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乃是璟瑟大婚的请期之日,魏嬿婉并没有时间多与白琳周旋。
一早,身为媒妁的张廷玉便前往养心殿面圣,科尔沁亲王福晋则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魏嬿婉作陪。
日子是钦天监算的,所谓请期其实就是走个仪式。
虽然只是仪式,但皇家最看重的便是仪式。
张廷玉将请期礼书面呈皇帝,皇帝看过之后批一道黄折送去慈宁宫,太后再次看过,之后招来钦天监问话。
若无异议,则最终确定吉日,送回养心殿,皇帝再招保和殿草拟圣旨,晓喻天下。
这其间还夹杂着其它仪仗、礼乐、通传、宣召、道贺等等细节,一套流程走下来,从大清早忙活到了下午。
魏嬿婉正襟危坐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将所有入宫道贺、请安的贵妇们送出了宫。
皇帝本打算来慈宁宫与太后共用晚膳,顺便商量接下来的事。
但是太后劳累了一天也十分疲乏,打发了魏嬿婉去养心殿陪皇帝吃饭,自己回去歇息了。
养心殿中,已经换下了吉服的魏嬿婉照样自己吃不上两口,只顾着陪皇帝说话和给他布菜。
“请期之后,六礼便只剩下迎亲大婚了,这次的差事你办得极好,待大婚结束之后,朕一定重重赏你!”皇帝赞道。
魏嬿婉十分谦虚:“有皇上和太后娘娘主持大局,臣妾不过是跑腿罢了。皇上试试这个核桃鸭方,十分酥嫩呢。”
皇帝道:“差事办得好就是好,朕一向赏罚分明,你也不必推辞。不过除了璟瑟的婚事,朕近来倒有个疑难。”
“皇上有何疑难,若非国政,不如说与臣妾听听?”魏嬿婉问道。
“就是后宫之事。”皇帝道,“舒嫔身子弱,朕求子心切,一直让进保监督她喝着坐胎药,可是总不见效,朕想着让她停药,又怕她多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之前忌惮意欢是太后的人,一直给意欢喝着避子汤,还骗她说是坐胎药。如今皇帝有意对她真心相待,便想找个借口让她停药。
谁知意欢太过痴心,总觉得皇帝这是对她失望了,反而喝得更勤。
魏嬿婉心中暗骂一句老登,面上却笑眯眯道:“舒嫔心思细腻,对皇上一片痴心,也是想为您诞下个皇子,贸然停药,确实会让她多想。依臣妾看,药不停也罢,只对她说原先的方子不管用,让齐汝调调方子便可。”
“这样做,你保证她不会多心吗?”皇帝追问。
魏嬿婉笑道:“当然不会,只要皇上愿意多陪陪她,她心中有了安全感,便不会胡乱疑心。”
“朕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但愿她能如你所言吧。”皇帝道。
魏嬿婉正帮皇帝出谋划策,进忠进来道:“皇上,撷芳殿的嬷嬷带着七阿哥求见。”
“永琮来了?快让他进来吧。”皇帝笑着道。
永琮既是嫡子,又是琅嬅留下的唯一的男孩,虽然体弱暂时难当大任,但是太医所言,只要活过十岁便能平安长大,皇帝还是很有期待的。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婉姨请安。”永琮进来,十分乖巧地行礼。
皇帝道:“永琮啊,快来让皇阿玛抱抱。又长大了不少嘛。这天都快黑了,还记挂着皇阿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