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灵阁观的大门,华喻林的感觉好了很多,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不少。
他稍微定了定神,认真观察起这第一层的道观来。
这里楼层的空间跟兽人巢穴楼层那里的空间一样。
一楼看起来很空旷,只有一处拜祭的地方,就在楼梯口那里。它旁边是一条过道,似乎可以通往二层。拜祭的地方供奉的不像是东番区的佛像,也说不出是哪里的神明,稍微回过神的华喻林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灯台上的醍醐灯所发出的灯光昏暗,跟伸手不见五指一样。
华喻林没有发现人影,可能有人躲在暗处也不说定。
他看了看拜祭台,反正现在他是没有想要拜祭的意思。
顺着过道,他径直往二层走去,想要离开让他不舒服的环境。
刚才邪念「恶魔的轻语」 ,那是刺客方玉的邪念所化,可以召唤出大批地狱小鬼,令人产生密集恐惧症,还有一种想要逃离那里的冲动。
想到密密麻麻的小鬼,华喻林头也不回地往二楼走去。
“笃笃……”踏上楼梯,他来到了第二层。
刚上来,他就闻到了一股刺激的酒味。
“好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酒味?”华喻林闻着这酒味,好奇道,还有一些令人陶醉的感觉。
这勾魂的酒香让他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是在「阳华村」时的往事。
……
“小华子,你在干什么?”一个老者在村门口的大柳树下对着惊慌失措的华喻林询问。
“没……没什么。”华喻林战战兢兢地回应。
“哈哈。”那个老者憨笑着,知道华喻林肯定出了什么事,因为他说话的声音与神情出卖了他。
他自小就憨直,不会说大话,肚子的小心思让人一看就懂。眼前的老者胡子与头发花白,自然知道华喻林说了大话。
“好香的酒味。”老者走近华喻林,在柳树附近闻了闻。他的鼻子很灵,闻到了酒的香味。
“是「杏花村」!”老者咧着嘴,咽了咽口水,喜出望外道。他看了看华喻林,笑着说,“是不是把好酒藏起来了?”
“没有了,全部没有了。”华喻林有些惊慌失措地说。
“没有了?”老者有点不敢置信地说,他围着华喻林走了一圈,有些失望地说,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
“不会吧?”老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说,然后微笑道,“你是不是怕你华二叔不肯分享,所以就说没有了?”
“我骗你托7?”华喻林在心里有些不悦,甚至还飙起了方言。
之前华喻林是带回了好酒,但是在柳树旁不小心绊倒,之后就那酒水便洒了一地。
眼看这样,他干脆将酒壶碎片扔进了河中。
一瓶杏花村很贵,相当于华二叔几天的工钱。华喻林这会算是闯了祸,所以他就在这里待着。
阳华村里的人大多数姓华,这老者也算是华喻林的亲戚,自然过来关心一番。
“没得了。”华喻林矢口否认道,眼眸里一会便闪出了晶莹的泪珠。
“干嘛呢?”那个老者赶紧过来安慰华喻林。
“没什么。”华喻林抹了抹眼泪,还是不肯说实话。
“没事,我跟你做主。”那个老者继续跟安慰道。
“我怕华二叔发酒疯。”听到大叔要为自己主持公道,华喻林这才战战兢兢地说。
“唉,那个家伙是这样的。”老者叹息道,继续说:“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
“这酒也是「杏花村」啊!”华喻林大惊道,如今仿佛跟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害怕地看着四周。
二楼跟一楼一样宽敞,灯光却十分昏暗,不过这里的过道两边有很多书架子。书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类经书。
华喻林凑近旁边的一个书架子,发现上面的书都有着统一的书号。这些书有些发黄,跟他自己的那两本差不多大小,但页码与内容都是完好无损的。
“东番区名着,《异闻录》;作者:元华。”华喻林扫了一眼书架子的第一本,发现了这些信息,只是奇怪,这本书籍没有具体的创作时间。
“有机会一定拜读一下。”看着这本书籍,华喻林自言自语道。
放眼看去,整个第二层被已经书架子占满,只有在上第三层的位置有一方教室般大小的天地。
华喻林顺着这些书架一直走,小心翼翼地。他一边走,一边觉得酒味越发浓烈。
突然,华喻林觉得脚下被什么挡住,他整个身体往前倾斜,差点摔倒在地。
等他回头察看什么情况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身着素衣的醉汉。那醉汉胡子拉碴的,十分邋遢,可能已经一个月没有洗澡。
因为他身上发出了令人刺激的气味,之前被那酒味覆盖,没有发觉而已。
“喂,大叔,醒醒啊?”华喻林捏着鼻子,对着他的身体踢了两脚。
这时,那醉汉没有醒来的意思,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跟我那华二叔差不多。”华喻林抱怨了一句,便不再理会。
在他的印象中,他那华二叔就是浑浑噩噩的,经常把自己搞得不省人事。
华喻林不要他那样的活法,整天抱着酒瓶子过日子。
他对醉汉白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忽然脚下被一只手抓住。
“别走,你这个偷经书的毛贼,给我逮住了吧?”华喻林大惊,竟然是那醉汉拉住了自己的左脚,嘴里还念念有词。
“放开我!”华喻林大喊着想要挣脱,他大力地往前走,想狠狠地甩开这个醉汉,但醉汉的手如同藤蔓一样缠住,根本就是挣脱不了。
见此情景,他也顾不上许多,随手摸起身边的一个东西,照着那醉汉的脸浇了上去。
“咦?”那醉汉没有睁眼,只是用嘴舔了舔脸上的水,随后他喃喃自语,如同说梦话:“这酒不是杏花村,这味道有点咸,根本就不甘醇。”
看着醉汉这副模样,华喻林小声地埋怨一句:“该死的酒肉和尚!”
“胡说,我不是酒肉和尚,我是佛门弟子,法号元智。”那酒肉和尚依然没有睁眼,却跟华喻林应答如流。
华喻林这会是糊涂了,不知道这醉汉是真醉还是假醉。
这时,一阵骚味夹着之前的臭味涌上来。
华喻林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只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