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除了为南故到处走走外,其他时候都不怎么出去。
所以楼兰对其他人不太熟。
因为家族的原因,楼兰很少跟京都中其他世家的其他少爷小姐走的近,就连他们举办的赏花会诗会茶会也很少去。
毕竟当今皇后替皇帝管理着一半的朝政,与世家他们走的近,这无疑在引火自身。
楼家为什么能世代出皇后呢?
除了开国皇帝的原因,更有就是楼家本身的公正清廉,才谋勇识,以及不站队,不与其他世家走的近的原因。
而且楼家现在就是一块大肥肉。
谁都想咬一口。
毕竟世代皇后这种荣耀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直到现在,楼兰才体验到了朋友之间的趣味。
那么多人的关心。
那么多人的帮助。
那些话令楼兰心里面暖暖的。
心中不由的感叹。
原来这就是朋友啊。
“半夜不休息,你们在干嘛?”
其他人都没有回头看,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圈。
所有人都在圈圈里面说话,懒得抬眼往外看。
有人理所当然的回:“没看到吗?在聊天呀。”
“不是,你都聊了这么久,怎么还问这个傻不傻呀?”
“聊天?大半夜的在国子监后面聊天,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现在滚回去睡觉,明天把你们爹娘给我叫到国子监来。”
这声音带着严厉。
而且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那些少爷们皱了皱眉。
这都他喵的谁呀?敢这么居高临下的跟自己说话,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吗?
那些个少爷不耐烦的回头,突然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影之后眼珠子转溜溜的转大了。
…夫…夫子!!?
严夫子?!
是教导他们,而且还最为严厉的严夫子??!
不是不是说好了今晚不是严夫子值班的吗?
到底是哪个傻憨二崽子敢乱传消息呀?
知不知道乱传假传消息是要命的呀?
严夫子站在树荫底下,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的盯着面前围了一大圈的学子。
学子有男有女,而且还围成了一个圈,其中还有个姑娘眼睛通红通红的,似乎是哭过。
严夫子皱了皱眉。
“你们这好的不学坏的净成一堆,是吧?”
“你还记得你们曾立下的凌云壮志吗?为天下万民行先路?”
“现在跑来欺负姑娘家家的,是吧?”
“现在,立马,马上给我回去休息。”
“然后明天把你们的爹娘都给我叫过来。”
那些个想要反驳的少爷小姐们纷纷低下了头,特别乖巧。
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严夫子。
不讲道理的严夫子。
管教最严的严夫子。
没有人情味儿的严夫子。
特别特别古板的严夫子。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个个脑袋朝下,眼睛盯着自己的靴子。
然后一个个的从严夫子的跟前经过,像小鸡看见大灰狼一样乖巧。
第二天沈浮浮打着哈欠拉着鞋走进课堂的时候就发现了教室里面散发着一股厌厌的气息。
嗯?
怎么回事?
沈浮浮平日里一来到课堂,那些少爷小姐们虽然蔫蔫的,像地里黄了的小白菜,可到底还是吱一两声的,今儿个怎么都那么的安静?
沈浮浮打着哈欠的动作一顿,眼睛滴溜溜的在教室里面转了一圈,她发现同学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唉声叹气着。
各个面上都带着愁苦。
可不愁苦嘛。
他们都老大的人了,还得传信回家去把爹娘叫过来,叫到夫子面前挨训。
沈浮浮放下了掩着嘴的手,脚步轻轻的走到了最后边儿坐下。
怎么回事?
突然沈浮浮还看到了林倾。
林倾脸上也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
沈浮浮:“?”
沈浮浮伸出手用大拇指,食指戳一戳林倾的肩膀。
沈浮浮矢志不渝的戳啊戳。
林倾终于回过头来了。
林倾脸上垂头丧气的。
更加像是死了爹妈的样子。
沈浮浮动了动嘴,看了一眼教室里面神奇的气氛,她低下身来小声的问道:“林倾,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没有睡好吗?”
林倾回过头,沈浮浮这才注意到他两只眼睛黑乎乎的,肿的像一个黑眼圈,又像被人打了一拳。
沈浮浮顿时感到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
感觉像是熬夜熬的,又感觉是被打了一拳。
林倾沉默了一会儿,有力无气的回复:“昨晚大家伙儿在后院聊天被夫子抓了,夫子让我们叫家长。”
说到叫爹娘来学院的时候,林倾有一丝难以启齿,他娘不认他了,把他赶了出去,虽然说他也不认得他娘,但是现在他最愁的就是夫子说回去把爹娘叫过来,他叫谁呀?
但并没有人可以叫,好吧。
虽然说断亲那件事是他们在主导,他爹未必会像他娘一样。
但,那个爹八成也是不会认的。
南昌侯也是不会认他的,而他娘他也是绝对不可能叫的。
林倾想着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他不禁懊恼了起来,昨晚自己怎么就非得去看热闹?
林倾又垂头丧气,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像一只大狗狗,两只耳朵都拉了下来。
林倾现在就是一个悔呀,悔他晚上不好好休息,非得去凑南故他们这个热闹。
自己怎么就不听沈长岁的话呢?
好好跟着沈长岁待在宿舍不去不就好了吗?
沈长岁是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卡点到的,他就在夫子到来的前几秒进了课堂里。
沈长岁眼睛转了一圈,停留在了林倾的身上。
林倾虽然文章写的好,但他显然也不是个爱读书的人。
平常上课也都是和他差不多踩点到的,也只比他早了一点,今日太阳从西边打出来了是吗?
沈长岁一起床,对面的床铺便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贴贴的。
这也太不像林倾了。
那个被褥折的像一个完整的豆腐块儿。
平时的林倾折的像一个拖拖拉拉的小方块儿。
沈长岁竟然看到林倾早早的就到了,坐在教室里头。
沈长岁坐到位置上面,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怎么了?”
林倾垂头丧气,啥都不想说。
但是林倾不想说,可不是还有沈浮浮这个损友在。
沈浮浮直接笑着揭穿了林倾:“被夫子抓了,现在被叫爹娘来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