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茵走上前来道:“时间仓促,匆匆画成,请皇上、太后娘娘姑且赏之。”
皇帝看着眼前的画作,却是惊叹:“朕竟不知,婉嫔的画艺已经精进至此。此画合情合景、应时应兴、技法精湛、意蕴天成,依朕之见,宫廷画师之中,已无出其右者!”
陈婉茵闻言,没有像往日一样一味地谦虚自贬,而是欣然接受道:“能得皇上喜欢,是臣妾之幸。”
“好画,好画!”皇帝还在感慨,“朕要重重赏你!”
太后亦识风雅,颇为赞同道:“婉嫔此作,已有大家风范。”
说着,太后余光瞥见坐在席间面露不屑的金玉妍,想起方才她那番“歌舞争宠是乐伎所为,自贬身价”的高论。
太后当即道:“婉嫔从潜邸起服侍皇帝,至今已有将近二十年了。从潜邸出来的嫔妃,只要没有大的过失,如今大都是妃位了吧。”
皇帝道:“确实如此,婉嫔性子绵些,不争不抢,是朕疏忽了她。如此,今日晋婉嫔为妃,本应另拟封号,只是你的性子温婉沉静,这‘婉’字甚合朕意,便继续以此为封号。”
陈婉茵惊喜抬头,跪谢道:“臣妾谢主隆恩!”
此情此景,却是生生刺到了金玉妍的心。
自从魏嬿婉当权以来,后宫中百花争春,她虽然很少劝皇帝雨露均沾,但是却很会开发每个人的亮点,叫皇帝不自觉地就能想起她们来。
所以,就算是此番南巡路上,皇帝与如懿情浓,也未曾有过专宠一事出现。
金玉妍解禁复嫔位以来,虽然论宠爱依旧能够排到前几,却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一枝独秀,加上四妃齐全,便一直困在嫔位升不上去。
如今如懿升了贵妃,空出一个位置来,金玉妍是卯足了劲儿想要补上去。
她容貌出众,出身特殊,又育有两位皇子,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势在必得的。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陈婉茵,光速补上了这个空出来的妃位,再次将她结结实实地按回了嫔位上。
金玉妍坐在一片对陈婉茵的恭喜声中,强颜欢笑几乎快要蚌埠住了。
太后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皇帝奖赏了陈婉茵,其他几个人也不能落下。
首先是吹箫给陆沐萍伴奏的那位常在,封号为“揆”,本名金晓琳。
“揆常在洞箫吹得不错,晋为贵人。”皇帝道。
金晓琳面露喜色,跪地谢恩。
“皇上,臣妾呢?”陆沐萍起身问道。
皇帝笑道:“你这个急性子,这么多年也不见稳重。庆嫔赏黄金五十两,白银六百两,锦缎十二匹。”
陆沐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欢快地跑到场中央道:“恭谢圣恩!”
皇帝又对白蕊姬道:“玫妃赏黄金九十两,白银八百两,锦缎十二匹。”
白蕊姬亦是惊喜。要知道,除了皇后寿辰,别的时候皇帝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赏后妃这么多钱过。
“臣妾谢主隆恩。”白蕊姬道。
她们几个赏完了,就该轮到魏嬿婉了。
对魏嬿婉的赏赐,倒叫皇帝犯了愁。
这一次水上梅屿一游,皇帝是龙心大悦,魏嬿婉出了大心思大力气,他有心直接将魏嬿婉升为贵妃,可是偏偏贵妃位置已经被占满,又没办法当场扒一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