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盯着玲九,冷冷开口:“陛下问你话,到底是谁指使你对雍王下的毒?”
皇后虽然知道玲九对她并不是死忠,可也以为她只是想找个得宠的主子,好一步一步往上爬。
没想到她竟然敢对雍王下毒!
玲九目光看了皇贵妃一眼,眼里一阵绝望,她对皇后开口:“皇后娘娘,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话落,玲九忽然起身朝着殿内柱子所在的方向,一头冲了过去。
众人大惊一跳,这宫婢是想寻死?
就在玲九头要撞到柱子的时候,司言伸出一脚,将她绊倒在地,玲九不但没能撞死,还跌了个狗吃屎。
司言一把拎住她的衣服,将她重新拎回大殿中央,掷在地上。
司言神色清冷:“下毒毒害雍王,就想畏罪自杀,你以为这么容易?今日若是不把事情真相交代清楚,你连好好的死,也死不成,千刀万剐的酷刑,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玲九浑身一抖,面色惨白看着司言,这女人简直是阎罗王。
皇贵妃若是想要信王登基,首先就得除掉这个女人!
司言面无表情地开口:“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玲九仰起头看着司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皇后娘娘啊,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只能听皇后娘娘命令,不然还能听谁的?”
皇后胸口微微起伏,眉头紧皱看着跪在地上的玲九:“玲九,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诬陷本宫?”
玲九冷笑一声,面色阴沉起来:“皇后娘娘是待我们不错,自己吃斋念佛,便也让我们跟着吃糠咽菜,对我们可是真好啊。”
玲九语气之中满是嘲讽,皇后怔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中宫之主,从来以为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没考虑过伺候她的下人们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沉寂一段时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没想到玲九竟然不愿意跟着她过这样的日子。
“怎么?主子都能吃斋念佛,你却吃不了素?”
皇帝神色不悦,冷冷盯着玲九。
玲九辩解道:“陛下,每个人的梦想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呢,就想浑浑噩噩混日子,而有些人则想一步步往上爬,像司言大人这样的人,就是想要站在顶峰,而我只想伺候一个有上进心的主子。”
“放肆!你也敢妄谈司言和皇后?”皇帝勃然大怒。
玲九眼里并没有多少畏惧:“陛下不是想听真话吗?这就是真话。”
她神色冷淡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自从太子被废之后,就没有了斗志,整整数年不出门,青灯古佛,让我们也跟着过苦日子,因此,我恨极了皇后,就想着毒害雍王,让皇后也失去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皇帝嘴角一阵抽动,没想到皇后过这样清苦的日子,竟也会招人记恨。
他更没想到,居然因为这种事牵连到了雍王。
“你很会狡辩,可是你所说的,完全不对。”司言站了出来,轻声开口,“皇后娘娘如今已经走出中宫,雍王殿下身体也有所好转,你该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好好往上爬才是?为何又要在这个时候下毒毒害雍王?这根本就说不通。”
玲九如果真的恨皇后,以前就该下手,没道理等皇后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才下手毒害雍王。
“司言大人真的是聪明。”玲九目光灼亮看着司言,“我不信你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司言神色淡淡地开口:“真正的原因就是,你早就投靠了别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玲九只是大笑,却没有开口说话。
她再次看向司言之时,眼里蓄满了泪水。
是啊!她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不可能回头了。
朝臣们都明白了,玲九这是入了其他的道,背叛了皇后。
司言对皇帝道:“陛下,虽然还不知道指使玲九给雍王下毒的人是谁,可已经证明,不是皇后娘娘指使的,雍王是皇后娘娘养大的,皇后娘娘没道理在这个时候毒害雍王。”
如果说太子没被废除,和雍王形成了竞争关系,皇后毒害雍王,还能说得通。
如今太子已经被废,皇后只有雍王这个儿子能够让自己翻身,皇后支持雍王还来不及,又怎会害雍王?
“嗯,朕也相信皇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示意皇后安心。
司言目光扫过四座,落到辛贵妃身上:“那就是说,指使玲九对雍王下毒的,另有其人。”
辛雅自然注意到了司言的眼神,但司言没有证据,便扯不到她身上来。
司言抬眸看向皇帝,“陛下,既然这玲九不招,那就只能好好地审问一番了。”
“好,是该好好审问一下了,这么牙尖嘴利的宫婢,你直接用刑便是。”
皇帝声冷如冰,一个宫女都敢在皇宫里放肆了,他这个皇帝威严何在?
司言神色郑重地开口:“请陛下给臣两刻钟的时间,臣有信心让玲九招供幕后指使之人。”
皇帝不由一愣,这丫头又说大话……可皇帝转念一想,司言根本从未说过大话。
她所说的,不是事实,便是即将成为事实的事。
朝臣们一阵惊讶,眼里皆是不敢置信,司言还会审案?
司言只能说,审案对她来说,是常事……
而且,经过她手的犯人,都是重量级的犯人。
“你需要什么刑具吗?朕让人去刑部拿。”皇帝问道。
这个玲九实在可恶,若是不用刑,恐怕不会招供。
司言缓缓开口:“陛下,臣只要陛下赏赐的黄金匕首即可。”
“好。”皇帝点点头,对司言道,“这把黄金匕首朕便赐给你了。”
“谢陛下。”司言握着匕首,恭敬道。
古公公在前引路,两个皇宫禁军上前,将玲九带到隔壁一间空旷的殿内,司言也跟着过去。
朝臣们在这边神色紧张地等着,辛雅和辛蕤对视一眼,心头皆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这司言仿佛就是他们的克星,每次只要她一出面,就会坏他们的事儿。
“啊——”忽然之间,隔壁传来一声惨叫。
皇后宫里的人都听得出来,那是玲九的声音。
两刻钟的时间不到,司言从隔壁大殿回到太极殿,禁军也带着双腿发软,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玲九回到殿内。
司言目光轻轻看向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玲九:“说吧,你刚刚告诉本官,是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