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海兰出冷宫后,皇帝去延禧宫看过她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或许是觉得海兰的样子会勾起他的无数烦心事。
永琪与生母团聚,多年来养成的忧郁沉闷性格也逐渐好转,皇帝看在眼里,心中也十分欣慰。
而有了海兰做助力,如懿对皇帝的影响力呈指数型上升。
魏嬿婉有意为皇帝与如懿之间的感情推波助澜,便趁着皇帝人近中年感慨时光的机会,多次引导他怀念年少时光,重新唤起如懿与皇帝的青梅竹马之谊。
清明祭祖宫中摆戏,魏嬿婉更是安排了一出《墙头马上》,挑了个与年少时的青樱有几分眉眼相似的戏子唱李千金。
如果忽略掉中间皇帝差点收那戏子入后宫的小插曲的话,这个计划还是很完美的。
经过魏嬿婉与海兰的不懈努力,双管齐下,少年郎终于回到了如懿身边。
加上这一两年来皇帝与如懿几乎总是在冷战,同住一座宫城却聚少离多,如今倒是有了久别重逢一般的情浓。
过了三月,琅嬅的丧期便满了三年,当初皇帝答应琅嬅,三年内不立新后。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恭迎凤王归位!
最开始是朝臣派自家命妇入宫,从太后处探听皇帝的口风。
太后这些年潜心礼佛,也不想插手这些事。
面对命妇们旁敲侧击的探听,太后只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
渐渐地,朝臣们也开始上奏折,称中宫之位不可长期空悬,当早立国母,以安天下之心。
皇帝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来找太后商量。
“皇额娘,众臣请立皇后之事,您可听说了?”皇帝问道。
太后笑道:“何止听说,哀家得到消息只怕比皇帝你还早呢。”
“哦?”皇帝放下手中的白玉,接过福珈递来的银耳羹。
“他们这些朝臣,早在正月十五过完年之后,便陆续派了自家夫人借着请安的名义,来这慈宁宫探听消息。”太后道。
皇帝尝了一口银耳羹问道:“他们倒是精明,那皇额娘是怎么回复她们的?”
太后狡黠一笑:“哀家啥也没说,全让他们自己回家猜去了。”
皇帝觉得银耳羹味道不错,三两口饮尽笑道:“他们估计是在您这里碰了钉子,按耐不住又开始给朕上折子了。不过朝臣们说得也有些道理,后位空悬人心浮动,还是要早定中宫,以安国本。”
太后道:“中宫之位,应当是皇帝圣心独裁,哀家一个老婆子,就不插嘴了。”
皇帝却道:“皇额娘,择立继后事关重大,儿子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今日来慈宁宫,就是希望您能给儿子出出主意。母子连心,这件事上,儿子信得过的也只有皇额娘一人了。”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道:“择立继后,要考虑得事情多了。继后的儿子也是嫡子,皇帝可有考虑过永琮会怎么想?”
皇帝道:“就算立了继后,永琮也是独一无二的元后嫡子,新后的孩子就算再尊贵,也要排在永琮后面,这一点,应当是天下共识。”
太后看了皇帝半晌,不敢相信皇帝的想法居然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