本没有人能察觉他所在,不过…”李相显心情很好的看向李莲花,满眼都是骄傲:“来的时候影杀就跟我说,他对你没有杀心才不被你察觉,若是他对你对了杀心,他攻击你的那刻,你就能一剑杀了他。”
说完,李相显和李莲花都陷入了沉默。
恩,一剑杀了,那也得有剑啊。
李莲花刚把他的吻颈弃了。
李相显叹气:“等找到师劭,让他把剑还你。”
李莲花摇摇头:“不用了,少师和他相得益彰,想来是认可了他。”
那可不,少师心高气傲的,除了自己的主人,还有谁能得到他自己的认可?
当然是他自己。
这话不能说,李相显便没有多说,总之到时候让少师把剑留给相夷,忘川花还没找到,相夷还是不安全。
李莲花开口问出疑问:“大哥,你和…那暗卫。”
既然已经被李莲花发现了,李相显自然也不会隐瞒自己的弟弟,便坦率直言道:“如你所见,我与影杀,就是那种关系。”
李莲花的手死死握住,他隐忍的问道:“可是他逼迫于你?”
李相显一愣,李莲花显然被刺激的不轻,赶紧安抚道:“相夷,不是想的那样的。”
哪个弟弟在知道兄长被人折辱之后,不会震怒呢?
但李相显却并非李莲花以为的那般,因曾经非人非鬼的活着,一身筋骨碎裂,全身无法动弹,无法控制身体,需要人贴身的,以近乎耻辱的方式照顾,最后被那贴身之人肆意欺辱,即便如今身体复原,也无法摆脱。
实则,是李相显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人是他自己选的,也是他自己点头应允影杀碰了他的身子的。
甚至,他最初要的人,并不止影杀一人,但唯独影杀多年相伴,且对他情深义重,便也就只留了他一人在身边。
影杀是个杀手,一个在白日里也能如深夜里取人性命却无声无息的暗夜之王,他从小接受训练,压抑所有的情感和欲望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可没等他为国效忠,有一天,训练他的人,南胤祭司封情给了他一个终生的任务,那就是守护照顾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是他们南胤最后的皇族血脉,原本该是他们的主上,却因贼人陷害,致使整个人瘫痪,即使祭司说可以治好,如今这模样,在影杀眼里,那就是废了。
但影杀没有拒绝这个任务,不仅因为这是命令,更因为,影杀的祖上,便是最忠于南胤皇族的一脉。
他生来,就是想要成为主上的马前卒手中刃的。
没有主上,殿下也可以。
即便殿下可能再不会有子嗣后代,南胤血脉断绝,但他也会忠于他的殿下。
他甘愿成为他最爱的主上的马前卒,手中刃。
李莲花听了李相显的解释,不能理解却大受震撼。
但无论怎么样,兄长没有受人胁迫,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李莲花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见弟弟接受良好的样子,李相显暗笑,他的好弟弟,怕是早就被这个崩坏的世界所震撼过了,所以对什么事情都能接受良好。
既然如此,李相显沉下眸子,那之后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想着,李相显轻声说道:“相夷。”
李莲花却接口说道:“大哥,如今也不要再叫李相夷这个名字了,你还是叫我莲花吧。”
李相显顿了顿,倒也没有别的意见,从善如流的说道:“好,花花,不几日就是肖乔大婚之日,那两个皮孩子也不知道能闹出什么动静,我们还是早日赶过去吧。”
李莲花自然无有不应的,三人带着莲花楼便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