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说完之后,脸上满是痛苦和自责,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轩辕景逸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在试图看穿他话语中的真伪。叶澈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气氛凝重。
过了一会儿,轩辕景逸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从你的言辞来看,梁忠国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夏深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表示肯定。
轩辕景逸接着追问:“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自始至终你都没能看清他的模样吗?”夏深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的确未曾目睹他的面容,仅能从他那傲慢无礼的言谈举止以及京腔口音推断出他来自京城。”
这时,叶澈也插话进来,追问道:“根据你的叙述,梁宝珠之死乃是梁忠国所为,而关朗与面具人皆是帮凶,而你仅仅是个旁观者?”
夏深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愧疚之情,嘴唇微微颤抖着,失落的开口说道:“如果当初我能早点带珠珠离开这个地方,或许珠珠就不会出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他的错误而崩塌。
轩辕景逸听到夏深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厌恶与嘲讽。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冷地说道:“别假惺惺了,你根本就不会带她离开。你内心深处其实嫌弃她已经被关朗和梁忠国玷污了,所以才会让她继续忍耐下去,等待所谓的‘证据’。如果你真的爱她,早在梁宝珠告诉你她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时,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不顾一切地带走她,远离那个可怕的环境。然而,你却选择了将她留在那两个恶魔的身边,让她继续承受无尽的痛苦。”
夏深听到轩辕景逸的指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连忙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这样的,我是爱她的,我一直爱着她!我只是想抓住梁忠国和关朗,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珠珠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我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我绝对没有……”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但又显得那么无力。
夏深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痛苦和挣扎。他的目光游移不定,时而闪过一丝坚定,时而又被迷茫所笼罩。他试图说服自己相信他所说的话,但又无法摆脱心中的疑虑和不安。
轩辕景逸没有再看一眼夏深,而是平静地说道:“既然你说凶手是梁忠国和关朗,那你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证人。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待在家里,等待我们找到确凿的证据,然后将梁忠国和关朗绳之以法。”说完这些,轩辕景逸便和叶澈一同离开了夏深的屋子。
夏深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仿佛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喃喃自语道:“珠珠,对不起……”随后,他缓缓走到那张破旧的床铺前,小心翼翼地从床板下取出一支精致的发簪。他紧紧地握着发簪,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叶澈与轩辕景逸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疑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阿逸,你真的相信夏深所说的话吗?虽然我们之前也对梁忠国和关朗有所怀疑,但夏深难道真的一点嫌疑都没有吗?”
轩辕景逸缓缓地摇了摇头,那清冷的声音如同寒泉一般响起:“夏深的话也许是真实的,真正的凶手确实可能是梁忠国和关朗。然而,夏深恐怕并不存在所谓的证据,他所施展的不过是一种自保之计罢了,目的在于牵制住他们二人。
但我之前所言,夏深对梁宝珠心生嫌恶亦是事实,而梁宝珠对此应是心知肚明的。否则,她定会要求夏深带她离去。可是当夏深告诉她需要寻找证据时,她便已明晰一切。于是,她选择了默默等待,无奈妥协。她满心期待着夏深能够找到所谓的证据,自己也能解脱,却未曾料到满心欢喜最终等来的竟是死亡的降临。”
听到这里,叶澈不禁面露惊愕之色,难以想象梁宝珠当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自幼一同成长的兄长,还有一个则是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慕之人。然而,最终将她推向死亡深渊的,恰恰是这三个人。或许正如梁宝珠临死前所言……死亡对她才是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