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这是这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沈砚南拉回温梨的思绪，她关上包厢的窗子，又设了个隔音决避免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妖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桌子上的玉瓶里装着一瓶的丹药，里面的丹药是白色，小小一颗很不起眼。
沈砚南说这是妖毒却丝毫没有一丝妖气。
沈砚南眼神回避，温梨又道：“沈砚南你有事瞒着我？我们之间除了你师傅还有其他秘密了？”
“没有！阿梨除了我师傅，其他的我真的不会瞒着你了，我只是怕你担心。”
“那你告诉我，这妖毒你从哪里拿的？这毒看起来可不简单。”
“妖毒是我炼的。炼丹药而已很简单，难的只是那份材料。”
“什么材料？”
“这妖毒足足用了一千颗妖丹。”
温梨震惊，一千颗，死在她手上的妖或许连两百个都没有。
“你连我都打不过，这千颗妖丹你从何而来。”
沈砚南唇角勾笑：“这世上手中有着上千条妖命的，除了那人还有谁。”
沈砚南没有明说，但温梨知道除了传说中的弑魔煞神疯太子，谁能杀那么多妖呀。
温梨虽然不认识沈应肆，但她每次出任务耳边都能听到关于沈应肆那个疯子的传言。
说他一闲下来便要去捉妖，杀妖更是如吃饭一般稀松平常。于他而言杀妖是一种乐趣。这传言是真是假温梨不知道，反正她每次出任务去杀妖都挺烦的。
“太子身边有你的人，还是你师傅？”
“倒也不是我师傅的人，不过在沈应肆杀妖过后，取下几颗妖丹可比杀妖容易多了。”
温梨想了想，确实容易，世人谁想碰妖丹那种东西。
“这妖毒服下会如何？”
沈砚南笑着说：“常人会死，可沈应肆那家伙只会变成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他修为高，到时候又有妖力，估计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他一离开，这太子之位只能是我的。”
沈砚南见温梨不再说话，又道：“阿梨，你知道的以你我之力根本不可能翻了江家的案。可是要是我当上太子，我就有能力帮你了。江家的案是压在你心的石头，若它一天不查明，你便永世得背负这骂名。这天下除了我，没人会帮你了。”
“可要是被发现，说不定呀，咱俩的脑袋要一块搬家。”
沈砚南举起酒杯，抬眼看向温梨：“阿梨，也会怕吗？”
温梨看着他也举起了面前的杯子与他相碰：“怕个屁，世人本就盼着我们死，但到底谁死，走着瞧吧。”
窗外十分热闹，仔细听还能听到楼下百姓对太子殿下的赞颂，而屋内的两个恶人却相视一笑。
*
谢府内，沈应肆刚从祠堂走出来，便见谢霄一脸春心荡漾地蹲在柱子那。
“怎么蹲在这傻乐，事情定下来了？”
谢宵被沈应肆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又看了眼旁边守着的侍卫，板着个脸装得一本正经。
沈应肆见此便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退下，这里不用你们守着。”
侍卫一离开，谢霄便忍不住笑起来。
“四哥可知家中想给我定的是哪门亲事？”
未等沈应肆回答，谢霄便迫不及待地说：“是梁家，梁家的家主！”
“这么说你得入赘梁家了，旁人多的是人不乐意，你怎么还傻笑起来。”
谢霄红起了脸：“我、我已经见过梁姑娘一次了，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她的。可我除了见过她一面，对于她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四哥你告诉过我，做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婚嫁之事，需得分清是一时欢喜，还是真心喜欢。所以我现在还不敢亲自去求亲。”
沈应肆走到他身边：“世间的规则对女子太不公平，男子一时的欢喜，可能就是女子一世的悲剧。所以婚嫁之事，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谢霄想着梁甜甜的样子，有些苦恼，他不过是前两天见过她一面要如何确认自己的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
”四哥，你说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呀？”
沈应肆思绪飘远，看着院子盛开的梨花。今年的冬天走得晚，今年的梨花开得也晚，如今快到夏季竟然还开着。
想来这花也是十分喜爱春日的吧。
“喜欢一个人，应当是越了解她便越喜欢。”
谢霄想了想：“可我一点也不了解梁姑娘。而且我们相处的机会也不多，我要怎么确定我喜欢她呀。”
“那就等两年，时间久了自然就能确认了。”
“四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我昨日已经问过白哥他们几个了，他们成家几年依旧和妻子恩爱非常。根据他们的经验，你要是连着几日想到她，都会觉得欢喜，那就是喜欢。哪里用得着两年来确认呀。”
沈应肆目光垂落，声音很小：“是吗？”
那为何他每次想起那人更多的却是难受呢。
东宫的守卫严格，周围有着许多捉妖师巡逻把守。
普通的术法根本逃不过这群人的眼睛，温梨是从沈砚南那拿了散灵衣再加上她的鬼符之术才得以在初一之时混进东宫的。
散灵衣是件连帽的透明披风，穿在身上有隐身之效，但这也只能迷惑一些修为低下的捉妖师。
可若有鬼符神力的加持，应当是能迷惑沈应肆的。
沈应肆的作息十分规律，他每日都会在东宫内的练武场练上两个时辰的剑，而这期间他必然是要喝水的。
温梨只需躲在练武场的房檐上或高高的树枝间，她又穿上了有隐身之效的散灵衣，不出意外是没人会发现她的。
温梨飞到树枝上时，沈应肆正在练武场练着枪。而练武场上并未见到其他人。
桌面上放着一碗水，估计就是沈应肆喝的，温梨只是动了动手指手中的妖毒便自己飞了进去。
做完这一步，温梨只需要确保沈应肆喝下这杯水，这个月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青云长枪是沈应肆三年前所得，那是世间最后一位神明青灯的神器，自从这神器自动认主，世人便认定了沈应肆是下一个神明。
青云长枪散发出的神力，那神力将他包裹，练武场中央沈应肆不断挥舞长枪，动作快得温梨有些看不清，但尽管她离得远，却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神力的压迫。
好吧，她承认这天下第一的修仙者他确实当得起。
还没等她感慨完，突然本来在中间好好练着枪的人突然手握长枪转了个方向，向着她飞来，温梨下意识后退，手中握紧鬼符默念着隐身诀。
可那枪太快，温梨发丝飘动，腰间的剑来不及拔出，长枪便已到了眼前。
温梨下意识地闭眼，心中只有慌张。
完了，出师不利，今日怕是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