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过来人,一大妈听懂了。
苦笑着说:“柱子这小子一根筋,真愁人。”
“他一根筋?他可不傻!他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坚持,要是确定了坚持也没用,跑的比谁都快!”
易中海看着傻柱长大,对他太了解了。
一大妈笑,倒是有点刚认识傻柱的感觉。
......
一九六四年的大年三十,前段日子的积雪基本都化了,土地露出本来的颜色,院里孩子们乱跑着,却少了个带头的。
雨水站在窗边,“二哥,唉,棒梗不在我还有点别扭。”
何雨析单手和面,强悍的力量把面团压出一个个拳头的凹陷。
抬头笑道:“别扭是正常的,毕竟少了个大活人,要不我去把他弄出来陪你过个年?”
“那就算了!”
雨水想起棒梗那天上门抢东西时的丑恶嘴脸,晃晃脑袋,“也不知道能判多少年。二哥你知道吗?”
“不好说,七到十五年吧,估计是十年。”
雨水走到他旁边,小声问:“你说他出来以后会不会找咱们报仇?”
棒梗现在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报复欲,而且直指人命。
才十几岁就这样,二十几岁还了得?
到时候大小伙子要害人可就防不住了。
一想还怪害怕的!
何雨析笑笑,“放心吧。”
现在不埋他,因为他还是个半大小子,于情于理都没必要搞他性命。
要是蹲完监狱出来还那样,那可就是成年人之间的事了。
成年人之间解决问题往往更加简单。
全国每年那么多失踪人口,不多一个。
“有你跟大哥在我就放心啦!”
“叨叨叨叨!”
雨水抓起两把菜刀剁馅,也不爱想那么久远的事了。
何雨析好些年没回来,如今兄妹三人终于团聚,好好过年比什么都强。
“嘿嘿,二哥,真没想到大哥能在你前面结婚,我以为他会被秦淮茹吊一辈子呢。”
“嗯。”何雨析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大哥结婚那天秦淮茹会不会出来又哭又闹啊,那就烦死了!”雨水表情有点燥。
何雨析笑道:“闹就闹,大嫂会揍她。”
雨水:“嘿嘿,我喜欢大嫂,带劲!”
何雨析不说话了,和面需要醒次面,上面盖上秸秆做的帘子,又蒙了一层被子放到炉边慢慢醒面了。
雨水见他有点困倦,说了声你眯会,抱着菜板跑到隔壁了。
隔壁。
傻柱见妹妹亲热的眼神,心里一下就热乎了。
“你怎么过来了?”
“二哥下午不知道干啥去了,回来后睡了一觉也没缓过来,我让他眯会!”
雨水接着道:“大哥,初四那天你结婚,要是秦淮茹来闹怎么办?”
傻柱的笑容僵在脸上,刚才就在琢磨这件事,没想出什么结果。
“雨水,你说我一个老爷们儿,总不至于动手打她吧,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让大嫂打她!”雨水怂恿道。
傻柱道:“结婚当天新娘打仗不好,不过我估计你大嫂不在乎那个,随她吧!到时候你在旁边可别让你大嫂吃亏!”
“什么叫我在旁边?”雨水道:“我跟着大嫂一起上!”
“哈哈哈哈!”傻柱大笑,摸兜掏出一块钱和五斤粮票,“拿着,爱吃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雨水揉搓着钱票,忽然低下头,小声道:“都好几年没给我压岁钱了呢。”
傻柱轻叹一声,“雨水,哥以前犯浑,你能原谅我吗?”
雨水点头,“压岁钱这种都是小事,主要是你跟二哥之间......我也不知道你俩这辈子能不能和好了。”
说完,又开始剁菜,只是声音比在何雨析家钝了许多,没那么痛快了。
傻柱坐下,忧愁道:“你二哥......你等会儿再剁!”
雨水把刀放下。
傻柱接着道:“你二哥怪我挺正常的,我以前真浑啊。”
这时,何雨析推开门,“雨水,过来包吧,面好了。”
雨水点点头,跟着过去了。
过了两个来小时,大家吃年夜饭,夜里十二点又一起吃饺子。
雨水怕冷场,就让一大爷一家和聋老太太过来一起吃饺子,傻柱家的气氛因此很好。
何雨析话不多,但脸上也挂着笑容。
......
第二天,大年初一了。
雨水一大早就敲门,穿着新衣服原地转圈给何雨析看。
何雨析笑着说好看,雨水说那是,主要是你妹妹长得好看!
大家也都夸她,把她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何大哥!何大哥!”
小袁穿着件崭新的蓝底白点棉袄,快步从二门跨进中院。
“小袁你来了,过年好啊。”何雨析笑道。
“何大哥过年好,雨水过年好!”
小袁笑眯眯的拜年。
何雨析介绍道:“这几位是院里一大爷、一大妈、二大爷、二大妈,这是我哥。”
“各位,这是我医务室同事小袁。”
大家笑着互相拜年。
“姑娘你多大了?”一大妈慈眉善目的问道。
小袁脆生生道:“一大妈,我十九了!”
二大妈赶紧道:“十九啊,结婚了吗?”
小袁脸一红,嘿嘿笑着摇头。
二大妈道:“我家......”
“行了行了。”刘海中拉住二大妈,“老易,我们去老阎家溜达溜达!”
说完拽着二大妈往二门走。
跨过门了才低声道:“你瞎吗?”
“你瞎吗?你看那姑娘多好?长得白白净净,工作还好,给咱家光天介绍介绍啊!”二大妈不满的说道。
刘海中道:“你个老娘们眼神还不如我,你就看不出那小袁看小析的眼神不一般?说不定两个年轻人私底下早在一块了,你瞎搅和什么?”
二大妈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一拍大腿,“还真是!两人眉来眼去的一看就有事!这么说小析也快结婚了?老何家最近喜事多啊!”
走进阎埠贵家前,刘海中低声道:“小析结婚了是喜事,傻柱结婚可不一定是喜事,还不知道能不能结上呢!弄不好那天得闹得特别难看!”
“哎!老刘,二大妈过年好啊!”
阎埠贵穿着身好些年的紫色唐装,开门拱手拜年。
“过年好啊老阎!”
“老阎过年好!”
刘海中两口子跟人拜年。
阎埠贵笑道:“大过年的,你俩刚才说什么特别难看?”