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脸,哇,超级疼!”
“沈卿,我爹娘都没打我,就是那个长的很丑的麻子脸!你要替我报仇!”
看着白润亦吼起来中气十足,她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沈卿点头应下,然后扶着白润亦站起来。“还能走吗?”
“嗯。”白润亦眼泪汪汪的点头。
“今天,你们两个谁也走不了!”
陈越双手抱胸,面色阴沉地带着麻子脸,以及其他一帮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目光如炬地看着两人。
陈越站在最前方,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两人生吞活剥,麻子脸则在一旁附和着,一脸谄媚的样子,其余众人也是虎视眈眈,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沈卿轻笑着转头,面朝着白润亦,动作轻柔地将披风的绒帽给她戴上。宽大的绒帽一下子遮住了她的视线,白润亦眼前顿时一片朦胧,只能看见沈卿那带着笑意的面容。
随后,一阵嘈杂纷乱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听见激烈的打斗声传来,刀剑相交的铮铮鸣响,哀嚎声,愤怒的怒骂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白润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却被沈卿伸出的手阻止了动作。
沈卿的手稳稳地搭在白润亦的肩膀上,虽未用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白润亦能感觉到沈卿手上的温度,还有那无声的安抚。
“你有一盏茶的时间,想想如何报仇。”
“可我若是动手,会不会被江大人说是动私刑?”
“放心,有我给你撑腰,他不敢。”
“怎样都行吗?”白润亦真诚的发问,“那我要找人打他十个耳光!”
“都依大小姐。”
说好一盏茶就是一盏茶,江灼一秒都没耽误,将陈越和麻子脸绑了起来扔在地上,周围还躺着一群杂七杂八的伙计。
“好了,卿卿。”
沈卿牵住白润亦的手,带她转过身去,看向院中那些不停哀嚎的人。“大小姐,十个耳光,要找人代劳吗?”
白润亦重重点头,她力气小,若是她来定会便宜了他。
“长风。”江灼侧头喊道。
长风认命的走到麻子脸旁边,“白小姐,是他?”
“嗯!”
“不不,饶命啊白小姐,我不是……”
话没说完,麻子脸就被拎起来打。
长风乃习武之人,手劲更是不同常人,十个巴掌下去,麻子满口鲜血,已经说不出话了。
陈越看着倒在自己旁边的麻子,眼神里带着恐惧的看向沈卿,慌乱的摇着头。
“我没动她,不要打我。”
“他说要剥了我的皮做成人皮鼓!”
沈卿跟江灼对视一眼。
“江大人,皮可以剥吗?”
“郡主,可以先剥一条腿。下官还要留他一命,来审问。”
“嗯,那就劳烦江大人了。”
沈卿说完,拉着白润亦的手离开了小院。
身后传来陈越痛苦的喊叫,她充耳不闻。
“我们不用监督吗?”
“血淋淋的,你敢看吗?”沈卿挑眉问道。
想象了一下那场面,白润亦摇摇头。
“沈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润亦握着沈卿的手问道,“我还以为,下次见面就要以棋子的形式呢,也有可能是人皮鼓。”
“也多亏了江灼。”
要不是他查到了这里,她可能还得费点功夫。
“好吧,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不会。”
“那如果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那你会放弃吗?”
“不会。”
“那你听说我被绑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啊?”
“嗯……大小姐又该哭鼻子喽!”
“沈卿!”
……
沈卿将白润亦送回家,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所以先行回了府。
她跟程雪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沈卿听闻程雪在佛堂,于是她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只见程雪正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一脸虔诚。沈卿见状不由冷笑一下,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随后,她缓缓抬手,从一旁的香案上拿起火折子,点燃了三炷香。
她手持着香,微微闭上眼睛,神色庄重地拜了拜。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敬畏,反倒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夫人,您说佛祖保佑众生,可会区分善人与恶人?”
程雪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旁边的沈卿。
她怎么来了?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为你好,这种事情你解决不了,沈卿,不要为了讨好某些人而去逞强。”
“为我好?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啊,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沈卿,我是你娘,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程雪蹙眉看着沈卿。
为了一个外人,跟她的亲娘呛声。
“夫人,你没有权利看不惯我的生活方式,但是有权利扣瞎自己的双眼。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若是再干涉我的事,就先杀了沈静。”
程雪脸色一白,手中的手帕不自觉的握紧。
“您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总是拿您是我生母这件事,来绑架我,何必呢?
你自以为的为我好,实际上是想掌控我,拿捏我。
你觉得沈静脱离了你的控制嫁给了太子,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显示你作为母亲的威严。”
“今日佛祖在上,希望夫人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否则,我非善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我,我,是我一时想岔了,我同你道,道歉。”程雪有点怕,她觉得沈卿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会向父亲请明,年后搬出将军府。你我自当陌路而行,左右你也不喜我这个女儿,日后也不必以母女相称。”
沈卿朝着佛像拜了拜,而后转身离去。
门口,秋鹿忍不住拦下了沈卿。
“大小姐,您这般与夫人说话,实为不妥,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我生病她没来过,我受伤她没问过,难道是个人捅我一刀,说是为我好,我就要原谅她吗?”
“大小姐……”
“秋鹿。”沈卿冲着她笑了一下,“你还没资格来教育我。”
她不仅是将军府的小姐,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程雪看着沈卿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
为什么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喜欢?做什么都是错的!
程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秋鹿连忙叫来了大夫,大夫说是心气郁结,急火攻心所致,要好生休养。
沈建山看着床上的程雪,也听秋鹿说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只能长叹一口气。
“将军,沈卿要与我断绝母女关系……”
“我知道。”
“她当真狠的下心?”
她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