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这段时间,孟卿禾也一直在考虑若是没有办法回到现代,要一直呆在这个时代,她要靠什么来养活自己?
无疑只能靠自己的医术了,这个时代是孟卿禾从来不曾从历史学习到的架空时代,她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所幸自己学的是医术,至少无论是什么时代,医疗永远是一个技术保障。
失忆这个借口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借口,自己一身的医术可以推脱是之前学的。
当然,她也要适当隐藏自己,避免太过异于常人的举动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你们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医术,只是上山看到这些花花草草,可以本能地叫出草药的名字。”
这种气氛烘托下,孟卿禾觉得自己怎么样都得调整一下情绪,于是故作落寞地垂下眼眸。
眼前的女孩皮肤苍白,穿着单薄的衣衫,难掩瘦弱的身姿,微风拂过,散落的发丝微微飘舞,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
孟卿禾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躲闪,任由他打量。
良久,沈奕宸转开了目光,缓缓开口道:“只要妻主没事就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们放心,虽然不知道我之前都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伤害你们很深,以后我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以前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孟卿禾郑重而又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保证道,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丢下一句“你等等”,转头摸黑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手上握着东西。
“这些是用来置办家用的银子,家里缺什么少什么,就去买,或者你们几个兄弟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也可以拿这钱去买,如果不够再和我说。”
拉过沈奕宸的手,把十两银子放到了他手上。
从来没有和女子有过肢体接触的沈奕宸,脸色猛的泛红,慌忙收回了手。
孟卿禾有些无语,她又不是要占他便宜,有必要这么紧张吗?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嘛。
“十两银子?妻主,那药真的能卖这么多银子吗?”他震惊地望着手中的银子,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所花费的银子也不过五两左右。
原本就是半大的小子非要装什么成熟,瞅着眼前难得有些小孩子气的好奇样子的沈奕宸。
孟卿禾顿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却忘了原主年龄似乎还比眼前的少年还小一点。
“嗯,有些好药千金难买,但是很少,大部分药材是不值那么多钱的,这次也算是运气好了。”
“对了,我买了肉包子,还有一些吃的,你们每人一份,吃完赶紧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昨天晚上处理药材,本来就睡得很晚,今天又早早地就起来赶路,这会儿睡意袭来,孟卿禾打个哈欠,吩咐完,打声招呼,就关上门。
沈奕宸拿着孟卿禾给的十两银子,只觉得一阵恍惚,盯着紧闭的门,片刻回了厨房。
“大哥,怎么样,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她是不是去做贼了?”
急于知道真相的沈修远,还不等自己的大哥坐下,就急忙上去问道,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凝重地等待着沈奕宸的回答。
“是妻主卖药挣的,还有这些。”说着便将手上的银子放到了桌上。
几个兄弟皆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还是那个赌鬼吗?
“这,这,十两银子?”沈修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一桌子的好东西他还没消化掉,现在又多了这十两银子。
厨房里一阵沉默,只有偶尔厨灶里柴堆里冒出的声音……
“大哥,我们逃吧,没想到那女人现在胆子这么大,搞了票大的,趁现在官府还没查过来,我们早点收拾收拾,孟卿禾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消停了几天,又来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得死在她手里。”
越想越气,抓起碗里的包子给每个兄弟都分了一个:“这些还是还不回去了,这罪名也不能白担着,都给我吃,孟卿禾那该死的女人,不会把银子都给我们,让我们做替罪羊把?”
“这包子真好吃,肉厚油多的,好多年都没吃过了,都吃啊,看我做什么,五弟,你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吗,吃完包子,就把糖葫芦吃了。”
沈修远也不管几个兄弟,自顾自地吃着,实在不行,就吃饱了上路。
“二哥,我们一起吃,妻主果然没有骗我,她说会买我爱吃的糖葫芦,没想到这么快就买啦!”
不谙世事的沈安澈大口大口地吃着包子,转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边的冰糖葫芦。
“五弟,你说妻主说过给你买冰糖葫芦?她什么时候说过的?”
沉默良久的沈奕宸听到沈安澈的话,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就是你们都出去干活的时候,妻主还陪我一起玩呢。”
“五弟如果无聊可以去隔壁找小白一起玩,五弟不是最喜欢和小白一起玩吗?”
看着智力只有十岁的弟弟,沈奕宸耐着性子轻声说道。
“可是那天小白不在家,而且你们都不在,我要留在家里看家”
……
这家都穷成什么样了,就是小偷来了都得含泪走,有什么可看着的。
好说歹说了半天,沈安澈才乖乖答应几位哥哥,下次他们不在家,他就去隔壁玩。
“我刚刚问过妻主,她说失忆后只记得自己认识草药,其它的都不记得了,昨天妻主处理药材,我在一旁观察了很久。
沈奕宸沉吟片刻,缓缓道:“她看起来似乎对药材很熟悉。”
“那之前怎么没见过她这么有本事,就只会抢我们的钱赌博,每天对那些混混点头哈腰的,跟条狗似的,一点女人的尊严也不顾。”
“那你怎么解释,她现在会医术这件事?”
“这,这……”
“大哥,二哥,其实妻主除了会医术这件事,你们不觉得她从失忆以来就有些怪异吗?行为举止和从前判若两人。”
一直一声不吭的沈君陌回想着孟卿禾这些日子的不同,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的是坏的,但是总归和兄弟们打个招呼,心里有点数。
“嗯,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些,说话的样子也不一样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呢?”
每次聊到孟卿禾,沈修远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满身的抗拒和嫌弃,兄弟们早就习惯了,虽然他们对她也是深恶痛绝。
重新开始,真的能毫无结缔地重新开始吗?沈奕宸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