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南的那一声妈妈下,直接危险解除了。
没事了。
但好像又有事了。
感到自己被抱得越来越紧,甚至有些窒息感涌上心头,连忙蹬了蹬自己的腿,试图逃离她的怀抱。
感受到怀里的亚南挣扎,反应过来后瞬间控制了自己的力度,让自己手上的力度变的温柔,如同着了魔一样小声自言自语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只不过,这个声音如同从地狱中醒来的恶魔一样嘶哑,如果是一般的小朋友九成九会被这个声音吓哭的。
一副完全损坏的嗓子。
“是妈妈不好,孩子,是妈妈不好……”
听清她说的话后,亚南大概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停止了挣扎,慢慢的靠在了她的胸膛上。
她大概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吧……
那这么说……掌门现在的行为岂不是……嘶~
细思极恐啊……诶?
突如其来滴在脸上的雨滴打乱了亚南的胡思乱想,抬起头就看到她哭得妆都花了,脸上的泪痕和妆容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而怀里亚南的存在又让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默默无声哭泣。
她真的,我哭死。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本身喉咙就哑了,要是眼睛再瞎了那就更不好了。
只不过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宝宝怎么能做到安慰人呢?
要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伸出自己的小手朝她的脸上摸去,帮她把脸上的泪痕给擦了,往头上一摸……嗯,摸不到。
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往怀里一摸,一颗大白兔奶糖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露出笑脸,朝她递了过去。
“糖,刺。”
刺个屁啊!明明是吃!
主要是平时亚南除了睡觉外就是说饿饿,不像唐布衣天天上蹿下跳跟个孙猴子似的,每天和咸鱼一样,晒完正面晒反面。
由于很少说话所以对说话的熟练度,掌握的不是很好,那为什么唐布衣喊亚南喊的这么熟练呢?
自从他那小脑袋瓜知道了亚南这两字会让他有反应后,他就一直没停过,睡觉喊,吃饭喊,闲的没事喊两声。
艹,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虽然亚南的口齿不是那么的清晰,但是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双眼通红的看着亚南手里的奶糖。
看着亚南真诚的眼神,收起了眼睛的泪花,接过递来的奶糖,剥开外面的包装,轻轻的放入自己的口中。
感受到嘴里的甜味,再看着怀里的孩子,动作温柔了起来,如同一个母亲一样,轻轻摇晃着亚南。
“谢谢……”
……………
奶糖真的好吃吗?它的价值是多少?
不知道,但是亚南知道自己那颗奶糖是来自现代的,甚至连包装都一样,味道也是童年的味道。
但是这一颗大白兔奶糖却给亚南换来了一个妈。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妈。
为什么是亲妈呢?
因为两年下来,亚南的生活都是由她亲自照顾的,完全把亚南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唉,但是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精神状态似乎越来越不对,每次亚南不在的时候,身上的那种毫无灵性的气质就会涌上来。
再加上每天不是在后山,就是房间,平时也不和别人交流,无论干什么都是没有任何动力的样子。
每天被大量的痛苦,悲伤,绝望的情绪包裹住,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人从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的风景考虑是不是要结束这一切。
亚南真害怕突然有一天她跳下去了。
这个担忧不是亚南的幻想,而是通过平时的生活中的日常行为分析出来的。
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候亚南来到身边她都没有发现,而且在悬崖边真的是看下面的风景,不是远处的风景。
有点时候亚南一来后山,把她从失神的状态唤醒后都会把亚南抱紧,然后情绪崩溃的大哭一场。
对此,亚南能做的就只剩下了陪伴。
自己也经常听到掌门和她深夜的交心,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是那么理想,因为第二天,她依旧会去悬崖边看着下面走神。
儿童时期的故事实在是太无聊了。
整日呆在山门,能转的地方都转了,唯一有意思的还是去山下小镇。
但一去山下小镇,山上的师娘自己也完全放心不下去,索性平时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但是师娘又不愿意下山,甚至不愿意离开后山,没办法,亚南也只能耐着性子去陪她。
至于为什么会喊她师娘?
有两个原因。
一,不知道师娘究竟和掌门说了什么,自己被破例收为了弟子,不过,由于不姓唐,只能说是唐中翎的弟子,而不是唐门掌门的弟子。
啧,鲁迅跟我周树人有什么关系?
第二,这个师娘真的是太太太太神秘了,平日里面,其他的弟子都尊称为师姐,掌门又喊他小师妹。
到现在为止,自己完全没有听过别人喊她的名字,哪怕私下也是一样的。
至于说喊妈这个事情………
就要看情况啦~
虽然亚南的道德底线比较灵活,但有的时候还是蛮尴尬的。
一般只在关键的时候使用这招。
比如说现在。
“妈,吃饭了。”
感受到自己的裙子被拉动,低下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亚南,摸了摸他的头,脸上强行抽出一抹微笑。
唉~
师娘,其实咱要是不会笑,可以不用笑的。
看着这个强行控制面部表情扯出来足以吓哭小朋友的笑容,亚南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估计刚刚又想不开了,只不过施法被自己打断了而已。
“走吧,妈,师父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说完,伸出手牵起师娘的手往回走。
这个逼后山的悬崖边就不能把围栏修高一点吗,也不怕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