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愿意吗?”魏嬿婉问道。
“不愿意。”意欢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不想再多造冤孽。”
她不愿成为损人利己的小人,哪怕她与十阿哥都活不过明天,她也不想成为像魏嬿婉的爪牙。
魏嬿婉笑了一声,戴上兜帽道:“那就算了。”
行至殿门口,她停了片刻道:“皇贵妃很早就在提醒你少喝坐胎药了,可惜你不听她的话,所以今时母子俱丧,也是你命该当绝,怨不了旁人。”
没走出几步,魏嬿婉果然听到了身后意欢的声音。
“你等一下!”意欢往外追了两步,很快便力竭扶着桌子坐下,“别走。”
魏嬿婉转过身来道:“你愿意听听我的建议了?”
意欢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懿确实很早就提醒过她要少喝坐胎药,难道从那时起,如懿就已经知道了坐胎药有问题吗?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魏嬿婉道,“如懿很早就知道,皇上亲赏给你的坐胎药有问题了,只是她并没有告诉你真相。但是,南巡回来不久,她就突然让江与彬探查坐胎药的具体药方,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意欢尽管对如懿骗她这么多年感到心寒,但她依旧没有打算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她没有对我说过药方的事,药方是我自己偷听到的。”
“呵。”魏嬿婉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于知道了如懿让意欢知道真相的具体方法,原来是天衣无缝偷听局啊。
果然是如懿的风格。
“偷听?你生产前接连几日都不曾出过储秀宫,她若真的不想让你知道,为何会在储秀宫说起药方,让你那么恰巧地‘偷听’到?”魏嬿婉道。
意欢不傻,她自生产完之后,先是为皇帝的自私无情而伤心,后又日夜挂心宫外的十阿哥,从来没有冷静地想过这件事中的疑点。
如今经魏嬿婉一说,自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要么说如懿蠢呢,这天底下除了她自己坚定地自欺欺人以外,只怕再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那药房真的是意欢自己“偷听”到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没有害我的理由啊!”意欢蹙眉道。
如懿的狗屎作案动机硬控所有人。
魏嬿婉道:“我时间不多,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猜那个蠢货的想法,我救你和十阿哥的条件你还听不听?不听我走了。”
意欢沉默片刻,低声道:“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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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翊坤宫。
如懿的脸消肿后,渐渐恢复了嫔妃们每天来翊坤宫请安的规矩。
魏嬿婉今天难得没有去养心殿,而是来到翊坤宫参加晨会。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魏嬿婉站在如懿右侧的第一个椅子旁边,跟随众人一起给主位上坐着的如懿行礼。
如懿挨了三个月的巴掌,心中正对魏嬿婉不满着呢,现在看到魏嬿婉乖乖地给自己跪地行礼,心中只觉得十分舒适,脸上的笑容也得意了几分。
“都起来吧。”如懿道。
“谢皇贵妃娘娘。”众嫔妃道。
魏嬿婉施施然起身,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