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琛听完了,也没觉得有啥,将来妹妹和妹夫过自己的日子,啥都慢慢添置呗。
“婶子,以后了,你多费心教教翠凤,她在家没怎么干过活,有些任性,不爱懂事!”家长一般喜欢谦虚的评价自己家的孩子。
“我看翠凤挺好的,老实、文静。”
杜张氏捡着好听的酌情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具体真实的想法是什么,谁又能知道?
钱奕琛亦然。
杜薛涛看着自己老娘,再看看未来的大哥,没说话,靠在墙角,不知道想什么。
钱奕琛偶尔看一眼杜薛涛,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呆呢?可是之前跟他说话,不这么明显啊!
又不能直接问人家,‘你家儿子是不是傻?’
杜薛茹此刻正在外面的胡同口,东看看西看看的,等着妹妹们喊她,她如今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揽了这个差事!万一将来父母不满意了、或者二哥他们过的不好,自己岂不是漫地的埋怨?
院里,杜薛荣带着钱翠凤姐妹三个看了一眼目前杜薛涛住的那一间房,不大,对着门是个炕,能睡三个人?估计还得挤一点!
炕上是杜薛涛的被褥,有些脏,还没来得及洗,灰黑色的,带点油腻,杜薛荣都想问问三妹,人家来看家里,不看二哥的房间吗?那是将来要住的。
可是想想,三妹也不容易,还是算了吧。如果能成,不能只因为这个就拉倒。
靠墙的柜子,还好是是关着的,不过上面的玻璃上,都是手印,看着就是杜薛江和杜薛莉的杰作。
屋子的墙,有些黑,还有小脚印,杜薛荣都不好意思再看了,钱翠凤看到后,想想自家,钱文华和钱文强也是淘的上天入地的,也可以理解了。
钱翠芹只是看着,不说话,她甚至都不看小妹一眼,之所以跟着过来,她是连接杜薛茹和钱家的关系的一环,不然她都想在家带孩子的。
钱翠云看着杜家,有一点点不满意,但是想着对方是挣工资的,也不能挑剔,怎么着妹妹也就是个土里刨食的人,而且农活还做的不好。
钱翠云和钱翠凤在来的路上,嘀嘀咕咕说了一路,钱翠云都甚至没顾得上跟大哥和大姐问候嫂子和孩子,更别说大姐的婆家了。
钱翠云知道有点没礼数,但是小妹目前第一要紧。
几个人看完房子,在院子里站一站,杜薛荣又跟大家介绍下水井和公共厕所的位置所在地后,就开始聊天气了,只等着杜张氏喊大家进屋。
“薛荣啊,你带着姐姐们进屋来吧。”杜张氏终于发 了话。
杜薛涛看着门口,等着未来的媳妇进屋。
杜薛荣带跟着钱翠凤姐妹三个进屋,喊着他们三个坐在炕上,炕上有炉子烧了火,热乎一点。
钱奕琛看着三妹的表情,没啥变化,那就意味着没啥大问题,于是开口,“翠芹、翠云,你们俩看看还有啥不懂的,可以问问婶子,要是没有呢,咱们就走吧,到家还有一段时间呢。”
钱翠芹对着大哥说,“哥,我没问题。”说完,看一眼杜张氏。
钱翠云问杜张氏,“婶子,我呢是家里的老二,嫁到了下面夏庄子,我当家的卖豆腐,一问夏家豆腐,都知道。我就问问婶子,要是我妹子嫁过来了,有个为难着窄的,可以不可以多跑我那边。”
杜张氏看一眼钱翠云,浑身胖乎乎的,跟这个时代有些不符的肥胖,该不会有啥病吧?虽然自家不待见儿子,但是也不能找个病秧子吧?
“二侄女啊,这个呢,都没问题的,都是一家子,你来我往的,啥问题都么有,她可以去,你也可以来,你妹子多个娘家。我看你这样子,日子过的肯定挺红火的,回头我们家不富裕,你得多帮衬着妹子俩。”
钱翠芹一听,俩人精。
钱翠芹从换亲后,跟钱翠云见到的不多,尤其这些年,各自操持着自己的小日子,而且孩子一个个的生,真是要钱没钱、要精力没精力、基本上一年也见不了两次,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钱翠云被抢白两句,也没在意,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是能理解的,自己的婆婆比这个难缠多了!
一行人告辞从杜家出来,杜薛涛和杜薛荣跟着送到大马路上来,看着一行人远去。
“二妹,你说那个嫂子,能嫁过来吗?”杜薛荣一听,二哥这是贼愿意啊。
“应该差不多吧,但是也要看人家回家商量不是?二哥,你喜欢这个嫂子?”
杜薛荣也有了逗弄二哥的心思。
“嗯,喜欢,我看她都不害怕。”杜薛涛看到家里所有的人都怕怕的,包括最小的杜薛江和杜薛莉,更不用说杜薛红了,杜薛涛最怕的是他父母。
杜薛荣一阵难过,可是也没办法,八个孩子,目前在一起的还有六个,很典型的‘弱肉强食’;她只能保证自己不欺负别人,不能保证别人不被另外的人欺负。
哥俩边说话边往回走,天又有些阴了,也不知道年前还下不下雪。
钱翠云独子往西北走回了家,家里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小,她也不能没跟家里说就贸然回娘家;她已经抽时间跟小妹说了她的想法,就看大哥他们怎么选了。
钱奕琛、钱翠芹、钱翠凤、杜薛茹四个人从华阳镇出来,沿着环山路向东北方向走去,虽然在山脚下,但是比费家营那边的地势高很多,风也很冲,不过不是很冷,走起来了,浑身都暖和了不少;只不过脑袋和脸有点吹的慌。
钱奕琛跟钱翠凤并排走着,钱翠芹和杜薛茹走在后面,也并排,不过俩人都没说话,各自揣摩着上午的事情。
“翠凤,你想如何?”钱奕琛把妹妹挡在里面,轻声的问。
钱翠凤看一眼大哥,想想二姐说的话,“问题会有,但是谁家没问题?我想着,要是他们家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钱翠凤的表态,让钱奕琛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嗯,我回去跟你嫂子说,点点家里的钱和布料,再看看谁家有没有富裕的棉花,总不能给你旧棉花做被褥和棉服吧。”把叹息压到内心最深处,没钱,事情也要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